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範辛宇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漠的俊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轉瞬即逝。請使用訪問本站。他五官完美如書中走出的人物似的,即使唇角處還帶有受傷的青紫痕跡,也絲毫不減個人魅力。
「你崴了腳,確定一個人能夠走回去?」他的語氣淡淡的,不夾雜任何關切、擔憂的情緒,仿佛只是在談論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金曦夕用復雜的目光盯著他,半晌,才抿了抿唇,決定實話實說︰
「我沒有崴到腳,只是隨便掰了個理由逃離罷了……你爸爸他……」
頓了頓,她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對範德的不滿,很快轉移了話題,「前面路口左拐有個菜市場吧?就在那里停吧,正好下車去買一點水果回家。」
就算範德有一萬個不是,那畢竟還是眼前人的父親,他都沒有說什麼,她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評說呢?
範辛宇的指尖輕點著方向盤,發出清脆的嘎達聲響,收回了注視她的視線,他轉而望向前方,語氣不變的道︰
「你去買吧,我在這里等你就是。」
此話一出,金曦夕立刻瞪大了雙眼,驚詫不已的看著他,「……你是在逗我嗎?」
熊孩子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紳士,實在讓她接受不來啊!
按照她對他的認識,她多半會被他一腳踹下車才對!
這種「貴賓級別」的待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概是金曦夕的表情過于玄幻驚奇了,範辛宇眉頭輕皺,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煩,「……我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在YY些什麼,收起你夸張的面部表情,K?」
听出了對方話里的諷刺,金曦夕在心里默默對眼前人比了個中指,而後一臉淡定的反擊道︰
「夸張的面部表情?呵呵,我覺得再怎麼夸張也比不上現在的你……」
一半臉都被打腫了,還敢和她叫板?
一句話,成功讓範辛宇的臉色黑了下來,他轉過身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坐在副駕駛位的金曦夕,似乎是想伸手將其一把抓住。
但剛伸出手,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忌憚的收了回來。範辛宇眉頭緊皺的瞥了眼後視鏡,冷笑一聲,表情陰森的可怕。
「……啊,女人,你贏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金曦夕這才發現範德的車子一直緊隨其後,好似幽靈般神出鬼沒。
難怪熊孩子表現的這麼「乖巧」,原來是熊爸爸就在身後看著呢!
大概是知道有範德在,範辛宇再怎麼鬧騰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金曦夕也不再跟這丫熊孩子客氣,大大咧咧的指使他改停在一家大型超市門口。
「喂,不是說在菜市場附近停車的麼?」
範辛宇的眉頭皺得死死的,超市門口不允許停車,他只能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里,而此時正好趕上下班高峰期,人擠人,車擠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上去就讓人頭大。
該死的,這個姓金的女人一定是在耍他!
金曦夕下了車,彎腰沖車內的男人勾唇一笑,用甜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
「親,我去逛一下超市,二十分鐘之後記得在這里接我哦!」
範辛宇︰「……」
在確認將某個熊孩子徹底惡心到了之後,金曦夕這才心滿意足的扭頭進了商場超市。
挑選了一些新鮮的水果,金曦夕又來到了生活用品區,慢悠悠的逛了一圈又一圈,故意拖延時間,將約定好的二十分鐘變成了四十五分鐘。
本來還想拖延更久呢,但她又怕到時候玩月兌了,某個熊孩子扔下她自己開車走人,那她豈不是要自己拎著大包小包的打車回家?
秉著點到即止的優良原則,金曦夕結了賬哼著小曲走出了商場,老遠就看到那輛熟悉的白色賓利停靠在路旁,而其車主正不停按著喇叭發泄怨氣。
範辛宇一看到金曦夕,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若不是礙于範德的車就停在距離他不遠的位置,他一定要沖上去給她一拳!
這女人簡直就是欠揍!
「……哈,我以為你被人販子帶走了。」他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臉上是掩不住的憤怒,「正打算去報警呢,哪個人販子拐賣了你,可是要倒大霉的。」
金曦夕笑盈盈的回望著他,只覺得先前所有不快的情緒統統一掃而光,看著眼前人一臉恨不得沖上來打人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叉腰大笑!
啊哈哈哈真的好sn啊,看到這熊孩子吃癟的樣子,她怎麼就這麼開心呢?
「哦對了,剛才逛超市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就順手買了。」笑完了也爽完了,金曦夕這才想起正事,從牛仔褲口袋里取出一包不明物遞了上去。
「據說這個牌子很好用,你不妨試試看?」
她向他攤開了手掌,上面赫然是一包防水的創可貼。
範辛宇怔住了。
他的耳朵里嗡嗡的,大腦一下子變得空白。
大街上依舊喧鬧,車水馬龍,而此時這一切似乎都已與他無關。
一陣微風拂過,空氣彌漫著海潮的氣息,恍惚間能夠嗅到那淡淡的咸味,甚至可以听到遠處海浪拍擊岸邊的聲音。
夕陽西下,天邊泛著淡金色的晚霞似錦,那翻滾著的火燒雲幾乎要沖破天際,仿佛與海的盡頭連成一片,美輪美奐的好不真實。
金曦夕的頭發被海風吹亂,索性松開皮扣,將那一頭烏黑及腰的秀發散落下來,在甩頭的時候,發絲不經意掠過他的鼻尖,那仿若羽毛般輕柔的觸感,令他的心有些發癢。
也許是這里的環境氣氛過于唯美了,範辛宇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至少……哦,至少她的長相勉強入得了他的眼。
烏黑柔順的長發及腰,映襯出金曦夕本就白皙光澤的肌膚,在黃昏余暉的襯托下,她的神情柔和了幾分,那精致如瓷女圭女圭般的五官正處于少女清純與女人嫵媚之間,宛若含苞待放的白玫瑰,看得人心癢難耐,卻又舍不得將其摘下。
回過神來,見眼前人還舉著那包創可貼,範辛宇不由得擰了擰眉,用古怪的目光看著她,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