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酒店’。
白梓萱輾轉徘徊在富麗堂皇的門口,月光和霓虹燈光在她墨綠色的連衣裙上留下一片耀眼的光影,一頭有些夸張的金色卷發,將她嬌小的臉龐遮掩了大半,再加上橙紅色的超大墨鏡遮住眼眸,只能看到一張的小嘴。
她正在講電話。
「小暖,求求你幫幫忙嘛~」白梓萱的聲音里充滿了哀怨和可憐,隱在墨鏡下的眼眸好像都泛起了水花。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這麼倒霉,本來歡歡喜喜要慶祝十八歲的生日,可卻意外偷听到莫森的電話,他竟然和一個女人甜膩膩的通電話,還約在晚上在酒店見面,雖然白梓萱很單純,很單純,但她也知道一男一女在酒店見面是什麼意思,而且還是在晚上,就算她腦子缺根弦,她也一想了然了。
可誰能可憐可憐她?她苦哈哈的喜歡莫森兩年了,一個月前,他終于答應和她交往了,也不枉費她兩年來屢次出狀況的倒追,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不過這句俗語在白梓萱這里,完全不奏效,雖然一月前,莫森答應了和她交往,但白梓萱怎麼都覺得他說的話,全是在敷衍。
不過,對于莫森不喜歡她,她也是比較能理解的,畢竟她是要才沒才,連身材也沒有,典型的平板身材,要貌沒貌,除了會惹麻煩,還會讓麻煩升級。
可此時此刻,白梓萱寧願相信是莫森背叛她了,也不想去相信莫森當初的允諾全是敷衍的言辭,事實上,莫森的*,白梓萱是知道的,但喜歡一個人就是那麼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的愛情雖美,但結果,飛蛾一定會灰飛煙滅。所有的道理白梓萱都明白,可她就那樣喜歡上了莫森,可她的喜歡又換來了什麼,敷衍還是背叛?
當白梓萱听到莫森和那個女人甜言蜜語的時候,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她不知道,她竟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酒店,還把自己打扮成這幅模樣,她到底想做什麼?她不想做什麼,事實上,她現在的大腦很混亂,整個思緒像一團亂麻一樣,絲絲縷縷的,讓她像個沒有生命,也沒有人支配的木偶。
「梓萱,打住吧,再跟我提那個莫森,我就要跳黃浦江了,什麼男人啊,你竟然還追了那麼久,我說你當初是瞎了眼吧,才會看上那種公子……」別看覃暖說話犀利,不給人留一分顏面,但她卻是白梓萱唯一的好朋友。
當初白梓萱和覃暖吐露心事的時候,提到過莫森,莫森在W市的名氣也不小,有名的風流浪蕩子、典型的腐敗富二代。當時覃暖就極力的勸阻她,讓她別往火坑里跳,可白梓萱就是死心眼的代言人,想來一定是和那個姓莫的死磕上了,一副非他不嫁的架勢,展開了長達兩年的倒追,倒追的過程,覃暖是再了解不過了,鬧了不少笑話不說,還毫無浪漫可言,害得覃暖是又生氣又好笑,暗自月復誹白梓萱的腦袋一定被門夾了。
「小暖,別說風涼話了,我已經很傷心了。」白梓萱可憐巴巴的說道,要是放在以前,她的抗擊打能力那是無敵的,可現在不一樣,她現在很脆弱,想來,誰得知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滾床單,誰都不會淡定。
「好啦,好啦,不說了,你要我幫什麼忙?」覃暖絕對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剛剛白梓萱打電話跟她訴苦,她就給白梓萱一頓數落,可心里還是很雄她的,誰叫她們已經足足做了六年好朋友。
「我在酒店的門口呢,小暖,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白梓萱真心是懵了,只能求助覃暖。
「哇塞,白梓萱,你難道要現場捉奸?」覃暖頭一次對白梓萱充滿了敬佩之情,做了那麼多年的好朋友,白梓萱愣是沒做什麼讓她覺得給力的事情。
