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童瑤躲開逼視的目光，正要說話，酒吧舞台上正在彩排的樂隊主唱學著貓叫開始試麥克風。橙子冒火回頭怒吼了一句，身材像熊的男人立刻噤聲，縮著脖子點了點頭，露出小貓似的笑容。
橙子眯起妖嬈的丹鳳眼白他一眼，繼續氣勢洶洶地盤問，「所以你沒有發燒到神志不清，向他表白說你喜歡他對吧？」
「沒有啊。」童瑤咬著塑料吸管，回答得不情不願。
她真是不願意再回憶那天夜里的任何一個情節。起初像個瘋子，哭著滿口胡話。後來又像是傻子，說些古古怪怪的傻話。不是連蘇默止都說麼，她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後來他攔到出租，送她去了醫院。
她打了點滴，留在病房睡了一夜，然後就回來了。
相安無事，各自安好，什麼都沒有發生。喜歡的依舊喜歡，不喜歡的還是沒辦法喜歡。
「我說，你能有點出息嗎？」橙子涂著黑色指甲油的食指用力戳她後腦勺。童瑤垂著腦袋，下巴就擱在廣口杯杯沿，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
橙子撐著下巴想了下，意興闌珊地嘆口氣，「沒說也好。他要還單著，你說了倒沒什麼，頂多就讓你死心了，還挺好的。不過他現在有女朋友，你要那麼說的確是不太道德了。」
「所以你也覺得，他絕對絕對不可能會喜歡我，對嗎？」童瑤抬起頭看著她，輕輕地開口。
橙子被她問得愣住了，什麼意思這是。
等想明白過來，橙子撲哧笑了，「瑤瑤，別嚇姐姐好嗎？蘇默止什麼人你比我了解吧，他喜歡你？你不會是感冒還沒好完全吧。」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
「我跟你開玩笑的。」童瑤努了努嘴，眼角脹脹的。她趴在桌上，把臉落入吧台角落的暗處，不想被橙子看出她很難過。
為什麼，他就不能有一點點喜歡她呢？
只要一點點就好。達不到把她放進心里的程度也沒關系，只要他在回應對她喜歡與否的問題上猶豫半秒，其實就足夠了。那天宋野說他要實在不要她，他回答得那麼快，幾乎就理所當然。
為什麼，不可以喜歡她呢？
「你該吃藥吃藥，這種話哪里好笑了？」
橙子啪嗒合上打火機金屬的盒蓋，她老早提及蘇默止就來氣。把打火機甩吧台上，橙子伸腿踢踢童瑤坐著的凳子，「別要死不活的樣兒，我最看不得了。」
童瑤捋著額頭前的劉海，回了她一句，「那你還要和我做朋友？」
「就被你騙了啊。」橙子瞪著眼，而眼神下來，「你第一次到我家里來找你，穿著紅色的小棉襖，梳著西瓜太郎的發型，一臉純良乖巧，我以為你多听話好欺負來著。」
童瑤慢慢笑了笑，忽然開口，「橙子，過完年我可能會去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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