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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成毅在電腦上,看著尉遲驚雲的飛機,還有周邊的環境,他都要著急死了!
這傻貨就不能冷靜一點嗎!現在的天氣完全就不能進行救援!
竟然敢違抗軍令!
他看見飛機固執的飛向受困人員的區域,他的心都要提起來了。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兒子是什麼性格的人,這不救出來,怕是他不會安心的。
車里的藍嵐,撐起了燙燙的腦袋,靠在冰的掉渣的窗戶上,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她剛剛好像看見有東西飛過?
那一抹亮光是什麼東西?飛機嗎?
是他嗎?
為自己心里的那一個無知的想法,藍嵐嗤笑幾聲。
在這種地兒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怎麼會在這里。
下一秒,藍嵐的腦袋從冰冷的窗戶上,滿滿的滑了下來,最後無力的靠在後座上。
好像她快要燒糊涂了。
飛機上的尉遲驚雲,一來就發現了雪堆里面的那輛車,可是現在這情況,實在是找不到降落點。
而且這種飛機他還不是很上手,對于戰斗機,那他倒是很在行。
現在外邊,雪花再次飄落了下來。
一片一片的飄著……
副院長看見了停在車子前方那空中,心里頓時有些激動。
機艙里那另一名輔助人員,看觀察了一下這地形還有這風向已經天氣等等原因之後,哭喪著臉。
這尉遲驚雲是想要要了他的命嗎?
這時候怎麼能進行救援,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不過最後,奈何尉遲驚雲的威壓,開了艙門,把軟梯給扔了出來。
「大家快醒醒,有人來救援的,快醒醒!」
副院長把這些人全部都叫醒了。
在車燈的照射下,他很明白這來救援的人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看了一下自己的隊員,以及那軟梯,上的去嗎?
听見副院長的話之後,車里的人全部都醒了,現在已經是快要接近天明了,他們的病情也是一直在不停的加重,但是听見有人來救援了,他們還是很期盼的出了車。
看著那拋下來的軟梯,他們遲疑了一下,還是抓著那個往上爬了。
這梯子爬著有些吃力,他們又都是沒有什麼力氣的人,慢吞吞的,但是最後,出了藍嵐就是副院長還沒有上去了。
「你先上去吧。」
藍嵐見副院長凍的發抖的樣子,就讓她先上了。
藍嵐模了模開水般燙的額頭,然後抓著軟梯就上去了。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軟梯是這麼的難爬,腳下也像是踩著棉花一般,根本就用不上勁。
「藍嵐,快上來。」
副院長已經上去了,見藍嵐還沒有上來,他將頭探上來,著急的喊著。
她只是听見有人在喊她,但是她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那冰冷的雪花飄落在她的手上,然後被她的體溫一熱,化成了水,天空中還刮著凌冽的寒風,她的手,還有臉,都被刮的生疼生疼的。
渾身也是早已沒有了知覺,就在下一秒,她忽然覺得腦子錐心般的一疼,然後不知不覺的,手已經月兌離了那兩邊的繩子。
「藍嵐!」
感覺著身子失去了重心,頭也像是陷入了暈眩中一樣狠狠地往下沉,伴隨著副院長那驚呼聲,她好像是感覺著渾身一輕。
就在她合上眼的那一刻,好像接觸到了一抹驚慌的眼神。
嘴邊稍稍的勾起一絲弧度,也不知為什麼,她剛剛竟然感覺那一抹模樣是那麼的熟悉。
但是現在,她覺得,為什麼這墜下去的時間這麼長呢?
為什麼她還沒有著陸?
就在下一秒,她覺得頭一沉,腳邊一痛。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竟然是倒著的。
就像是猴子撈月一般,倒掛金鉤。
寒風肆無忌憚的欺凌著她冰冷的臉頰,感受著手上的僵硬,以及腳上那漸漸松開的趨勢。
「藍嵐,你抓住繩子啊!」
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腦袋邊突然多出來了一條繩子,她听話的抓住了繩子,也就是下一刻。
她頓時感覺自己腳上一松,然後手上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她終于是恢復正常了,頭在上,身子在下。
但是她的手,明顯的是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那手本來就是僵硬無比,而且也是十分的虛弱,根本就支撐不了整個身子的重量。
「刷!」
她的手松開了,身子直直的往下墜落而去。
她分明看見,那飛機也是也極快的速度往下降,她都快要以為這是飛機失事了呢。
尉遲驚雲听見聲音,趕緊把飛機停到了山的最下邊的路上,然後自己上山尋找她。
或許沒有人知道,當他看見藍嵐的身體就像是石頭一般快速的往下掉的時候,他的心就像是堵住了他的嗓子眼。
但是最後,私人感情終于是抵不上責任和使命。
「藍嵐,你在哪兒?」
他不停的繞著山路往上跑,雪打在他的臉上,迅速就化成了液體,流進了他的脖子。
他不停的呼喊著,內心里充滿了巨大的恐懼。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失去她,他的心里會這麼難受。
或許是這里的空氣太過于稀薄,也或許是他那顆心疼的窒息。
他深一步,淺一步的跋涉在這雪地里,沒走一步都是十分的艱難,但是他此時卻也是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他之前分明看見了那迷糊的臉,但是他卻沒有動容......
「藍嵐,你在哪里啊!你快出來啊,我錯了......」
說著,尉遲驚雲現在已經是快要淚眼朦朧了。
氣喘吁吁的爬到了那半山腰上的時候,他看見了大燈還亮著的車子,但是,卻再也沒有看見那一抹亮麗的身影了。
憑著之前藍嵐掉落下去的那個地點,尉遲驚雲仔細的找著。
這里全部都是雪,剛巧藍嵐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這樣的尋找,無疑是大海撈針。
尉遲驚雲站在汽車前邊的那堆雪山面前,看著那高高的雪堆,好像里面陷進去了一個什麼東西一般。
這雪堆的四周的細小的雪塊也都是被濺開了。
他心里驀地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