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子衿和公子祈對視著,忽然間同時發出一陣大笑聲,「沒想到你已經把金鳳的力量運用得如此自如,祈容輸得心甘情願!」
公子祈的衣襟已被血跡浸透,緩緩地,他向後挪動了一軀,從匕首刃上拔出了自己的身體。
他這一動彈,自然也抽出了插在蘇子衿月復內的短槍,引得蘇子衿一聲悶哼。
「公子祈也是名不虛傳,子衿受教!」蘇子衿朝公子祈點了點頭,走到了藍和老爺子面前,「這場比試雖是公子祈傷重,但明眼人也都看的出來他在讓我,鑰匙給他便好!」。
藍和老爺子看著眼前的女娃,不禁微微震驚,此女眉宇間貴氣暈染,將來定不會是那池中之物!剛才听公子祈說到金鳳,難道此女便是天兆之女?
藍和老爺子還在沉思,就感覺一陣清風掃過,再一回頭,手邊的鑰匙已經不見。
公子祈舉著鑰匙,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他的身體結構本就異于常人,心髒長在右側。蘇子衿的一擊不過是傷了他些許元氣。
「一個老頭子還想打她的主義,藍和老爺子還是省省吧!」公子祈坐在擂台上,食指挑著鑰匙,吊兒郎當的轉著。
藍和老爺子被公子祈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老態龍鐘的表情感覺一顫動就會掉下渣來一般。
「你這小子說化倒還真是越來越不中听了!」藍和老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小就管我老頭子老頭子地叫,也只有祈季那個老鬼容忍得了你這怪脾氣!」
「師傅死了……」公子祈看了藍和老爺子一眼,淡淡地開口,眉宇間閃過一抹厲色。
「那個人?」藍和老爺子嘆了口氣,隱隱約約感覺到心髒一陣抽搐的疼,那是他三十年的知己好友啊,不想,才僅僅半個月,就已陰陽兩隔。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藍和老爺子隨手丟給了公子祈一瓶金瘡藥,站起身來,「藍和公府雖是自立門楣,根基深厚,但世道不仁,動亂將至,也終當風雨飄搖。老朽年過半甲,無兒無女,卻也不知幸還不幸……」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被晾了半天的蘇子衿終于找到了一個插話的機會,自從上回的什麼幾日醉的毒後,蘇子衿對于流血的小傷就再也沒有當成一回事過。
蘇雪衣幫她處理著傷口,細心的程度讓在場的男子無不贊嘆。若是他們有這般全才的娘子,也定是會這般疼愛著。
一些八卦的武林人士更將此事傳得懸乎,什麼蘇相愛女心切呀!什麼塑像和楚王妃有一腿呀!什麼蘇子衿妖媚惑父呀!單單就是處理傷口的這一會便傳出來無數版本,听得蘇子衿臉色發黑。
「哦?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知姑娘何意?」比起無聊的八卦,藍和老爺子顯然對蘇子衿口中的典故更感興趣。
「從前,有一位老人,名叫塞翁。他養了許多馬,一天馬群中忽然有一匹走失了。鄰居們听到這事,都來安慰他不必太著急,年齡大了,多注意身體。塞翁見有人勸慰,笑笑說︰「丟了一匹馬損失不大,沒準還會帶來福氣。」
鄰居听了塞翁的話,心里覺得好笑。馬丟了,明明是件壞事,他卻認為也許是好事,顯然是自我安慰而已。可是過了沒幾天,丟馬不僅自動回家,還帶回一匹駿馬。
鄰居听說馬自己回來了,非常佩服塞翁的預見,向塞翁道賀說︰「還是您老有遠見,馬不僅沒有丟,還帶回一匹好馬,真是福氣呀。」
塞翁听了鄰人的祝賀,反到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憂慮地說︰「白白得了一匹好馬,不一定是什麼福氣,也許惹出什麼麻煩來。」
鄰居們以為他故作姿態純屬老年人的狡猾。心里明明高興,有意不說出來。塞翁有個獨生子,非常喜歡騎馬。他發現帶回來的那匹馬顧盼生姿,身長蹄大,嘶鳴嘹亮,膘悍神駿,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馬。他每天都騎馬出游,心中洋洋得意。
一天,他高興得有些過火,打馬飛奔,一個趔趄,從馬背上跌下來,摔斷了腿。鄰居听說,紛紛來慰問。
塞翁說︰「沒什麼,腿摔斷了卻保住性命,或許是福氣呢。」鄰居們覺得他又在胡言亂語。他們想不出,摔斷腿會帶來什麼福氣。
不久,外國大舉入侵,青年人被應征入伍,塞翁的兒子因為摔斷了腿,不能去當兵。入伍的青年都戰死了,唯有塞翁的兒子保全了性命。」
蘇子衿緩緩開口,給藍和老爺子講了這個故事,不過為了迎合時代的需要,她特意把戰國時期換成了從前,把匈奴換成了外國。
藍和老爺子听得眼楮發亮,看著蘇子衿,眼神中多了許多贊賞的眼光。
「小女娃是從哪里听說這個故事的?」藍和老爺子笑眯眯地模了模下巴,這故事雖然有些荒謬,卻實在有趣。
「書上看到的!」蘇子衿撇了撇嘴,這里的男人怎麼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砂鍋很貴的好不好!
「什麼書?」藍和老爺子依舊笑意盈盈,那探尋的目光讓蘇子衿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忘了……」蘇子衿嘴角抽搐,話說這藍和老爺子怎麼沒生在現代,一定是調查戶口的佼佼者。
蘇子衿懶得理他,既然鑰匙已經有主,她再待在這里也。沒有什麼意義。
剛想離開,卻被公子祈一道凌厲的掌風給攔了去,攤開手掌,鑰匙已完好地躺在她的掌心。
「本閣主還不屑要女人的東西!」公子祈站在地場的入口,夜明珠的光芒映著他的臉龐,把冰冷的面具照射出了幾分暖意,「這藍和公府還沒好到能入本閣主的眼,留給你了!」
蘇子衿剛想反駁,一回頭,卻是不見了公子祈的人影。
蘇子衿撇了撇嘴,暗罵公子祈自大成狂,轉過身,對著藍和老爺子微微一笑,直笑得年過半百的老頭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