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等待
回到家,眾人亦步亦趨跟著劉山進了堂屋,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劉山忽然展顏笑道︰「這是干什麼?能有啥大事?該干啥干啥去!有我呢在柴家堡的地面上總不能讓咱家的人吃了虧,都給我把心放到肚子里。二朵三朵去跟你嬸子做飯去,有啥事吃飽了飯再說。」見幾個女人出了屋又道︰「來,大哥還有陸兄弟都坐,咱們一塊合計合計。」
劉石頭靠著劉山坐下,看了眼陸游道︰「陸兄弟也坐,他簍子叔……。」這問話是對著劉山說的。
劉山打斷接口道︰「放心!簍子雖說下了牢,不會遭罪的,官面上上下下我都打點好了,再說不是還有她筐叔在那盯著呢嘛。大哥,你沒覺得這事怪怪的。大哥,你看你這走江湖這麼多年了,走南闖北的,你說這事怪不?按道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哪有這走江湖的人主動惹事的道理?還別說和我這個坐地戶鬧事的,別的不敢說,在柴家堡這個地面上你兄弟多少也算的上是個人物,但凡有點腦子的也不會主動招惹咱們吧,可真就有人找咱的麻煩了,我又說不出到底怪在哪?剛才在醫館我這話可都撂那了,話說的夠明白夠狠的吧,要是真明白事的,應該會主動找咱們來說和,否則,它說不通啊!」
「會不會和你昨個說的那事有關?」
劉山沉吟一下,捻了捻下巴上的幾縷胡須才道︰「應該不會,這手段太明顯不像大管家一向的做法。再說這事最多是落我個面子,真正傷的卻是柴老爺子的壽宴,大管家跟著柴老爺子一輩子了,絕不會這麼做。」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劉山家的已經拾掇出一頓簡單吃食端上桌,招呼著三人落座,見三人都開始動筷子了,才輕輕地喘一口氣出去了。
堂屋的氣氛有些沉悶,還是劉山先開口道︰「先吃飯,也許咱們想的都錯了,這事就是一伙棒槌干的,先等等吧,沒準一會人就來了。」說著話,自己首先端起碗,夾了一筷子菜就往嘴里扒拉飯。
「可……。」劉石頭剛張張嘴就被劉山搖搖頭止住。
「先吃飯!」劉山用筷子點點菜。
菜還是那些菜,並沒有下去多少,不過在桌子上多了盞油燈,盡管勤儉的劉山家的在平常這個時候還遠遠不到點燈的時刻——這頓飯吃的時間稍長——等待的依舊沒有出現。
劉山劉石頭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失望,對方沒有來,那麼剛才的猜測就會落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對發生的才真的讓人恐懼,尤其是明明知道一個陰謀要展開卻偏偏沒有一點可用的信息。
兩個人一直在避免談論的話題不得不談起,時間已經不多了,眼吧前的壽宴就等著開演,拖是根本拖不下去。
李家班這次出門一共五個人,劉石頭、二朵、三朵、李筐、李簍,五個人各自有各自的絕活。二朵、三朵是女兒家,玩的主要是一些技巧活如︰頂碟、耍碗、柔功等等;李家兄弟干的是些力氣活,頂缸、爬桿、耍大刀等;劉石頭作為班主,各色活都會些,臨時有事各個活上都能應個急,本身的功夫卻是在戲法上。當然這是分著說,是在沒大活的時候掃街面時干的行當,要真有了大活,就得配合著組合起來做一些更驚險刺激的節目。李家班最出名的大活有三件,是每次出席必點的項目︰一是長鞭;二是飛刀;三是頂桿。
長鞭全部為細細的牛皮絲編成,長約兩丈有余,由粗而細,到鞭梢部分幾乎細如牛毛。表演需二人合作完成,一人揮鞭一人配合,兩人相距約兩丈四尺,相向而立,配合的人雙手捏住一張一尺許長短的白紙的兩端高舉,揮鞭人一鞭甩下,鞭梢要恰好從白紙正中割下,一分為二,如此反復,直到手中的白紙只剩下小寸許長短方罷。還有就是‘打鬼頭’,即在一張桌子上插十二柱,兩兩並排放置,這個也是有講究的,俗語說‘單敬神,雙引鬼’,打鬼頭必須打雙,長鞭揮出要帶響,起個震懾屑肖之徒之意,鞭響而香滅,而香柱不倒。
飛刀也是兩人配合完成,飛刀共九把,一人負責投擲,另一人呈‘大’在固定在一人多高距離近五米遠近的木質圓盤上,九把飛刀的落點分別在頭部四肢,距離身體不超過一寸。剛開始圓盤是固定不動的,待到九把飛刀全部射完第二輪開始的時候,圓盤是旋轉的以增加難度,提高可觀賞性,而且全部飛刀的落點不變。
頂桿稍微簡單,碗口粗細一丈多高的竹竿上僅有一橫置的支架,人在支架上完成不同的高難度動作,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這還不算,竹竿不是固定在地上,而是由另一人操控,竹竿分別支撐在自己的頭頂,肩部,腰部,手部,不僅要隨時保持竹竿的平衡,更需要的是力氣,竹竿本身的重量加上人靛重還有上面的人做動作時產生的不確定,難度倍增。
長鞭由二朵和李簍表演,李簍負責鞭術。
飛刀由三朵和李簍表演,三朵負責飛刀。
頂桿由三朵和李筐表演,三朵在頂桿上面做動作,李筐負責竹竿的平衡。
問題來了!
李簍在三項表演里面有兩項有他,他的被關,直接導致長鞭、飛刀兩項最出彩的節目硬生生叫停。劉山和劉石頭一直不願面對或是一直希望解決的原因也正是在這。夜,即將而至,壽宴馬上要開,節目開演的時間越來越近。
時不我待,刻不容緩。
「她簍叔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耍鞭,實在不行我就上。」沉默了半天,劉石頭看著越來越暗奠色說道。
劉山幽幽地點頭算是認可了劉石頭的話,雖說劉石頭的鞭術和李簍比起來差了不少,但好歹這個節目還能上,怕是要把‘打鬼頭’這一節去掉,白紙也到不了指寬了,只能是意思意思聊盡長鞭之名罷了。可飛刀這個節目呢,不上了嗎?
「不然,飛刀我也上罷!」
「不行!」劉山斷然拒絕道,飛刀和別的表演不一樣,一個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要不怎麼辦?不上?我看人家這事沒準就是對著你來的!」
「那也不能上!」
「要不?我上?」一旁傳來一句清晰的話語。
兩個人一起回頭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陸游,剛才的聲音就是他發出的,迎上的正是陸游清澈肯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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