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暝 第十八章 踏天路(二)

作者 ︰ 石

這驀然傳來的低喝聲,在張平听起來,似如女子那嬌喝之聲,有些悅耳,下意識,他回頭望去,這一望,他怔住了,就那樣怔住的站在那里,望著那傳來聲音的女子。

只見那天空之上,一個紅裳女子自上而下的飄逸而來,無數花瓣繚繞著四周,飛舞著,宛如一只紅蝶,在花海中揮舞著雙翅,掀起無數花瓣,向著四周飛舞而去……花瓣飛舞之際,這紅裳的女子,已然踏立在仙緣石之上,那繚繞在四周的花瓣,化作一個花浪,以仙緣石為中心,向著四周徐徐的,擴散而去……

「你可願踏天路……」花瓣擴散之際,那踏立在仙緣石之上的紅裳女子,望著下方的張平,緩緩的開口。

這紅裳女子的話語,傳入了張平的耳中,透過他的身體,直達靈魂深處,驀然間,他的腦海里閃現出一個女子的木雕,這是一個雕著笑容的女子,但無論他怎麼去看那腦海中的木雕女子的模樣,總有一層濃霧朦朧著,如那霧中花般,模糊不清,他越是去看,那木雕越是模糊,最終消逝在他腦海中,仿佛那木雕的女子從未才出現過……

「你可願踏天路!」那紅裳的女子依舊站在那仙緣石上,問著張平。

「何為踏天路?」紅裳女子的話語,使得張平從那木雕女子回過神來,他好奇,因為這紅裳女子給他一種似曾相識般的……感覺,但無論他如何的去回想終始無法記起,哪怕絲毫的片斷,亦也想不起,更好奇,這紅裳女子口中的天路,究竟是什麼……

「你可知,太古之時,天地眾生皆可悟道,更無仙緣之說,哪怕草木一朝啟靈,亦可悟道,然,萬物眾生皆修道,更是出現無數天驕之人,這些天驕之人,抬手間,可遮天地,揮手間,更可翻江倒海,連天上的星辰都可以隨意抓拿,可以說,太古之時,更是修煉之巔,但是天地無常,直至數萬載後,有一黑袍修士,自外域而來,降臨此天地,y 抽取此天地之靈,若這天地被抽取了靈,那麼從此眾生永無緣大道,但是這天地內的生靈會答應嗎?這時候,天地內的,天驕之人,紛紛踏天而去,與那黑袍修士,在外域之空一戰,但,這黑袍修士實在太強了,修為強大的到了他們無法理解的地步,甚至可扭轉歲月之力,而黑袍修士僅僅只是右手一揮,他們連反抗都做不到,瞬息,更成為了天地之中塵埃,那一戰,他們敗了,敗得徹底,無數生靈看著,天地之靈被這黑袍修士抽取,這天地之靈便是靈女後司所化,如同他們的母,他們嘶吼著,咆哮著,紛紛自爆他們的靈,更是與眾生的念,凝聚成,開闢這天地的荒祖古道一指,這一指是虛幻的,即便是虛幻的古道一指,也不是黑袍修士所能抵抗的,那一指下,這黑袍修士,身軀瞬間在這一指之力下,化為虛無,只剩下元神破碎虛空逃逸而去,但是這黑袍修士,在逃逸之時,極為憤怒,以一方印,封印這天地,在這方印下,殘存下來的生靈發現無論如何修行,修為竟是無半點寸進,他們不甘,但有一名殘存的天驕,以對抗黑袍修士而自爆的生靈之源,鑄成一條天路,這便是踏天路的由來,凡踏過天路者,更會受到眾生的靈的祝福,即使你無仙緣,只要踏過天路,那麼這天路的眾靈會為你鑄造一條……同往大道的路,你可願……踏天路!!」那紅裳的女子,在張平說出話語時,雙目帶著莫名的目光,望著他,略一沉思後,更緩緩的說出,當說出最後話語時,驀然的,放大了聲音。

「眾生踏天而戰,以血肉鑄天路!!」張平望著那仙緣石上的紅裳女子,口中喃喃著,他已經被先前軒天口中所提及靈女後司捏土造人之說,所震撼不已,但現在從這紅裳女子口中知曉太古之時,曾有一段眾生為天荒那搏一線生機,不惜血灑天地,他已經無法形容從紅裳女子口中,知曉踏天而戰染血天地的眾生,他亦無法形容,此刻,他的內心,若硬要形容的話,如那大海中的孤舟,在滔天大浪中,不斷的翻騰著,這一天,他注定不能平靜。

「你可願踏天路!!」那仙緣石上的紅裳女子,仍然在低喝著,問著張平。

「有何不願!太古之時,眾生有如此大義,我張平恨生不逢時,若生在太古,我定要踏天而戰,染血天地!!」紅裳女子的低喝,喚醒了震撼中的張平,驀然,他心中生出一股生不逢時之感,太古之人如此,可歌可泣,他張平若能生在太古,定要與太古之人拼肩踏天而戰。

