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百轉幽若洞,道渺茫,上下求索終難見,到頭來也不過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世人皆言死後踏上黃泉路,黃泉路,逆天道……彼岸處,伊人淚,情之一字為何物,直叫人無盡輪回守候……」不知道行走了多久,黑布衣發覺自己的腦海之中時不時便會毫無征兆的響起一些話語,而自己的思緒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受著影響,臉上不知從何時起似乎多了一種濕潤。將眼楮閉上,黑布衣不由停下了腳步,他似乎看到了一名白衣女子淚水灑落化作了那搖曳的白花,最終身形消散將一片搖曳的白花染紅,莫名的他有一種黯然心傷的感覺,好像那白衣女子與他有著莫大的聯系一般。
「布衣?」伸出柔荑替黑布衣擦拭著臉上那若有若無的濕潤,夢婉兒心頭有些疑惑,男兒有淚不輕彈,她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黑布衣會忽然掉落一滴淚水。
「這里是?」余光打量了四周,夢婉兒難掩心頭的那絲震動,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場景,這不是她和黑布衣最初出發的地方麼。夢婉兒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她和黑布衣走回了起點,還是兩人一直只是在原地踏步,明明那般真實,又似乎是一種錯覺。算了,何必去理會那麼多呢,至少還有他在自己身邊,不是麼?經過最初的驚奇之後,夢婉兒好像就並未太過于在意,將余光收回,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男人的身上,可能是以為黑布衣在擔憂些什麼,她張開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卻被那雙緩慢睜開的明亮眼楮吸引住了心神。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腦海中的話語好像消失了。又似乎並沒有消失,而是銘刻在了自己腦海深處,從而讓那種莫名的響聲停了下來,睜開眼楮,黑布衣感覺到自己心中有著從未有過的惆悵和一種前所未有的明亮。
「黃泉路,逆天道!」黑布衣嘴里默默念著,好像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萬古滄桑多少英雄豪杰踏上黃泉路。只為了那一線生機,只求逆天而為,跳出這凡塵界外。
「九幽逆天,順則千回百轉凡塵間,渾渾噩噩千百世,最終被那輪回磨滅,逆則一心向道終成仙,仙也,最初只不過是逆天而為的人罷了。修煉一途從開啟自己先天元靈,月兌離**凡胎始。紅塵煉心,磨難鍛意。天地之間鑄身!凡塵界原本為太古修士鑄煉自己無上根基之地,根基牢固方可長遠,有逆天之能方可飛天而去,卻也因此觸怒天道,劫數降臨,隔斷天路,以至大道不顯,聖人不現,凡塵永封,仙人相隔……」黑布衣心神劇顫,腦海中的那顆黑子傳來一股股波動,似乎是在向他訴說著這凡塵界被塵封的秘密。而幽若洞外,又是另一番場景,九天之上忽然劈下一道道水桶粗的閃電,降下那能夠毀滅萬物的神雷,似乎想將這本不容許存在的幽若洞給抹去,不過卻是被幽若洞上空那濃厚極致的幽黑之氣所阻。
「開啟先天元靈,始月兌**凡胎!」這一句話不斷在黑布衣心頭回蕩著,他感覺自己的心神不知道去到了何處,感覺到自己身體似乎正逐漸變冷,不過懷抱著的那種溫熱感又讓他意識保持著一種清明。不知過了多久,黑布衣回過神來,而九天之上的神雷似乎也是失去了目標,又轟隆了幾聲後,雷雲便散去了,不過那天空卻是變得昏暗一片,仿若天被遮掩了一般。
將撫模著自己臉頰的酥手給握住,能夠感覺到一股別樣的溫暖,黑布衣長長出了口氣,額間有著細密的汗水,像是進行了一場天人交戰。看著夢婉兒一副呆滯的表情,黑布衣沖著她扯了下嘴角,露出絲笑容,出言道︰「怎麼啦,難道不認識我啦,放心吧,我沒事!或許,我已經知道該如何走出這幽若洞了。」
夢婉兒呆呆地看著黑布衣,感覺男子的身體重新有了些熱度,她心里總算來暗松了口氣,先前黑布衣身上傳來的那種玄冰般徹骨的寒冷倒真是嚇到了她。從黑布衣的懷抱中掙月兌下來,夢婉兒與黑布衣面對面站著,下一刻她伸出雙手將黑布衣的脖子摟著,緊緊的抱著,話語中仍是有些後怕︰「布衣,你知道嘛,剛才我忽然有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仿若你我所處的不是在一個世界,好像你隨時可能消散一般……」
「好啦,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麼?真不知道光輝教廷的教皇怎麼放心讓你從聖城出來,也幸好是遇到了我。」捏了捏夢婉兒的臉蛋,黑布衣有心想引開她的注意力,有些大言不慚的道。
