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好的男人,卻不屬于自己,是件多悲哀的事兒。小七突然想到那本記滿東西的日記本里,密密麻麻的敘述。
「也許我是真的是個傻瓜,但我知道那值得,你總有一天會忘不掉我。」
她想,如果有一天,子謙能忘不掉自己,那該多好啊。
她有些妒忌,過去的那個自己。
有子謙對她好,有以微對她好,還有那個奇怪的男孩子,雖然奇怪了點,但對自己是真的好。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一個一身緊窄黑裙的女人站在門口,帶著巨大的墨鏡,看上去那張臉小得不行。她皺了皺眉頭,那女人未經應允就走了進來,步子像貓兒的。
那個女人她認得,有一次從子謙車里出來,被她看到了。當時她還納悶,像子謙這種不近的男人,車里怎麼會有女人?
後來她跟老紀提過,老紀當時就說,「徐子謙的軟肋是凌以微。」
她就沒再問了。
這會兒,這女人來她病房,大概是因為子謙吧?
在女人走向她的半秒鐘里,小七想了挺多的。不過想再多,也只是保持著一副木然的表情,然後,時不時地傻笑。
可那女人似乎對她的表演毫無興趣,徑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隨手拿了個橙子在手里轉。
「在我面前,你不必要裝,累。」
女人的聲音像貓似的繾綣曖.昧。那細小的下巴在微微揚起,高傲地像只天鵝。
小七沒理她,繼續在自己的世界里玩耍。不能露出一點馬腳。她一直都知道。
「喂,你夠了。」
一整個橙子往她身上砸了過來,「你大哥讓我來不是看你賣萌的!」
小七一個閃躲,只見那人摔下自己的眼鏡,那眉毛倒豎著,「幫你干了這麼多事兒,就這種態度對我…」
小七想問,你誰啊,幫我做什麼了?那女人就喋喋不休起來了,「你搞不定的case,子謙扔給我,你搞不定的文件,我來幫你偷,你說你哥養你什麼用啊!真是…」
說的小七,整張臉五顏六色的。不過好在發狂發癲也只是一瞬間,女人一陣嘶吼後,終于恢復正經樣子,眯著眼楮笑,「對了,我叫柚子,你哥應該告訴過你。」
小七心想,這女的,挺神秘的。
她心里反反復復都是這女的名字,終于腦袋縫里閃了一道光。
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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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微回了趟老校區。以前和子謙經常路過,也沒進去一次。這會兒政府說要拆遷,學校門口都是就書桌。幾個老校工在那兒坐著,抽著茶花,嘴里都是唏噓。以微停了車跑過去。
那老校工是以前打掃以微上課那幢樓的,看到以微就喊住她,「姑娘啊,這兒要拆了,就別進去了,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