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溫德駐軍?哼,北運你莫非在說笑不成,你我乃法蘭之人,本就應忠于法蘭,我們並非是背叛溫德,只不過是在效忠故國法蘭,只要你我能聯合溫德駐軍的本土派將士,那麼溫德港月兌離羅蘭帝國魔爪的控制那也是指日可待!」段德大有深意的念叨著背叛二字,嘴里冷哼一聲,他今天既然已經來了,那麼不管是威逼強迫還是用其他什麼辦法,不說服北運另投陣營段德是不會罷休的。(鳳舞文學網)
「呵呵,段德,听你這麼一說,我兩率部轉投比倫大軍反而是大功一件?」北運聞言眼楮一眯,輕蔑的笑了聲,不置可否的說道。
「北運督守可能還不知,羅蘭帝國氣數將近,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我家國王殿下可不是單單為了光復法蘭,而是意在圖謀天下!北運督守若投奔我大比倫陣營,那可是前途無量呀,成就真正的將軍之位也是指日可待!」毛厲在一旁配合著段德同樣勸誘起了北運,雖然比倫大軍如今強攻溫德已經有些把握,但是若能多爭取溫德駐軍的一分力量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溫德駐軍每削弱一分,而比倫大軍反之增強一分,里外里加起來就是相當大的實力差距。
「圖謀天下,比倫王當真是好大的口氣!」北運不知道是被毛厲的話語驚住了還是因為其他什麼,想著領土和法蘭差不多大的比倫三島居然有著圖謀天下的雄心,北運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過溫德城外的比倫大軍卻是做不了假,他的心思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有些浮動起來。
書房之中段德、北運、毛厲三人又是交談了許久,彼此間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未了只見北運臉色略帶種鐵青的將段德等人送出了府邸。看著段德等人遠去的背影,北運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他邁開步伐似乎想要離開自己的府邸,不過最終北運還是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轉身看了看自己的府邸,北運似乎忽然有了一種恍惚的感覺。略作猶豫,他再次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夜幕降臨。溫德城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戰火的氣息繚繞,秋季那清涼的空氣之中似乎都彌漫著些燥熱。一座孤城,如今的溫德還真就是蘭茵河畔的一座孤城,溫破倫不可能會想到他所期盼的安陽援軍根本沒有向法蘭而來,卻是倒轉槍頭,直刺道關而去。溫德,孤立無援!
溫破倫的府邸,師若晴和溫破倫依偎著坐在長椅上,她雙手環摟著自己男人。頭枕在那讓人安心的肩膀上,有種恬靜和安然的感覺。不知為何,師若晴這幾日總覺得自己心神不寧,難得今晚溫破倫回來,她格外的想陪著自己的男人。好像生怕以後就沒有這種機會了一般,看著天空中那明亮的星星,她吸了口自己男人的氣息出口道︰「破倫,今晚陪若晴看看星星好麼?」
「若晴,你若想看。我便陪你到天亮!」伸手輕輕撫了撫師若晴那順滑的秀發,聞著自己妻子身上傳來的清香,他不由將自己靠近了師若晴一些,鐵漢也有繞指柔,輕輕的,溫破倫在師若晴額上一吻,听似平淡的話語隨後響起。
「咦,破倫,溫德城的北面有煙花,好明亮絢麗!」突然,師若晴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伸手指著北方天空對溫破倫道。
「那是信號彈,若晴。好啦,好啦,是煙花,你說是煙花就是煙花,今晚我哪也不去,就陪我的若晴看看星星!」看著師若晴露出那種宛如少女般的不依,溫破倫覺得心里暖暖的,也懶得去理會比倫大軍發信號彈是為了做什麼,今晚他只想好好陪陪自己的發妻。
溫德城外,路易斯統率著法蘭本土部隊,陣型如同絲線一般散開環繞著溫德城,每一名法蘭士兵手中都有著一個蘭塤。看著那升空的信號彈,溫德城外蘭塤之聲逐漸響起,很快便是綿延成片,數萬人齊齊吹奏蘭塤,使得這蘭塤之音變得極其有穿透力,整個溫德城內似乎都能听到那空中傳來的悲涼、愁思之曲。
「破倫,這曲音,這曲音,為何我心里會有一種蒼涼落淚的沖動,好想回到當初你我曾經一起生活過一段時光的小山村,好想遠離溫德,遠離戰火,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好想……」師若晴心中有著無數個好想,卻難以用語言盡數表達出來,听著那悠悠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蘭塤之音,師若晴不知為何就感覺自己眼中有些濕潤,往昔的某些記憶不由自主的在腦海中浮現。
