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布衣等人深入綠谷山林的那日算起,如今已經過去了五日,夜空中原本殘缺的月亮也慢慢變得圓潤起來,要是到了第七夜,夜空的中月亮便就會徹底變得如同圓盤一般,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月圓之夜。
在第六天午間時分,綠谷山林中的一條小溪旁,出現了一片黑影,正是黑布衣以及他所率的黑衣軍。看著小溪旁那錯亂的腳印,黑布衣若有所思,這些天來他已經確定了亂軍就在自己的前方,甚至有幾次還遠遠依稀看到了亂軍的身影。其實對于極其熟悉山林行軍的黑衣軍來說,若真想追上亂軍的話也並非是追不上,不過黑布衣似乎在控制著行軍速度,就這般不緊不慢的吊在亂軍後頭。當然也並非黑布衣不想確認沃爾頓是否在亂軍之中,只是亂軍雖說雜而亂,可畢竟也是有著幾千余人,黑布衣自然不可能干出率著幾百黑衣軍直接沖擊亂軍的傻事,而且他的目的也並不在于沖擊亂軍。這幾天來黑布衣其實都是在通過種種細節在觀察著亂軍,人嘛總是要休息的,黑布衣所想的便是趁著某天夜里亂軍停下來休息之時,他親自探查一番亂軍。雖然說夜探敵營有著一定風險,不過在山林之中這點風險對于黑布衣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況且再如此這般行軍前進,過幾日便是要走出這綠谷山林了,黑布衣也著實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必須盡快確認一番亂軍之中是否有沃爾頓,如此他方才可以好好考慮下一步該如何去走。在這綠谷山林之中還有一件讓黑布衣感覺到奇怪的事。那是就他心里頭最初所感受到的召喚之意。幾日來這股召喚之意每到夜間便是突然變得格外強烈。幾乎都是讓黑布衣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還真擔心哪天晚上睡著後待再睜開眼時,由于身體不受控制的緣故自己會出現在某個奇怪的地方,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公子,沿著這條小溪前行,橫穿綠谷山林,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剛好能夠出現在黑衣軍的後方呢,若真如此的話可以說能夠少了不少麻煩!通過這幾日的搜尋,羽林軍已經確認了臨近官道的東側山林根本沒有亂軍的身影。而且據探子來報,教廷的那些人也是偏向了西側前進,看來亂軍很可能便是在綠谷山林西側臨近峽谷的那片區域!」作為安邦的心月復,史勁自然是知道安邦對于黑布衣恨意,雖說這恨意說起來會讓人覺得有些好笑,但是確確實實地存在于安邦的心里。看著臉色有些猙獰嚇人的安邦,史勁忍不住心里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嘴里的話那是毫不含糊,特意挑選了一些安邦喜歡听的話語說了出來。
「黑布衣,此片綠谷山林。便是你葬生之地,怪就怪你和夏虹月影居然有那麼絲糾葛。先除去了你,到時再想辦法對付愷恩。夏虹月影只可能屬于我安邦,誰也搶不走,搶不走!」安邦的話語極其輕微,好像是從那牙縫之中漏出來似的,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咬牙切齒的聲音,饒是史勁離得較近也只是模模糊糊听到了個大概。不過就算只是個大概也著實將史勁給驚得不輕,難不成安陽候真準備有大動作不成?想到這史勁便不敢想下去了,有些事情還是埋在心里最好,說起來史勁也並非真正的羽林軍出身,而是如同安邦一樣,來自安陽之地,而他的父親史用則是安陽候安天麾下得力干將。
再說說教廷光輝神殿團的騎士們,他們也確實如同羽林軍所探明的那般,正向著綠谷山林的西側前行著。不過在這山林之中,這些所謂的騎士們自然不可能有著坐騎了,倒是顯得有些名不副實,當然這也並非是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不管有沒有坐騎,神殿團的騎士們實力都是異常驚人的。忽然,老伍德看到聖女夢婉兒的身子一顫,似乎是在強忍和壓制著什麼,不過由于她的臉上被一快白色的面紗遮掩著,倒是很難看出什麼異樣,帶著絲好奇老伍德忙是問道︰「「聖女殿下,您沒事吧?」
