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八百破十萬(三)
八匹馬靜靜地等在營帳門前,不急不躁。
營盤的大門大開,十幾個著黑盔黑甲的人急匆匆地從門里面跑出來,見到在營帳外佇立的八人,領頭的一個躬身行禮道︰「哈拉賽圖?屋里楊若兮?(汗王在哪?是烏里汗王麼?)」
陸游站在八人中第二的位置,為首的一個是他們選出來的唯一會瓦楞話的,名字叫的稀奇,喚作二亂。來之前,陸游幾個人商量時已經估計到自己幾個人得到的那幾套瓦楞的軍服來頭不小,但具體到什麼位置,心里沒底,見從營帳中出來的幾個明顯是首領的人態度恭敬,心里放心了不小,計劃可行!
「梅塞亞賽圖莫里奧?(你們就是這麼迎接汗王的?)」二亂的目光在營帳的圍牆上掃了一眼,冷哼一聲道。
領頭的明顯一愣,重新看了看二亂,許是二亂的語音帶有濃濃的草原氣息,面上的狠辣,胸口橫斜一道長長的刀口泛著血跡,讓他理解了二亂話語中帶著的怒氣,轉身擺擺手,眼看著寨牆上的弓箭手一個個地下去了。二亂贊許地點點頭,向後面做了個手勢,遠遠的隊伍開始移動,催動戰馬繞過迎接的瓦楞頭目向營盤走去,在營盤門口,八人分列左右,馬頭相對,沒有命令彎刀同時出鞘斜指地面動作整齊劃一,連出鞘的刀聲都是一聲,肅然而立,殺伐之氣頓生。♀
瓦楞頭目暗贊,不愧是汗王的兵,光是一個刀出鞘簡單至極的動作,卻讓人回味無窮。營門內的兵感受到這份肅然,紛紛沿路自發分列兩旁垂手而立。
遠處的馬隊一路小跑著奔了過來,越來越快,站在營門口最前面的瓦楞頭目突然感覺有點不對,這馬隊那里是接近,簡直是沖鋒,面前的馬隊完全是按照全速向自己接近,不行,不能讓他們再靠近了。他正待回身提醒一下,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身子軟軟滇不起一點力氣,在他身子倒下前最後的余光看到了自己下巴下露出一截短短的刀刃。已經不用他提醒,就連營帳內的人此刻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這那里是烏里王的兵,分明是一伙大吳國的騎兵。
「瓦里薩!奔瓦里薩!(敵人!是敵人!)」
「拉姆!(敵襲!)」
霎時間,營盤內亂作一團。
瓦楞頭目扭頭的一刻,八個人同時發動,陸游放出一把飛刀射倒了瓦楞頭目,接著的兩把飛刀射向了正要關門的兩個瓦楞兵,其他七人快刀斬亂麻一般亂刀砍過去立時將在營盤外的其他頭目殺了個七七八八,接著八人不再管外面喊了一聲齊齊向營帳內沖去。
瓦楞人見自己的首領被殺,紅了眼,不要命地向營門涌上,刀砍斧劈,來不及拿武器的就地撿起石頭也沖上,即便被砍了幾刀依舊用殘軀去抱住馬腿,目的就是減緩馬匹的速度,讓後來的人有機會關上營門。但一切都晚了!已經沖起速度的騎兵,幾十步的距離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前隊進了營轉眼間整個營盤內殺聲四起,待後隊也進了營,火光在營盤內蔓延,隨著夜幕,瓦楞兵徹底亂了,營門口被殺的都是各部落的頭人,沒人指揮,瓦楞兵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兵找不到官,官尋不到兵,黑暗中只有吳國碟騎在。
陸游已經帶著中軍出了營盤,在營盤北口列陣,輜重已經前行,現下只要接應到後隊就可以撤出戰斗,只是有點可惜,現在正是瓦楞人亂作一團的時候,要有時間,在這里好好殺上一番,瓦楞的這五千人馬沒準能殲滅大半,可惜了。
按先前約定,陸陸續續的後隊匯入中軍,半個時辰後,陸游看著營盤內越來越高的火光,命令全軍撤退。
第二天一早,確定後面無人追趕,陸游命令安營扎寨休息,自己則一個哨一個哨的去探視,安排食宿,救治傷兵,查看人員損失,等都看完了,天已大亮,這才發現自己早饑腸轆轆。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伸手去模水囊,一模模了個空,水囊早在昨天的戰斗中被砍斷,只留下一截系口的麻繩。咽了口唾沫,見劉一冬笑嘻嘻跑過來,隨手遞給他兩個**的燒餅後又把自己的水囊解下遞過來,挨著他坐下。雖然經過一夜的激戰,但戰果輝煌,一場難得的大勝,讓劉一冬精神頭很足,顧不上自己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來找陸游領,昨夜他負責後隊,都是被馬後面拴著的引火的東西燻的。
陸游也不客氣,先狠狠地灌了一氣涼水後才慢慢地撕著餅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著話。在劉一冬過來的那一刻,他猛然間好像記起自己模模糊糊覺得很重要的事想起來點什麼,結果被劉一冬又是遞干糧又是解水囊的行動打斷了,他一邊和劉一冬說著話,腦子里一直努力想的還是剛才那點模糊的記憶。
到底是什麼事呢?
從頭來,自己是從劉一冬過來的時候才想起那件事的,那麼那件事肯定和劉一冬多多少少有點關系,但劉一冬是自己一直帶著的人,又怎麼會和錢斌發生聯系呢,兩個人根本沒照過幾面,而自己要問錢斌的和劉一冬又有什麼關系?頭疼!這些天殫思竭慮吃不好睡不好加上整天的勞碌奔波打仗,腦後的舊傷隱隱作痛,有復發的跡象。說起來自己在戰斗里都沒受過多少傷,偏偏自己穿越過來的那一刻莫名其妙受的這份傷一直陪著自己陰魂不散的,而且自己還完全不記得這個傷到底是怎麼受的,只听石頭哥念叨過幾句,自己卻湊不出一個完整的過程。石頭哥是好人啊,可惜了……還有令月……
念頭到此為止,他不敢去想,也強迫自己不去想,否則他能在這里發呆幾個時辰,直到自己淚流滿面。
「我看晚上干這事挺好,要不咱們在這里休息到晚上,逮瓦楞人下一個營盤去。」劉一冬興致勃勃道。
陸游回轉了心思,拍了拍劉一冬的肩膀道︰「你還是趕緊的去睡一會,最多一個時辰,咱們就得開拔了。」
「什麼一個時辰就走?」
「現在是白天,」陸游指指天空中的日頭解釋道︰「瓦楞人肯定是白天趕路的,他們的斥候也會在白天加大搜尋的範圍,沒準就發現我們的行蹤了。我們只有動起來,才有機動性!是打是撤才好說。還是等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
「不行,那我也得去眯一會兒去。」劉一冬站起身自顧走了。
陸游目送劉一冬的背影,看了看四周,正要尋一塊稍平的地方躺下小憩,腦海中一道身影一閃,他終于想起來了,他要問錢斌的問題是︰段五呢,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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