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你說我們在幽若洞內呆了多久,怎麼這外面還是昏暗暗的?」看著黑布衣躺在大石頭上兀自呼著氣,夢婉兒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外面的世界可不比幽若洞中,因而她也不能毫無顧忌的膩在自己男人身邊,微微動用了下聖光之力,她將身上衣服的水汽全部去除,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夢婉兒覺得現在自己對體內的聖光之力的運用更加得心應手了,而且體內那原本水火不容的聖光之力和夢魘之氣居然有著一種和平共處的趨勢,讓她不由感覺驚訝異常,當然對于她而言,這是一件好事。
「奇怪,這山林中怎麼滿是黑色的霧氣呀?記得之前幾日從未發生過這種情況,現如今的情形還真是讓人弄不懂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額,我覺得現在應該是白天!」空氣中彌漫的黑霧之氣對于黑布衣來說並不能阻礙他的視線,而且他和夢婉兒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瀑布下方的一個水潭旁,抬頭看倒也沒有什麼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黑布衣之所以有一絲絲疑惑是因為他現在所看到的天空是黑蒙蒙的一片,這種黑又不如同黑夜的黑,真是讓他想不明白這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天?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麼?」想起自己和黑布衣在幽若洞內的時光,夢婉兒不由覺得有些恍惚,若不是黑布衣此時就如此真實的在她身旁,或許她還真會以為這只是一場美好的夢境。
也不知道沃爾頓在不在亂軍之中,剛躺在大石塊上呼了幾口氣,說了幾句話的黑布衣,一個鯉魚打挺又站了起來。找了個高處,黑布衣辨認了一下自己和夢婉兒現在所處的方位,憑借著對于山林之地的熟悉,不多時他便明確了黑衣軍營地所在的大致方向。忽然遠處點點模糊的亮光出現在黑布衣的視線中,像是那點燃著的火把,他沒來由感覺心中一緊。也沒心思繼續在此處逗留,對著夢婉兒道︰「我送你回教廷營地。」
點了點頭,夢婉兒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塊白紗,雙手輕輕一動,她將自己那醉人的容顏遮掩了起來。旋即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夢婉兒拿出那塊昨夜她曾戴過的黑紗遞向黑布衣道︰「我等你!」
「公子,據探子來報,亂軍已經啟程向綠谷山林出口而去,不過黑衣軍卻不知為何仍留在原地未見動彈,並且黑衣軍的營地就在我們前方。可是真的要向友軍發動攻擊麼?這可是等同于……」借著火把的光芒看到安邦那略顯有絲猙獰的臉孔。想著他既定的策略。史勁雖然不敢反駁什麼,但是還是忍不住不著痕跡的提醒著。
「有何不可?如今我手里這兩千羽林軍可以說是對我惟命是從,對付區區幾百黑衣軍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過誰說了要向友軍發動攻擊,記住是亂軍!黑衣軍窩藏亂軍逃犯。我們先禮後兵,若他們不肯交出亂軍之將,那麼自然可以借機將區區五百余名黑衣軍控制住,如若不肯,那就更妙了,正好名正言順……」想著馬上就能動手對付黑布衣了,安邦心情不錯,看了看史勁,難得解釋了幾句。
「對了。姓曹的那家伙是否已經前去攔截亂軍了?」想著被曹高帶走的三千羽林軍,安邦不由無端冒出些火氣。不過自己所率的羽林軍中有著大半是對夏虹月影的死忠之人,與其留著曹高等人在自己身邊礙手礙腳的,還不如找個借口將他們支開,而攔截亂軍自然是個絕佳的理由。這樣想著安邦的心情才好轉平衡了一些。
「公子,曹高已率三千羽林軍抄小道向亂軍追去,不出意外的話,很快便能在亂軍必經之路上進行封鎖攔截!」听安邦問起曹高,史勁連忙答道,他倒是有些不明白安邦如何就斷定黑衣軍窩藏了亂軍。不過這種想要栽贓陷害的事情嘛原本也並非一定要什麼真憑實據,就算是莫須有又如何,如今在這綠谷山林之內還不都是要憑著實力說話,想到這里,史勁也就坦然了。
