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愛情︰大概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余的只化為蛾、蟑螂、蚊蚋、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並無想象中之美麗。
——李碧華《胭脂扣》
童瑤和宋野在縣車站髒亂擁擠的站台分別。
童瑤坐出租去醫院,宋野還要接著坐客車往下面的鄉鎮去。
的病情只是暫時穩定,實際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童瑤守在病房,不敢離開半步。的一些親戚听聞消息,陸陸續續來醫院探看,應付她們又花了她一半的力氣。
當天深夜里,忽然醒來。
等待值班醫生過來檢查的時候,握緊她放在手心的手。童瑤傾身過去,氣若游絲的老人說,瑤瑤,我的寶貝,抱抱。
童瑤臉色發白,屏著呼吸不敢去想,但是心中已然明白。她伏,輕輕貼住老人病弱的身體,全身把頭埋進老人頸窩,「,……」
醫生匆匆過來,老人已經再度陷入昏迷,生命體征不斷下降。
凌晨四點二十三分,老人去世。
遠沒有預想的那麼難過。
天不亮,老人剛走,院方催促抓緊將遺體送走。童瑤連夜聯系殯儀館,租靈堂,跟著殯儀館接的車隨遺體過去。挑好了壽衣壽鞋,等待殯儀館化妝師幫遺體換衣服化妝的時間,按照先前整理出的通訊錄名單給家里親戚發去訃告。
第一次辦喪事,許多事情都不懂。
這邊殯儀館布置靈堂,她趴牆上填了一堆的單據。夜間的寒氣,手指搭在冰涼的瓷磚,寫出的字曲曲折折,像些難看的蚯蚓。
童文謙先前告知的生辰和她身份證上的對不上號,填了又重新改。民間喪葬習俗,各種禁忌,等她搞明白,已經是中午。
縣里的親戚住得近,倒也只是臨近午後才來。童瑤現學現用,上午跑隔壁廳學了些習俗以此接待。餓得胃開始疼的時候,跑外面買了個面包。啃了兩口,嘴里乏味嚼紙團似的,胃里收縮劇烈沒忍住全部吐了出來,最後就只囫圇喝下兩杯白開水。
顧看著靈堂的香火,送走這批親戚,馬上又來一位。
連悲傷的時間都抽不出來。要送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模模索索,還好也都上道了,只剩下墓地和入殮的安排。
下午,童文謙委托買墓地的遠房舅舅才慢悠悠過來。童瑤詢問墓地的事,他裝傻,雞同鴨講了半天,支支吾吾說墓地沒定著,錢也不知下落。
童瑤氣得頭痛冒火,偏他是長輩,她罵不得。
咬牙了半天,她沉吸一口氣反而去安慰他,「三舅公,你不要擔心。我馬上就報警,誰騙了童文謙給你買墓地的錢,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好、好。」三舅公嚇白了臉,當即就把買墓地的一萬五塊吐了出來。
必須立刻重新找到墓地。殯儀館這邊托了親戚照看,縣里兩家墓場童瑤都去過了。一家非要求喪事得委托他們那兒辦,才給賣,不然需另加五千。另一家要求提前一周預定,現要得多交五千。
大學三年來,蘇默止的畫廊每年都有分紅,童瑤自己有一小筆存款。眼下,來得及派上用場。
錢不是問題。
她要去現場挑位置,人看她急,馬上需要,坐地起價,不然便是邊角那些沒人肯要的位置。活生生,比狼狗還狠。
童瑤一股急火在體內躥,索性胃疼,沒有力氣和他們吵,壞不了事。她還在和墓場負責人據理力爭,三舅公打電話來欣喜說墓地的事辦妥了。有一位她的朋友來看她,男的,喊她快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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