「我沒事。」咬了咬牙,夢婉兒強忍著那時不時便會傳來的不適感,裝作平和正常的說道。白色的面紗將夢婉兒的大半面容都遮掩住了,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楮,一陣清風拂過,吹動了她貼著額頭的幾縷青絲。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夢婉兒額頭正中有著一朵白色小花的印記,不過奇怪的是這白色小花印記如今居然是有著那肉眼難辨的黑絲浮現,而這個特殊的印記其實也正是讓夢婉兒時不時感覺身體不適的源頭所在。
「沒事就好!」有些疑惑的又看了夢婉兒幾眼,不過老伍德還真是沒有發現聖女有什麼異樣之處,帶著些狐疑他也就沒有再多詢問什麼。畢竟這幾日也就在山林中趕趕路,老伍德還真想不出夢婉兒能有什麼事,不過他依舊是多留了幾個心眼。畢竟老伍德可是依稀知道聖女體內封印有一種連他都無從得知的力量,就算是自己連命都不要了,他也必須要護得夢婉兒周全,因為就對于教廷而言,就算是十個百個老伍德也抵不過一個夢婉兒的。
「為何,為何自從踏入這綠谷山林,體內的封印就開始隱隱有了絲松動的跡象,教皇不是曾說過最起碼還要一年時間才會出現如今的情形麼?怎麼辦,現在不在聖城,到底該怎麼辦?」夢婉兒嘴里說著沒事,不過心里卻是在暗自焦急。當然這種情況夢婉兒不可能會告訴老伍德等人,更何況就算是告訴了他們也沒有任何用處,看來自己只能找個僻靜之處,想辦法暫時壓制住額頭的印記,待出了這綠谷山林便馬上趕回光輝聖城,來回思索了不知多少遍之後,夢婉兒終于是決定使用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夜幕降臨,圓月升空,白花搖曳,洞穴幽深,在綠谷山林某個不知名處的那個洞穴之內幽黑之氣翻涌,宛如活物一般流露出一種急不可待的意味,並且不斷地向洞口涌去。不過洞口之處卻好像有著一種無形的禁制,任是那幽黑之氣如何的沖擊都是沒能沖出洞口。月光如水一般灑落在綠谷山林,讓得洞穴附近這一片常年不見天日的區域都變得亮堂了一些,而這洞穴口上方的一塊雜草叢生的山土不知何時月兌落了下來,露出一塊四四方方的岩壁,上面寫著「幽若」二字,好像是要告訴人們此洞名為幽若洞。
「普羅姆,你有沒有發現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不知為何,我怎麼感覺到身體內有著一股不可抑制的躁動,真是奇怪。」一片看似尋常的灌木叢內忽然響起了那刻意壓低了的話語聲,而距這灌木叢不遠處便是教堂那些人駐扎之地。今晚剛好輪到馬里奧和普羅姆是負責夜間執勤警戒,不過這兩個家伙運氣不錯,被一起分在了一個暗哨,也就是之前所說的那片灌木叢,此時馬里奧扭動了子,和在他一旁的普羅姆說起了話來,似乎想借此來消磨一下枯燥的時間。
「躁動?馬里奧,我說你該不會想你家里的美嬌娘了吧,別跟我提什麼躁動,我還真不明白躁動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想著自己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自從加入到了光輝神殿團後,好像反而是將自個兒的終身大事給耽擱了,至今都是未曾嘗過女人的滋味,想到這里普羅姆不由覺得有些郁悶。于是乎听馬里奧提起躁動,普羅姆自然而然就想偏了,以為這已經擁有著嬌妻的馬里奧又在拐彎抹角的取笑他,當下就沒有好氣地回道。
「普羅姆,這都是哪跟哪呀!算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本來馬里奧還想和普羅姆多說幾句,不過听他的話語那是完全想歪了,馬里奧一氣之下也懶得多言,只是心里暗自奇怪,總覺得今夜有些不同尋常。
忽然好像是一陣夜風從灌木叢旁吹過,帶來絲涼意。「馬里奧,馬里奧。」說好了的不說話,不過沉默不語的普羅姆突然也用手臂踫了踫身旁的馬里奧道,話語中流露出一絲驚奇和疑惑。
「怎麼啦,普羅姆,我們所在的可是暗哨,還是不要隨意說話為好!」馬里奧先前被普羅迪話語一頂,自然是不怎麼好受,聞言他一臉嚴肅的道,完全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說正經的呢馬里奧,方才你有沒有看到一道黑影閃過,怎麼我感覺眼前忽然花了一下!」普羅姆還真是沒在說笑,見馬里奧不怎麼在意,他又解釋了一句。
「我沒看到,肯定是你眼楮花了!」一句話語響起,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無論是普羅姆還是馬里奧似乎都是失去再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未完待續……)
ps︰又更新了一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