「來者止步,營地重地,亂闖者死!」安邦率領著兩千余名听他號令的羽林軍殺向了黑衣軍的營地,尚還未真正靠近,黑衣軍的營地之中便是響起了警示之聲。如今綠谷山林之內昏暗暗的,黑衣軍自然不知道營地之外點點火把的光芒所代表著的是哪支部隊,況且一直警惕性極強的黑衣軍,在沒有黑布衣命令的情況下也是絕不容許外人靠近營地的,而恰巧如今黑布衣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們乃安邦公子麾下的羽林軍,叫黑布衣出來,我家公子有話要問!」既然要來個先禮後兵,听到黑衣軍的警示話語,安邦也就下令讓羽林軍停了下來。黑布衣沒有出現,安邦自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倒是史勁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馬上喊起了話來,不過听他話語中的那股意思,那是根本沒將黑衣軍以及黑布衣放在眼里呀。
「烏大人,安邦所率的羽林軍出現在了營地外,揚言要見布衣將軍,不知如何是好?」
「是呀,如今將軍不在,烏大人需有所決斷。」
「哼,我們將軍的名諱豈是外人隨便能夠喊的,羽林軍簡直是欺人太甚,根本沒有將我們家將軍放在眼里,依我看就讓他們滾,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因為史勁那肆無忌憚的喊話,黑衣軍的營地中瞬間議論紛紛了起來,不少將士更是一臉憤恨的要讓羽林軍滾,不過討論到最後大家還是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烏江南,似乎希望他來做個決斷。
「來者是客,況且還是友軍,豈能隨意讓對方滾,既然羽林軍想要見上一見我們家將軍,那麼便如此這般這般。」烏江南先讓自己冷靜了一下,雖然他不知道羽林軍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己方的營地之前,不過他自然不能貿然沖動行事,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將士,他思索了一番後說出了一個讓大家都覺得不錯的主意。
「公子,這黑衣軍也太不知好歹了,居然半天不見回話!」見著自己話語落畢,黑衣軍卻是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根本未曾听到一般,史勁不免有些尷尬,覺得自己是嚴重被忽視了,不由對著安邦道。
「無妨,再等一等。」已經逼近了黑衣軍的營地,安邦似乎是淡定多了,想著黑衣軍就在眼前,反正也逃不到哪里去,聞言他有些不以為意的道。
听安邦如此說,史勁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再說上些什麼,不過也就是這時黑衣軍營地方向響起了喊話聲︰「既然想要覲見我們將軍,那麼就讓安邦單獨入營一見!」
「讓安邦單獨入營一見!」似乎是幾百名黑衣軍的將士們一齊高聲喊的,話語聲在空氣中久久回蕩著,甚至能隱隱感覺到這嘹亮的話語中有種揚眉吐氣的意味。黑衣軍倒是感覺揚眉吐氣了,不過有些人明顯就不高興了,安邦原本還保持這些笑意的臉上如今已經是鐵青一片。讓他單獨入營,還說什麼覲見黑布衣?難不成當他是傻子麼,難道黑布衣還真自以為是將軍麼?安邦心里恨恨的想著,不過這些話語他也不可能說出來,否則豈不是無端降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乎這個時候,史勁的作用便體現出來了。
「請布衣將軍出營一見,否者休怪羽林軍強闖了!」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可能是怕黑衣軍對安邦又口出不遜,說黑布衣時史勁不得不用上了敬稱,不過後面的話語卻是很明顯帶上一股威脅之意。
「將軍不是哪個無名小卒說要加便能見的,羽林軍的諸位有事便報來,無事還請速速離去!」羽林軍算什麼,烏江南還真是不怎麼清楚,在他眼里還是天大地大還是黑布衣最大,因而他自然沒有給先前那出言不遜的羽林軍什麼面子,更何況如今黑布衣根本就不在這營地之內,根本不可能出營一見。听著羽林軍方向傳過來的話語中居然隱隱有了威脅之意,烏江南冷笑了一下,心里無端浮現出些怒火,同樣是沒怎麼客氣的回答道,說實話黑衣軍還真沒怕過什麼。
「公子,這?」狠話也說了,如今黑衣軍似乎是軟硬不吃,史勁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由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安邦。
「黑衣軍給我听著,我乃羽林軍統領安邦,羽林軍乃是追擊亂軍逃犯才至此處,如今亂軍逃犯不見蹤影,我懷疑逃犯定是混入了黑衣軍中。所有還請布衣將軍出營一見,協同羽林軍將亂軍一起將逃犯給搜出來,如此也算是大功一件,到時定然會分些功勞給黑衣軍!」見史勁說話已經不管用了,安邦索性就親自出馬,按照自己事先所想好的,將話語大聲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