听黑布衣提起光輝教皇,夢婉兒不由想到教廷立自己為聖女的初衷,心里不免有些黯然,不過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對著黑布衣道︰「是呀,就是遇到了你,真是冤家!」
又與夢婉兒打情罵俏了一會,黑布衣原地盤坐了下來,雙手像是受到心中的某種指引,自然而然般的結成了某種印記。「情之一字為何物,無盡輪回守候!」深沉的話語在腦海中響起,黑布衣伸出右手向著自己前方一點,瞬間空氣如水一般泛起了一絲漣漪,然後幽黑之氣旋轉,形成一道門戶的樣子,仿佛連通了另一處空間。眼楮露出一道亮光,透過幽黑之氣形成的門戶,黑布衣仿佛看到了那水潭,那往生草,沖著夢婉兒伸出手,他不容質疑的道︰「跟我來!」
一步踏入,黑布衣帶著夢婉兒便出現在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這不正是他意識被虛幻人影點醒的地方麼?水潭深不知幾許,里面的水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黃,讓人不由就想到了黃泉,或許傳說中的黃泉便可能是這樣一種模樣吧?水潭邊是那棵枯黃甚至將要凋零的往生草,再往前看則是一道由那種白色小花構成的門戶,散發了一種極其虛幻的光芒,門戶上方的虛空中似乎有‘黃泉路’三個字。當然黑布衣如今也沒有心思去深究這些,牽著夢婉兒的手他徑直走向了那棵往生草。不管怎麼說那道虛幻人影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若是能幫其做點什麼總是沒有錯的,黑布衣這般想著,人已走到了往生草邊上。
「往生之力,這株草居然擁有著淡淡的往生之力!」跟隨著黑布衣向那棵看起來不起眼的草走去,夢婉兒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不過等來到近前,感受到往生草散發出來的那絲氣息,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驚訝。
「有什麼特別麼?」對于夢婉兒所說的往生之力,黑布衣似乎並不怎麼清楚,臉上帶著絲疑惑詢問起夢婉兒。
「往生之力乃是**消散,精神意志不滅所化!在西羅教的教義中,掌控往生之力,可免輪回轉世之苦,直窺永生之秘,光輝教廷的聖經之中也有類似這方面的記載,不過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傳說,沒想到……」夢婉兒注視著往生草,神情有些痴呆,嘴巴一張一合的,連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你額頭印記的那種黑似乎變得淡化了許多。」黑布衣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一些,似乎這棵看似平凡的往生草非同尋常,當想到那虛幻的人影時,他也就有些了然了。不過黑布衣並沒有再繼續去多想,而是伸手觸踫著夢婉兒額間的印記道,心里頭他認為還是身邊的人重要。
「真的麼?」聞言夢婉兒有絲驚喜,伸出手自己也感受了下,發現果然如此,看著往生草,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或許是因為這株草的緣故,我體內的聖光之力和夢魘之氣一直勢如水火,無法兼容。你可能還不知道,教廷中有著一個光輝大神的凡塵代言人,我的夢魘之氣對于他另有妙用,原本不出意外的話,待明年光輝神子米修斯出關,他便會通過陰陽調和之法吸收我體內的夢魘之氣。說得好听一點,那時的我才能算得上是教廷的聖女,或者說成為了光輝大神忠實的奴僕,將身心都奉獻了出來……」
「我不許!」人人只看到了教廷聖女外在的光輝,誰又能想到其實教廷可能只不過將她當成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呢?一把將夢婉兒攬了過來,緊緊地抱著,讓她的腦袋剛好靠著自己的肩膀,黑布衣感覺這個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又是加重了一些,「夢婉兒,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奴僕!
「你若不許,我更不願!光輝神子也罷,光輝大神也好,我夢婉兒只是你黑布衣的女人!」這一刻,夢婉兒感覺自己的內心無比的堅定,好像風雨再大也會有個人陪她挨著受著,她不再孤單,她從今以後可以為自己而活著!
「這往生草定然能夠復原你額間的印記,到時我便帶你出去!」目光定定地看著那棵往生草,黑布衣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如今這般渴望變得強大,他若不強又如何有能力去守護自己所想要守護的!(未完待續……)
ps︰求收藏,求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