「可惜不是,即我張平無緣太古之時,那麼,這天路,我張平必要踏一踏,看看這由太古眾生所鑄成的天路,何等英姿!!」驀然,張平,抬起頭,望著那紅裳女子,對著她抱拳。

那紅裳的女子,听著張平的話語,望著他身軀微微彎曲抱拳著,不經意間,露出了一抹笑……巧笑嫣然,這笑似是與木雕的女子笑容相疊。

「妾名花梧……」

抱拳中的張平,驀然,耳中響起一聲話語,驟然的,那因抱拳而低下的頭額,剎那抬起,望向那仙緣石上的紅裳女子,卻是一笑嫣然的,轉身而去,其身後更是繚繞著一段紅綾,在飄舞著,當張平看到那飛舞的紅綾之時,雙目中的眼眸,猛地一縮。

「是她……原來她叫花梧!」張平望著那身後繚繞飛舞著紅綾,飄逸而去的紅裳女子,喃喃著,他無法忘記那一幕,不知曉為何,當他第一次睜開眼時,看到花梧的時候,仿佛像是從那漫長而無盡的歲月中,醒來只為了看她那一眼,而這一眼,讓他無法忘記……

「嘖嘖,老夫本來還想親自出馬,沒想到這徒兒忽悠起人來,還真有兩下子,一下子搞定那愣小子!」那石階上,簑衣老者望著下方一幕,嘖嘖稱奇!

「師傅,怎麼樣,徒兒厲害吧,一下子搞定那愣頭青!」簑衣老者喃喃間,花梧已然飄落在其師傅身旁,得意的瞟了一眼她的師傅,完全無先前那般模樣,讓人不得不感嘆女人如同那天空的雲,讓人捉模不透!

「行了,徒兒,師傅先去與你那三個師伯合力開啟天門,讓那小子踏天路!」那簑衣老者見花梧已在石階上,對著花梧說道,更在其話語間,這簑衣老者的身影,慢慢的透明開來,再出現時,已然在三個白發老者身前。

「數百年了,雲天宗總算有人踏天路了……」簑衣老者在出現之際,望著仙緣石旁的張平,緩緩的開口。

「是啊,只是不知,此子既能踏過天路,天路難,難于上青天!」驀然的,簑衣老者身旁,三個白發老者站立而起,亦是望著那仙緣石旁的張平,為首的長劍老者,搖著頭,感概道。

「老夫以為此子心x ng,必可踏天!」長劍老者話語之後,其身旁的爐鼎老者,帶著肯定的語氣月兌口而出,似乎對那仙緣石旁的張平相當的信任。

「此子若踏不過那天路,自此我雲天宗無人可踏過!」那火雲老者亦也同樣帶著肯定語氣月兌口而出。

「你們三小子,倒是這麼肯定他會成功?」驀然,簑衣老者听了這三個白發老者的話語後,詫異的回頭了看一眼他們。

「師叔,此子先前所作所為,我等亦是看在眼中,雲天宗自師祖仙逝快盡一千年了,我等後來弟子,卻無法光復雲天皆r 榮輝,而當年被師祖重創的魔道六宗,亦在在一千年內恢復,甚至更勝從前,我等更听聞,那六宗之首的天魔宗內,出現了一個天之驕子,修道僅僅二十載,更進入築基期,反觀我雲天宗,門下弟子,雖是眾多,卻無一人可及,若再現一次仙魔之戰,我雲天宗危矣!」那為首的長劍老者,在說道魔道六宗之際,神s 微微顫動,更是嘆息一聲。

「那天魔宗天驕之人,我亦也有所聞,此人喚名長河,乃是其掌門天魔子,路遇北冥之際,在一條長河之中看到一個木盤,而那木盤之中有一個袖袍嬰兒,見其靈根異常濃郁,更將其帶回門中培養,而此子天資尤為驚人,魔宗道法,僅僅花費十年更是如數j ng通,更勝之,二十年後,邁進築基之境,此子更自創一術法,喚名天魔變,可引天地青冥之氣為其所用,一經施展,威力無窮,門中長老亦難敵其威,魔宗之人更尊此人為……魔尊!!」長劍老者身旁的爐鼎老者,听了其話語之後,亦也開口說道。

「魔尊長河!」簑衣老者,喃喃著,隨即將目光望向那仙緣石旁張平,同時,又看了一眼,那軒天,隨即一聲嘆息,驀然,右手慢慢的抬起,緩緩的劃軌跡著,越過頭頂,向著天空一指,同時,口中傳出一聲低喝。

「y 踏天路,必先登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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