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和瑾將那紙條焚了,聞著臨近海邊的那點點腥氣,突然間竟是覺得討人厭的很。看著那傳聞中的「海上生明月」,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有。
花月舞一陣粉末撒了過去,三只還在撲稜著翅膀的鴿子痛苦地掙扎了幾下,不甘願地瞪大了眼楮,死了過去,頗是有些死不瞑目的感覺。
藍和瑾背了手,眉頭皺的緊︰「你偏要弄出這麼惡心的死法麼?」那些鴿子可是鳳城最為貴重的藍紫鴿,她可是珍惜的緊,起碼也要給個安樂死什麼的呀……
「這算輕的了!」藍和瑾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瀛洲靠海,沒有什麼藥材,我的藥可是入不敷出呀……」說著,就從衣襟里掏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剩下的只有救命的,療傷的,補血的,見血封喉的,毀尸滅跡。」
花月舞看著藍和瑾,一雙大眼楮無辜的眨呀眨,直看的藍和瑾一陣發抖,「你能不能不要老直用發嗲和裝無辜來惡心我……」自從踫到了花月舞,她的抗惡心指數明顯提高。
「可是人家真的只剩這麼多了……」花月舞在地上劃拉著小腳,小腦袋低的低低的,眼楮飄來飄去,不敢看藍和瑾。
「真的?」藍和瑾挑眉,明顯的不相信。
「真的。」花月舞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那叫一個肯定。
藍和瑾瞥了一眼花月舞衣襟中露出的紅布,一個反手,把花月舞倒提在手里,一陣晃蕩,然後就是 里啪啦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直到花月舞的身上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掉出來的,藍和瑾才滿意一笑,隨手丟了花月舞,仔細地探查起來。
燒雞,烤鴨,月事棉,水壺,筷著,小點心……藍和瑾看的嘴角抽搐,緩神了半天,才問了一句︰「帶了這麼多,你沉不?」
「還好!」花月舞點了點頭,隨手打開了包裹著燒雞額袋子,拽下了一個雞腿,大口大口地啃著,「本想留著深夜獨自一人享用,沒想到竟被你發現了去,你要不要……」花月舞啃著雞腿,含含糊糊的叨咕著,卻發現藍和瑾完全沒有打理自己的意思。
一轉頭,卻發現藍和瑾正一個人抱著烤鴨,吃的正響,吧唧聲堪比打雷,只把花月舞震得心魂俱碎,「我自己都不舍得吃的東西……你竟然……」
藍和瑾挑了挑眉,丟給花月舞一堆吃剩下的雞骨頭,嘴里意猶未盡地叼著鴨腿骨,那叫一個得瑟。
「藍和瑾,老娘跟你拼了!!!」花月舞一聲獅吼,藍和瑾頓覺整個房屋都震了三震,對面的主房似乎有了動靜,一瞬間,窗外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這個表情不錯,繼續保持!」藍和瑾沖著花月舞勝利一笑,提了地上的三只死鴿子扔給了她,轉身向外跑去,一個閃身躲在了秋虹的後面,臉色酡紅。
「岳父大人救命啊,江湖救急!」藍和瑾靠在了秋虹的耳側,小聲地和秋虹嚼著舌根,清涼的小聲音里滿是顫抖。
秋虹會意,咳嗽了一聲,尷尬的屏退了下人,自家的家務事總是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月舞姑娘這是怎麼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思兒又不會和姑娘爭名份,後院和諧才最為重要啊!」
秋虹的一席話說的感人至深,只把花月舞「感動」得熱淚盈眶,不過感動的最主要原因還是藍和瑾嘴角的肉沫沫,她的烤鴨呀,她整整排了一個時辰的隊才買來的烤鴨呀,她整整提前了三天預定才在這個鳥不拉屎的水島買來的烤鴨呀,藍和瑾你夠狠……
花月舞的邪惡的小眼神盯著藍和瑾,一口小白牙咬的嘎吱嘎吱響,那樣子似乎生要把藍和瑾生吞活剝,吃肉喝血一般,「藍和瑾,你竟敢……」吃我的烤鴨……
花月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藍和瑾給了她一個你好自為之的表情,然後立在一旁高高掛起。
我靠!這是把她當了箭靶子,然後不管她了的預兆麼……花月舞拽了拽衣角,暗自感慨遇人不淑。
艱難地咽了一口涂抹,花月舞定了鼎新神,一把把三只死鴿子扔到了秋虹的臉上,「你個老不死的想讓我家相公納妾就罷了,居然還想那這些死貨嚇死我,讓你女兒做小……你……你好狠的心啊……」
花月舞如同被抽了氣力的木偶,緩緩地癱坐在,雙手捂住了臉,哇哇大哭起來,那叫一個聲控九霄。
「姑娘何出此言……」秋虹被花月舞扔來的死鴿子下了一個跳腳,看著那死不瞑目的鴿眼,頹然地出了一身冷汗。
「我花月舞雖是孤身一人,可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把死鴿子扔到我床上,你們給我老娘等著!老娘一定毒翻你們全家!」花月舞起了身,順勢就要拿出衣襟里的瓶瓶罐罐。
「來人!來人!」秋虹一驚,吉吉喚了小廝護在自己身前,將藍和瑾和自己為了一個水泄不通,生怕那些亂七八糟的粉末沾染到自己身上。
「姑娘啊,那些鴿子的事情與秋某無關,你可要好好地弄清楚,這人命關天的,不能開玩笑啊!」一直听藍和瑾換這名女子為「月舞」,沒想到竟是那大名鼎鼎的鬼醫「花月舞」,這回這事情可是鬧大了……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難道說還有小鬼從那地底下鑽出來!」花月舞那叫一個凶神惡煞,完全沒有了之前被死鴿子嚇哭的時候,那份嬌小懦弱。
花月舞的瓶塞都已經開了開,就差清空一倒的時候,秋虹忽然間大喊了一聲︰「是海盜干的!是海盜!」
藍和瑾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朝著花月舞眨了眨眼楮,花月舞自然也就收了小瓶,一臉淡然地道︰「算你識相,這毒可是見血封喉毀尸滅跡的呢!你最好不要大除去我的注意,否則……」
花月舞說著,右手作刀,在自己的脖子前面劃了一道,嘴里發出了一聲可怕的「滋」聲,嚇得秋虹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