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逆天之皇恩浩蕩 不得擅入

作者 ︰

五月初五,偌大的翔王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今日,是翔王迎娶風太傅次女風念念的大好日子。

翔王是當今新帝西陵夙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風念念除了是當朝一品官員太傅的次女,更是太後風初初的妹妹。

這場婚典自是分外引人側目。

只是,有些尷尬的輩分關系,卻讓這場婚典添了些許讓好事者嚼舌的根由。

翔王府花園甬道中,筱王和寶王正結伴往喜堂去,一眾隨從和他們二人刻意保持著距離,使得他們可以稍稍自在地說著話。

筱王和翔王同年,生母是一名不得寵的貴姬,先帝崩後,被冊為太妃,不過是寥落的晚景。

此刻,筱王搖著手里的折扇,一邊走一邊嗤笑道︰

「你說,等今日拜完堂,三皇兄要喚皇上什麼呢?」

先帝的六位帝子中,西陵楓為皇長子,緊跟著是西陵夙,翔王是老三,筱王、隆王分列老四、老五,最小的則是寶王。

筱王生得頗具女相,這一笑,更帶了幾分嫵意,他生母本就是絕色的美人,只是,在先帝眼里,這層絕色終是抵不過逝去的康敏皇貴妃,也使筱王並不得先帝的器重。

「管這些做什麼,皇上如今釋了我們的兵權,這事你倒不煩?」寶王甕聲甕氣地道。

寶王的生母是伺候先帝的一名御前宮女,先帝偶然酒醉臨幸,便誕下了他,因著生母卑微,自小由廢黜太子西陵楓的母妃惠妃撫養長大,因繼承了先帝的容貌,倒也是英挺非常,只是自幼遠離生母,在惠妃身旁謹言慎行,性格較為孤僻。

「我有什麼好煩的,論兵力,你和我不過都是些親兵,接下來,真正大傷元氣的,是老五。」筱王依舊是笑的。

老五指的自然是隆王西陵隆。

隆王的生母是先帝的淑雅夫人,在諸位帝子中,算是顯赫的。可,不過是由于容貌相似康敏皇貴妃,才得了幾年的聖恩,隨著容貌相似都不能給先帝以慰藉,終究只是深宮夢里人,生下隆王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而或許是眷念舊情,隆王在一眾帝子中,總算是器重的,也早早和西陵夙、翔王一樣,跟著太尉出去拉練過士兵,如今,除去親兵外,另掌有二十萬的兵權。

早前的刺客事件因隆王身在嶺南,沒有趕回賀壽,並未波及到他,但隨著嶺南的戰事吃緊,西陵夙卻沒有命隆王就地準備迎戰,而是讓其在執行完要務後,即返回帝都,于是,隨著隆王抵京,這十萬兵權的收回,眼看是早晚的問題。

「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壯。再不濟,太尉和五哥的關系還是好的。」寶王壓低了聲音,帶著莫奈何。

「是麼?呵呵。」筱王只笑不語,轉眼,已步進喜堂。

他們二人來得算是晚的,喜堂內早滿滿站了前來賀喜的高官望族。

翔王一身紅裝正恭迎著賓客,看樣子,傷勢倒是好得利索。也足見,那日的行刺的背後,究竟含著幾多乾坤。

「三哥今日真比疆場殺敵還英姿颯爽呢。」寶王率先走近翔王,恭賀道。

翔王只是一笑,笑里含著幾分漠然。

「今日三哥成親,我和六弟也沒有什麼好送的,只這把靈泉寶劍,就贈予三哥吧。」筱王手勢極其瀟灑地收起折扇,眼神示意身後跟著的隨從將一長方形的紫檀木盒子奉上。

靈泉寶劍乃名聞遐邇的兵器,可,即便這把名器,都沒有能讓翔王臉上的笑意加深一分。

此時,殿外傳來皇上駕到的通稟聲。

不止是西陵夙來了,竟是連久居深宮的太後亦一並出席。

在眾人紛紛請安間,西陵夙攜著太後緩緩步過紅毯。

風初初踏著紅色的氈毯,亦步亦趨地隨西陵夙走進喜堂。她曾經亦向往過頭戴紅蓋,被那一人牽著步入喜堂。

可是——可是!

一切都在三年前的那一夜,化成了虛無!

她的指尖用力地嵌進手心,很疼,但,再怎樣,都抵不過心疼。

他本虛握住她的手心,忽然覺到她的用力,終是在袍袖相掩間,掰開她緊握的手,以最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略轉眸華,只一移,在看到他臉側時,還是生生地別過頭去,不再瞧他,徑直走了過去,端坐在喜堂的上座。

此時,風念念也在喜娘的攙扶間,在吉時步進堂來。

所有禮儀遵照著帝皇天家的規矩,繁瑣正統。

看著風念念身著紅色的喜服時,說不嫉妒,終是假的。

對于她來說,永遠不可能有這些儀式,即便先帝再怎樣寵她,都不可能給她這些。

面上卻還得帶著象征性的微笑,和西陵夙一起,在新人款款下跪時,示意新人平身,听著司儀太監頌祝詞,翔王和風念念三拜天地,直到禮畢,她的笑也就僵在了唇邊。

她的這個妹妹,不論出身,抑或嫁人,始終,就是勝她一籌。

以前還會嫉妒,還會心不甘,如今呢?

她踉蹌起身,卻禁不住一陣反胃,忙用寬廣的袍袖捂住唇,翔王牽著風念念,已行到跟前。

「阿垣,以後要好好待王妃,再不可沖動魯莽行事。」西陵夙象征性地道。

翔王牽著紅綢帶,湊近西陵夙,唇邊浮起依舊漠然的笑意︰

「皇上,你答應過的……也要好好待她……」

這一句話,翔王說得極輕,僅西陵夙一人可辨,也只有他一人能听明白。

西陵夙沒有說話,只目送翔王在鞠躬行禮後,眸底神色莫辨。

大禮行完,入席前,西陵夙卻是攜太後在眾人跪拜請安間,先行離去。

哪怕給親兄弟主婚,他出宮的時間,都必須按著規矩控制在一個時辰之內。

而這顯然也幫了太後的忙,今晚,她的反應尤其嚴重,又不能用酸食,更加難受。

走出翔王府,風倒是突然大了起來。

未到鳳輦前,她的眉心一蹙,走神間,縱有宮女相扶,絲履還是一滑,險些失態。

西陵夙淡淡睨了鄧公公一眼,鄧公公立刻會過意來,打了個尖,︰

「啟稟太後,鳳輦的 轆壞了,恐怕修好還要半個時辰。」

風初初努力平息胸口的酸脹,停了步子,果然,有幾名太監奔到鳳輦前,對其中一個 轆撥弄著,她的手看似隨意地搭緊一名近身宮女玉泠,玉泠忙問。

「那如何是好?」

「皇上,宮里再調鳳輦來,也頗費時間。」鄧公公請示道。

此刻,愈大的風里摻雜進絲絲的細雨來。

「請太後同坐朕的車輦罷。」西陵夙說出這一句,率先登上明黃的帝輦。

帝輦縱寬敞,但,卻是連鄧公公都不得擅入的,于是,玉泠只能扶著風初初行到腳凳前,便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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