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я思路客я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y 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y n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李越從珠玉手上接過來另一碗酒,面對著月亮,語氣深沉的說道。
「啪!」
「當!」
不出李越所料,果然和上次‘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效果一樣,十幾個書生的碗掉到了地上,所有人目瞪口呆。
有時候李越也挺佩服皓國皇上的,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便將一個國家的人洗腦得和瘋子一樣,見到好些的詩詞便像狗遇到骨頭一般瘋狂。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y n晴圓缺,千古佳句啊!」
一個年輕書生搖頭晃腦的說道。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這兩句才是真正的千古佳句,人長久,共嬋娟啊。」
一個年齡大些的書生此時已經喝多了,拍著桌子感嘆道。
「好詩啊,好詩啊,千古佳句啊!」
百十來個書生搖頭晃腦的借著酒勁感嘆,大多都站了起來,在月s 下邊晃悠邊感嘆,各自抒發著自己的感情。在李越看來,和前世迪廳里那些喝多了蹦迪的社會小青年沒什麼兩樣,場面極其混亂。
王府的丫鬟和下人雖也覺得世子的詩非常好,可沒有那些書生的酸勁兒,看著這些或老或少的所謂讀書人在月光下群魔亂舞,都覺得甚是好笑。
李越不吭聲,坐在一邊喝著酒,等他們發泄完。
一會兒功夫,人群中逐漸安靜下來,人們開始意識到,這首讓這麼多人深有感觸的千古佳句是這個十三歲的孩子所寫的。
「越世子,大才啊,大才啊!」
馬啟超最先反應過來,說道。
「是啊越世子,誰敢再懷疑您,我打折他的腿!」
那個黑臉漢子喊到。
「越世子作完詩了,該江彪作了!」
有人突然想到剛才兩人之約,喊道。
「對啊,對啊,江彪作詩!」
「江彪作詩!江彪作詩!」
島上的書生此時都深切佩服李越的大才,除了幾個和江彪極為要好的,都倒向了李越這邊。
江彪被大家喊得頭痛,有心想溜,這島上卻只能通過船只往來,沒有橋梁,而駕船的都是靖王府的下人,見他便是給越世子找事的人,誰肯給他駕船?不把他打落水里就不錯了。
「江衙內,該你作詩了!」
李越此時已經回屋去了,馬啟超站起來說道。
「哈哈哈哈,咱們江衙內可是千古奇才,作的詩說出來嚇死咱們啊!」
旁邊的人打趣道,說完,書生中又爆發了一陣哄笑。
江彪被眾人哄笑得過不去,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學著李越一樣,端起一碗五糧液,面對著月亮。
他學著李越端起酒碗,想豪邁的喝干了,結果和上次一樣,第一口便喝不下去,大聲咳嗽起來。
「哈哈哈哈哈!」
眾人再次哄笑起來。
「月,月兒彎彎,像小船。」
江彪抓耳撓腮的說道。
「哄!」
又是哄笑。
「照在湖里也彎彎,你說小船像月亮,我說月亮像小船!」
江彪一拍腦子,大聲說道,不管怎麼樣,總算把答應寫的詩寫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
眾學子笑得合不攏嘴了,好多學子感覺自己今天來得真值了,不止听到李越世子寫的千古絕唱,還看到平常不可一世的江彪如此出丑,足夠自己樂一陣子了。
「我作得不好嗎?也差不多吧!」
江彪問跟他一起來的自己的隨從。
「還,還行吧。」
隨從不好意思說什麼,勉強應付著。
「那他們在笑什麼?我作的詩雖然不是特別好,但語句也挺通順啊。」
江彪有些納悶,他哪里讀過幾本書,平常跟學子們在一起也只是喝酒吹牛皮,他哪里知道什麼詩好,什麼詩不好。他見眾世子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捂著肚子在笑,笑得前仰後跌,一時間還沒搞明白情況。
「衙內,咱們走吧。」
隨從都看不下去了,拉著江彪往船上走。
江彪也意識到自己出丑了,便跟著隨從一起走。
上船後,王府下人也不多說話,搖著船往岸邊走,江彪和隨從都沒有注意,為什麼這次的這個船夫身材如此矮小,像個十三四歲的孩童一般。
船到湖中心,江彪感覺船底有些晃動,趕忙問船夫是怎麼回事,船夫輕輕一笑,跳進湖中。小船少了一個人的重量,在船底人的推動下,猛的一下便翻了過去,江彪和隨從一起都落入了水里。
「救命啊,救命啊,咕嚕嚕咕嚕嚕。」
岸上眾學習笑得更歡了,很多人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自己的那個哥哥,還是改不了淘氣的x ng格啊。
李越想到,也輕輕笑著。
※※※
「越世子,我是馬啟超,今r 得親耳听見您現場作詩,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江彪走後,馬啟超帶著三個人一起來到李越近前,端著小一號的酒碗,來向李越敬酒。跟在馬啟超後面的三個人便是剛才跟著馬啟超一起站起來的三個人。
馬啟超是禮部侍郎馬雲之子。後面黑臉漢子叫張琪,是滄州知府之子。個子最矮的叫宋肖,是京都巨富宋萬之子。面皮白淨,最有書生氣質的叫馮恆虎,寒門出身,沒有背景。
經過馬啟超的介紹,李越知道他們便是在京中薄有名氣的「音賦四友」。四個人每人都擅長一種樂器,在京中讀書人的圈子里很是吃香。而且四個人里除馮恆虎外,家里非富即貴,所以每天無事便混在讀書人堆里寫詩作賦。等候朝廷三年一度的詩詞大選,寫詩寫得好的便可稱為「詩人」。
李越此時才明白,「詩人」在這個世界里,和前世的意思截然不同,和前世「舉人」的意思略同,指的是一種官方承認的特權身份,而不是一種職業。
寒暄片刻,便接二連三的有人來向李越敬酒,畢竟明眼人都知道,以李越現在的身份和才華,等他略微長大些,必定會成為皓國數得上的大人物。此時不巴結,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