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警隊,石勇和陳奇都是老人。
華夏國政治圈這潭水很深,也很渾,普通人難以看清其中形式,所以年年便有老虎蒼蠅被打掉。
上致燕京城的國家領導層,下至一個小小的刑警隊,其實都很講究站隊。
正好,石勇和陳奇所站的隊便不同,所以平時工作中便偶有磨擦和踫撞。
只是石勇穩沉大氣,陳奇卻是能力出眾,兩人便一正一副,一呆便是五六年。
誰都知道兩人有矛盾,可彼此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這局面便一直維持到現在。
這次之所以來這里抓捕杜震宇,是得到上面的命令,他們也認得李建華,甚至對後者知之甚深。
李建華明面上是企業家,慈善家,可私底下也干一些不見不得光的勾當,甚至依然從事著一些灰色地帶的生意。
可知道又如何?
就憑他是人大代表的身份,只憑他是區里的納稅大戶,便必須要保護。
所以李建華出事,他們便被上面嚴令過來查辦。
石勇自然知道李建華與陳奇的關系莫逆,但他裝著不知道,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他一向很堅持正義。
所以他來了,結果卻被杜震宇帶到別墅里聊了一會兒。
出來時,卻是突然下命令收隊,沒有給下面的人做任何解釋。
他覺得沒有必要做解釋,更何況,他還要配合杜震宇的計劃。
做夢也沒有想到,杜震宇的來頭會如此之大,石勇覺得,或許這次便是將自己的死對頭陳奇踢出隊伍的最好機會,甚至還可能給他帶來意外的驚喜。
沒有露出任何口風,石勇便按計劃行事,直接帶人離開。
他這一走,王遠國夫婦看向杜震宇的眼神就大不一樣了。
不知道杜震宇究竟和石勇說了什麼話,竟然讓石勇如此的听話。
危機又一次被化解!
封梅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只是王遠國一家心里,卻是心情復雜。
如此玩法,他們的小心髒可受不了啊!
事已至此,他們卻像是被杜震宇強行帶上了賊船,便再下不來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對于杜震宇,王家已經徹底心服口服,這是如何牛叉的存在啊,找上門去,把別人打殘了,警察找上門來,連警察都打了,可結果什麼事也沒有。
難道杜兄弟是燕京城哪位高官的兒子?
他們心中開始尋思。
杜震宇笑道︰「王叔叔,李阿姨,讓你們受驚了,我們下午就在你這邊玩,晚上在你們家吃晚飯,方便嗎?」
李瓊一愣,王遠國搶先笑道︰「方便,當然方便,快快請進。」
開玩笑,現在你就是我們的保護神,你最好以後干脆就住在咱們家好了!
王遠國如此一想,便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女兒,再看看封梅,正好看到封梅一臉痴愛的看著杜震宇。
于是,王遠國的心里就開始嘆氣。
哎,女兒還太小啊,而且好像長得雖然不錯,卻沒法與小梅比呢,可惜了!
汗,這丫的,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
「什麼,石勇把人帶回去了?!」
李建華在電話中咆哮起來。
此時,他正躺在醫院的病房,剛剛做過手術,他的腿已經被接好了,這年頭,只要有錢,生病住院還是很方便的。
李建華放下手機,然後再次將嶄新的手機砸在牆壁上。
在他面前,站著幾位四旬左右的男人,個個都噤若寒蟬,他們當年隨李建華一起打天下,現在成了李建華生意上的高層管理。
李建華這次是真的生氣,他們自然是看得出來,在心里,他們開始替李建華的敵人祈禱,要知道,得罪了李建華,後果可是很嚴重。
只是目前的形勢似乎並不樂觀,刑警隊不是已經去過了嗎,怎麼會又走了呢?難道那小子真有什麼後台不成?
「我不管他有什麼背景,敢這麼和我作對,這個仇就一定要報,哼,真出了事,大不了改頭換面,或者花錢消災。」李建華呼呼的喘著粗氣,一臉的堅決。
李建華的關系不僅僅局限在蘇州,更在燕京都有高層作他的後盾,他已經打過電話,燕京城並沒有姓杜的高官,或許有,但並不入那位大人物的法眼。
因此,李建華已經無暇考慮其它。♀
就算是燕京城的公子哥,他也不準備輕易放棄報復,頂多就是報復的方式會更隱秘一點。
「手機!」
李建華凶巴巴的吼道。
那位早就侍候在一邊的妖嬈女秘書已經從地上撿起李建華的手機卡,又從包里取出一款新手機,裝上卡,幫著開機,這才恭敬的遞給李建華。
李建華的脾氣並非外人看到的那般溫柔敦厚,那全是裝出來的,正好相反,他的脾氣很暴燥,像今天這般摔手機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好在那妖嬈女秘書對此已經很熟悉,有一整套經驗,首先,她平時沒事便會準備一些新手機放在包里,隨時讓李建華發泄,其次,李建華一生氣,她便會洗好**,依然是讓李建華發泄。
老實說,李建華有時候還是有些變態的,大家懂的,這里就不詳說……
「魚哥!」
李建華熟悉的拔通一個號碼,然後神色嚴肅的道︰「這次可能需要你親自出馬了,一百萬,我會隨後打到你賬戶……」
病房中諸人無不臉色大變。
這次得罪老大的究竟是什麼人啊,竟然還要用到那個高手親自出手……
……
王遠國家的氣氛並不輕松,杜震宇有一句沒一句的與王遠國聊天,而李瓊則到廚房開始做晚飯。
王芳幫著削水果,泡茶,而封梅則陪在杜震宇身邊,安靜的听兩個大男人講話。
其實除了杜震宇之外,大家心里都很壓抑。
李建華不會就此罷休,只是不知道下一輪的報復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傍晚時分,李建華的第二次報復終于如杜震宇料想的那般出現,听到外面有汽車急剎車的聲音,杜震宇霍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道︰「來了!」
一群人隨他來到門口,只見兩部長安車停在別墅外面的院門口,大鐵門外,十多個混混正手持鐵棍和砍刀,有人開始砸門。
兩聲,鎖被砸開,一群人一涌而入。
「站住!」
杜震宇一聲暴吼,暗含了真氣,讓這群人立即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一位青年跳出來,眼神輕蔑的盯著杜震宇,道︰「李建華的腿就是你打傷的?」
杜震宇笑道︰「是又怎麼樣?你又是什麼人?」