「這曲音?」溫破倫嘴里低語著,說著默默閉上了眼楮像是在仔細聆听感受著什麼,突然他眼中一睜,向北而望,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師若晴說,「蘭塤之音,法蘭之殤,難道上天注定要讓法蘭落到比倫人的手中麼!」
溫德北城大營,在此處可以非常清晰地听到城外的蘭塤之音,而且路易斯也特意在溫德北城之外多安排了些兵馬,除了法蘭本土部隊之外更參合有溫德城附近鄉鎮的法蘭百姓一起吹奏蘭塤,其聲嗚嗚然,無端的讓人心緒浮動,難以平靜。
「難道法蘭已經盡數落到比倫人的手中了麼?」
「為何會有如此多人吹奏蘭塤,家中的父母妻兒現在還好嗎?」
「法蘭,故土,而今安在……」
……
溫德北城大營內的大部分法蘭本土士兵紛紛從各自的營帳中走了出來,各種聲音時起時伏的響起,抬頭仰望夜空,他們似乎看到了溫德城外那吹奏蘭塤的法蘭同胞。
「回營,都給我回營!」營地內的躁動很快便是引起了營管的注意,生怕會出現什麼不受控制的情況,營管們率領著執法隊開始安撫驅散起出營聚集到一起的士兵,同樣的一幕在溫德城內眾多軍營里上演著,不過溫德北城軍營顯得格外的突出。
「我們不回去!」
「不回去!」
「難道作為一個士兵連晚上出營走走都不成麼?」
……
營管們率領著執法隊安撫和驅散似乎並沒有取得什麼效果,出營聚在一起的法蘭本土士兵最開始還在亂七八糟的叫喊著什麼。不過漸漸的這些法蘭本土士兵就什麼都沒說了,神情有些呆滯,靜默一片,只是靜靜地聚攏在一起听著那空中傳來的蘭塤之音。見著這種情況,營管們率領著執法隊也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快去稟告北運督守!」
「天要下雨,娘要嫁女,該來的總會來的,即是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告訴北城大營的營管們,務必要以安撫為主!」北運如今仍在書房之內,靜靜听著貼士侍衛的話語,他略顯有些疲憊的說了一句,並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讓貼身侍衛將自己的意思帶給了那北城大營來報之人。
「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閉著眼坐在靠椅上,北運用僅有他自己能听見的聲音低語著。
這一夜注定是難眠之夜,溫德城內不少原本日落而息的法蘭本土百姓紛紛從居住之處走了出來,使得夜幕下本來應該顯得清冷的大街變得喧囂起來,空中傳來的蘭塤之音似乎有著一種難以想象的魔力,勾起了無數法蘭百姓對于故國的追思,對于鄉土親屬的思念,同時還有著淡淡的愁傷。
「破倫。」溫破倫的府邸,師若晴輕輕呼喚了聲自己男人的名字,她心里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是環摟著溫破倫的手又緊了緊。
「破倫,我們離開這溫德好麼?」心里掙扎猶豫了許久許久,夜色的昏暗中,師若晴眼角似有顆晶瑩滑落,她輕輕抬起頭看著溫破倫,帶著一種期許的意味道。
「若晴,我……」听到師若晴的話語,溫破倫的心里沒來由一酸,他很想一口答應下來,不過肩上所擔負著的責任卻不容許他就這般答應下來,話語說出來,溫破倫一時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大敵當前,難道他能棄溫德而不顧,帶著師若晴逃離麼!
「破倫,不要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是若晴不好,一時口不擇言……」看著溫破倫那顯得有些為難的表情,師若晴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腦海中突然一清,伸手輕輕撫模著自己男人的臉龐,戰火也好,磨難也罷,早在下嫁溫破倫時她便許下約定,不離不棄,相偎相依!
蘭塤之音繞城三日,從第七天的夜晚起,每到夜幕降臨,溫德城外便會響起嗚嗚然的蘭塤之音,勾動著溫德城中百姓和駐軍的思緒。在這幾日里,想要逃離溫德的法蘭百姓更多了,連溫德駐軍都是有了那麼絲不穩的跡象,極個別法蘭本土士兵甚至混在百姓的人群中當了逃兵。
到了第十日的夜晚溫德城外的蘭塤之音反倒是沒有響起,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十日之期已滿,或許明日比倫便會向溫德發動狂風暴雨般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