「我倒是想捉奸……」白梓萱的底氣明顯不足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可她要以什麼身份捉奸呢?她又不是莫森的老婆,成為他女朋友也才一個月而已,而且在過去這一個月里,莫森根本沒拿她當女朋友看,連吻都沒有給她一個,不過她不怪他,畢竟她是那種扔在人堆里,都不起眼的角色,估計選群眾演員,也就不到一集的戲份,估計還有可能裝死尸什麼的。
不得不說,白梓萱的一生一直都是狗血劇情,而她偏偏要逆天而行,改成勵志劇情,不過事實證明,她單有勵志的心,卻還在萌芽的時候,就被扼殺了,莫森就是最好的證明。
身份上,莫森是主人,而白梓萱只是莫家管家的女兒,這樣懸殊的身份注定他們不可能,可白梓萱真的很努力,她以為她真的感動了莫森,可不想會成為現在這樣糟糕的狀況。
「白梓萱,你丫的,學得功夫白學了,現在新時代的女性都是斗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先把那個狐狸精打跑了,再把那個姓莫的踹了……」覃暖直恨得牙根癢癢,這段她本來就不看好的愛情,果然如她所想,夭折在搖籃里。
白梓萱哭喪著一張臉,她是有和爸爸學功夫,可她那三腳貓的功夫,貌似起不到什麼作用吧?重要的是,她現在還在傷心中,其實她潛意識里是想要捉奸來著,要不然也不能打扮成這幅模樣。
正在躊躇間,白梓萱看到了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火紅色保時捷,那妖冶的紅色在霓虹燈下格外的顯眼,那是莫森的車,白梓萱的心咯 一下,完全將電話里不住叫囂的覃暖撂在了一邊。
果然,莫森從車上走了下來,筆直的西褲,上身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領口開了幾粒扣子,露出麥色的肌膚,性感而誘人。這樣隨意的穿著,更加凸顯了他英挺的身材,深褐色的碎短發耀著熠熠的光澤,臉型完美,五官俊美突出,還真有做公子的資質。
莫森還真是忙的很,剛下車,就在講電話,而且還很專注,連從白梓萱身邊走過,都是沒有看到她。
白梓萱知道,她這個打扮估計覃暖見到了也不會認識,可心里還是酸酸的痛,因為那一句句甜言蜜語都如數的飄進了她的耳中。
「親愛的,乖乖等我,我已經到了。」那聲音柔情似水,完全是情人之間的曖昧呢喃。
莫森說得極為自然,可白梓萱卻听得心如刀割。
一字一句都好像鋒利的刀片,狠狠的刮著她的肉,白梓萱杵在原地,細女敕的小手死死的攥著手機,用盡全力,像是在發泄,又像是在隱忍。
有句話說的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就是白梓萱現在的寫照,白梓萱可以容忍他一次次不留情面的拒絕,但她容忍不了,答應了以後,又這樣欺騙她。
「梓萱!梓萱~~~你有沒有听我講話~~~喂,白梓萱!!」手機里不斷傳來覃暖急躁的聲音。
白梓萱看著緩緩酒店的莫森,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將‘窒息狀態’的手機放在耳邊,「小暖,祝我成功吧,我要去捉奸~」這次白梓萱的語氣極其堅定,剛剛的優柔寡斷消失的無影無蹤。
「呃……」電話那頭的覃暖,整個表情那叫一個呆若木雞,這樣鏗鏘有力的話,真的是出自迷糊鬼白梓萱的口中麼?
「我要去捉奸,等我好消息。」說完,不等覃暖再開口,就毅然的掛斷了電話。
白梓萱雖然是明目張膽的去捉奸,但她這副妝容,估計保安不會讓她進去吧,將墨鏡摘了下來,清秀的小臉才顯露出來,她確實不夠漂亮,但也還好,勝在皮膚水潤瑩白,烏黑的眼眸直盯著酒店的水晶轉門,要說白梓萱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這雙眸子。剔透的深黑色眼眸,總透出一股童真,而現在卻布滿了迷茫。
白梓萱要為自己討個說法,至少要知道她所付出的感情,到底被他拋到了哪里?
想到這里,白梓萱決然撢起步子,走進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