「一會兒就告訴你!」青年冷笑一聲,突然一揮手︰「上,給我打殘他們!」
說完,他居然一縱身,一瞬間便到了杜震宇的面前,一拳便轟向杜震宇的喉嚨要害。
出手狠毒,而且內功已經小有火候,這青年一出手便毫不留情。
不過在杜震宇眼里,這青年的武功,堪堪能入流而己,這種渣渣,如何會被他正眼看過。
杜震宇輕飄飄一拳,兩只拳頭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一起,然後青年便痛哼一聲, 嚓聲中,手腕已經折斷,拳頭上鮮血淋淋。
這青年的身體往後倒退,立即撞翻一名手下,杜震宇趁機前沖,然後如虎入羊群,只听叮叮鐺鐺一陣金鐵交戈聲,一群混混全部被杜震宇放倒。
他的速度極快,幾乎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人影穿梭,接著,這些混混便無一例外,相繼倒在地上直哼哼,有人腿斷了,有人手折了,有人受了內傷,有人臉上流血……
場面很血腥,也很凶殘。
杜震宇右手拿鐵棒,左腳狠狠的踩在先前那青年的胸口,此時這青年四肢都被打斷,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已經奄奄一息,卻又偏偏沒辦法立即死去。
當然,他也不想死。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他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內家高手。
可他很清楚,他的生死並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全在杜震宇一念之間。
「現在可以說你是誰了吧?」杜震宇將鐵棒往青年的腦袋直直的捅去,當然不會捅中,但鐵棒擦著耳邊而過,然後就是火星四濺,那種震撼,無與倫比,特別是對現在的青年來說,很懾人。
這青年倒也不隱瞞,恨聲道︰「我是陳曉兵,我爸是陳飛魚,飛魚幫的幫主,今天我技不如人,我認栽,你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杜震宇哈哈一笑︰「喲,骨頭挺硬是吧?飛魚幫?看來這個李建華是真想找死啊,一次又一次的犯賤,你既然也想替他去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杜震宇的鐵棒直直的便朝青年的額頭砸去,勁風凜人,青年眼神之中恐懼的神情突然變得明顯,立即大叫一聲︰「不要殺我!」
杜震宇的鐵棒離青年額頭僅僅半寸,卻硬生生的停住,那鐵棒下擊時產生的勁風,將青年的頭發都吹得飄拂起來。
「你說什麼?」杜震宇一臉微笑。
青年再不敢裝硬骨頭充好漢了,哆哆嗦嗦的道︰「不要殺我,我願意賠錢,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殺我!」
「好啊!」杜震宇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現了,現在你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你們飛魚幫為什麼要替李建華來殺我?第二,李建華平時都做了那些壞事?第三,你們飛魚幫干過什麼壞事?」
青年臉色一變。
杜震宇突然變得狠毒起來,一臉的凶惡︰「你只有一次機會,考慮好再說,盡可能說得詳細一些,否則,你今天就死定了,至于你死以後,我會怎麼樣,我想這對一個死去的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還有,我這三個問題,其實我已經對答案有些調查,知道得很清楚,如果我發現你故意隱瞞什麼,那後果你也知道,就算你說了,也是死路一條,你也知道,我也是內家高手,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殺幾個人,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也別拿警察來嚇我,那也嚇不到我們這種人。」
青年的臉色更加的慘然,他咬著嘴唇,似乎要思考要不要說出來。
杜震宇等了半分鐘,臉上終有些不耐煩了,皺眉道︰「既然你不說,那就去死吧。」
說話間,他又重新拿起鐵棒,準備砸向青年的腦袋。
青年立即叫道︰「別,我說,我什麼都說。」
額頭全是汗水,臉色也是慘白得嚇人,青年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李建華和我爸爸關系很好,我們飛魚幫經常幫他殺人,這次他讓我爸親自出手來廢了你,報酬是一百萬,已經提前把錢打給我們了,我爸原本準備親自來的,是我主動說我來就可以了,李建華以前是黑道上的人物,現在也還在從事一些非法的生意,比如……」
青年說完,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杜震宇道︰「我已經說了,你放了我吧。」
「對了,再問你一個問題,那個刑警隊的副隊長陳奇,是不是和你們也有什麼關系?」杜震宇突然又問。
青年一愣,道︰「沒錯,他收了李建華和我們飛魚幫不少錢,所以平時上面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及時通知我們……」
杜震宇點點頭,笑道︰「好,不錯,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殺你。」
別墅的小院外面,突然冒出一個人影,居然是石勇。
石勇一臉憤怒的走進小院,手里還拿著手機。
杜震宇笑道︰「怎麼樣?都錄下來了吧?」
石勇點點頭,道︰「沒想到他們這麼過分!首長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案子辦得漂漂亮亮!不會讓首長失望!」
一群混混,還有那名青年,頓時一臉的死灰。
他們看向杜震宇,一臉的郁悶,心里卻罵道︰「好陰險!」
咦,首長?
一群人看著杜震宇,頓時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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