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看得不夠清楚，橙子踮起高跟鞋，中指上的鑽戒都快戳進大雄眼楮里。♀
大雄無措地轉頭，童瑤無言以為。橙子粗暴地扯過他羽絨服領子，把他頭拉回去，「你看她干什麼，人昨晚上才跟我求婚。是她學校的，經濟學院副教授，要不我把名字告訴你，你找他問問去？」
「……不用。」夜幕霓虹下，大雄眼神飄忽，似乎在找不小心丟失的魂。
他慢慢解開橙子揪著衣領的手，困惑盯著橙子妖嬈的眼楮，嘴唇蠕動出一個「再見」的口型，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沒人問他，可是他用力點了點頭，轉過身往四方一望，走向綠燈亮起的人行道。
車流穿息，把他高大的背影剪得零零碎碎。
橙子雙手抱胸，定定注視瑩瑩發亮的紅綠燈。大雄走到馬路對面忽然轉回身，橙子撇過頭，拉上童瑤走上去酒吧的人行道，「是不是覺得我特冷血無情特殘忍？」她笑著問。
童瑤沉默，看著腳下邁過的白色條紋。
喜歡該是件特美好特溫暖的事情。即使猶如深夜無人顧看的月光。就算對方的全世界都安然入眠、美夢與之無關，它只是安心守著夢里之外的世界就好。不讓她醒來，看不見光。
並非有多偉大，只因喜歡了，多多少少就由不得自己。
「瑤瑤，姐姐今天再教你一件事。」
橙子走過街角，若無其事往身後馬路瞟過去一眼，「無論人也好東西也好，你多喜歡或多不喜歡。它要根本不是你的，趁早不是你滾就讓他滾。人最怕的就是虧欠，怎麼冷血絕情無所謂，就是不能欠別人。」
欠錢易還，欠情麻煩。有時候，幾十年都還不清。
走到酒吧門口，童瑤不進去了，她等會兒回學校還有飯局。
橙子陪她在公交站台前等車，對她說，「決定下來去北京的日子了，記得提前通知我。」
「不一定，我就只是想想。」童瑤靠著廣告牌，不知不覺又有些猶豫了。
「不用想了，你過去吧。」橙子依然比她果斷，「換一個新環境，從頭再開始，別和他糾纏不清了，沒意思。」看見童瑤情緒有些低落，橙子止住話頭，勾住她脖子湊她耳邊笑說，「北京那地兒好，公共廁所里十個男人九個都是當官的，剩下一個是煤老板。憑我家瑤瑤的個人魅力，不說男廁了，就是大街上隨便踫上一個都比蘇默止好。」
童瑤被她逗笑，誰有病，沒事兒去男廁逛啊？
公交車到來還隔著三個站台，橙子拉她到旁邊商場門口，瑟她的求婚戒指。童瑤問她對方是誰，她死活不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經濟學院的副教授，童瑤知道得不多，全部是從蘇默止那兒听來的。她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問，把橙子氣煩了，看見公交車在馬路頭上，立刻把她推到路邊，「快上車，蘇大少還等著和你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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