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子仰頭望著蘇默止，吃吃地笑，紅唇明眸笑得像朵安靜盛開的薔薇。輕輕地眨眼，拋給他一個調侃的眼神，「難怪哦，原來瑤瑤姐喜歡成北這樣子的男生啊。」
童瑤埋著頭，小口往嘴里塞菜。沒有留意，一口咬下大半的小米椒。
捂住嘴，她眼楮紅紅地抬頭去抽紙巾，「怎麼了？」被辣氣嗆焯的喉嚨有些沙啞。
他們都看著她干什麼？
「瑤瑤姐是不好意思了哦？」靜子笑得天真無邪。
童瑤座位上方就是暖氣口，明明是溫厚的熱風，可靜子一用那種軟得黏人的嗓音喊她瑤瑤姐，後背便嗖地一下爬上涼意。
提著筷子撥了撥碗里成北夾過來的香菜丸子，童瑤想起《倚天屠龍記》里面，殷素素臨死前要張無忌長大了之後提防女人騙他，說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忽然覺得必須得要再加上一項，好看又可愛的女人，唬起人來才是厲害。
可惜大多數人男人，就偏好吃這一套。
「哎，你笑什麼？」靜子嬌嗔叫道。
蘇默止一只手心不在焉撥著桌上紅酒杯，一只手被靜子抓在手心里。清淺眸光，促狹看著童瑤，清著嗓子笑了兩聲。
他就那樣看著她笑，笑得童瑤心里一片翻江倒海。不清楚是剛嚼過的辣椒，還是喝得太多的檸檬水在作祟。
童瑤你自找的。她默不作聲，咬住剩下半截小米椒。
他都不知道她喜歡他，他也不喜歡她。那他誤會、笑她和其他的男生，又怎麼了？
只是取走了她掩耳盜鈴努力塞住耳朵的棉花，叫她看清楚了而已。
她就這麼窩囊，連拒絕這頓晚餐，向成北說清楚的勇氣都沒有。沒有人逼著她非喜歡蘇默止不可，也沒人告訴她你等等吧萬一他會喜歡你呢，都是自找的，難過什麼。
愛是含笑飲砒霜，她要飲，沒人攔得住。
一晚上，靜子興致格外高，晚餐結束仍意猶未盡。成北去前台付賬，靜子喝多紅酒匆匆跑去洗手間。
寬大的方桌，剩下童瑤和蘇默止對坐。
成北留在位子上的手機從他走開後鈴聲響了半天，童瑤伸手過去幫他掛斷。
一團影子斜斜過來，蘇默止走過來，抵著她的肩膀坐下，「喜歡他，嗯？」
最後「嗯」，混著輕軟的氣息，語調微揚，動听得令相隔漸近的耳朵短暫地酥麻。
童瑤捻著手指頭，快速地偏頭看他一眼，輕聲開口說，「暫時還說不清楚。」還是留了余地，沒把話說死。
蘇默止點點頭，轉頭去看對面牆上的油畫，忽然想起來，「童瑤，你生日是不是過去了？」
「對啊。」她生日是在十月，就在他和人打架鬧進派出所那晚。都過去兩個多月了，他現在又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