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雨不知何時下了,與衛生間那「嘩嘩」的水聲融為一體,奏成了一片美妙的樂章。
水生悄然消失,只留下雨在哪兒獨奏,很是孤獨。
門開了,淺印一穿著浴袍,細擦這發絲出來了,顯得嫵媚至極。
發絲已不再滴水,她拉開椅子,坐在桌前,深吸一口氣後,開始了那已經做了八年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動作——用不同的紙折成了一只只相同的紙船。
許久,手中的動作忽然停了。
淺印一打開窗戶。
雨中一個撐著傘的人進入了她的視野,淺印一揉了揉眼楮,再度看了一次,發現那個人將手中的唯一一只紙船放在了水面上,然後靜靜的看著紙船,任憑他被雨水打濕,沉入水底。
她更加肯定了,嘴里不停的念叨︰「是他……是他……」想要進一步看輕他的面容,可惜雨太大,距離太遠,無法看清。
她立馬關上窗戶,匆匆換衣,一分鐘後,拿上傘,奪門而出。
河邊,那個少年還站在那兒,美麗的眸子里閃爍出的確實冰冷,淺印一想去叫他,可一個人的出現,讓她理智的停止了接下來的舉動,躲在了一旁。
夜雪姍姍而來,說︰「游域塵,喂你好了沒,時間到了,該走了
游域塵正是那個只有十九歲少年的名字。
「我要的東西查到了嗎?」
「我沒查」夜雪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毫不在乎的說,「我沒什麼義務必須要幫你,對不?」
「或許
「不過,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讓米草听到?」
游域塵並沒有回答,只是轉身離去,消逝在雨際之中。
夜雪也並沒有追問,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都話語讓一個女孩內心深處默默支撐了十二年的溫暖蕩然無存,淺印一無力的垂下手,傘掉路在地,淚水與雨水交雜著,劃過臉頰。胃又疼了,疼得讓人窒息,可這時的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因為她的心更痛,一種無法言喻的痛,就像罌粟花一樣……
「以往的溫柔已變得寒冷,以為的安慰已變成惡言,這種轉瞬即逝的東西,我希望從來沒有過,可如果我沒有這種東西,還會撐這麼久嗎?原來不管怎樣選擇,都是痛苦。今天我認出了你,下次你見到我時,你又會認出我嗎——當初的韓涵,現在的淺印一淺印一在雨中自言自語,好像是說給自己听的,但好像又不是,誰也不知道這是的她在想什麼,畢竟,轉瞬即逝的味道,她已經嘗過三次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從天堂跌倒了地獄。
也許,在遇到你會是一灘沼澤,我們之間有的只會是仇恨,但,你設的圈套我依舊會跳進去,事情了解後,我們依舊是兩根平行線,再不會相交,如八年前一般,再無交集
但我還是會記得我以前和你的點點滴滴
讓它成為我溫暖的記憶塵封在我的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