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之後,江楚夜不放心新墉城和丁古城,趁夜晚坐在飛毯上過去看過,好在墉王和施海管理能力都很出眾,在下雪伊始就命人組織城里的人清雪,不但城里的雪要清,城外的雪也要清。
將清下來的雪都運到離城有段距離的地方堆著,再一點點向周邊區域擴展。
城里的房子又都是空間出產,絕對不是那種豆腐渣工程,城里的生活倒是沒受影響。
江楚夜又到其他城去看過,有些城主也意識到暴雪危害先組織了人清雪,有幾座城的城主卻沒這個先見之明,等到雪埋到半截了才想清雪,可那時再想清已經很困難,好在城里人多,最終還是把雪都清的不影響正常生活。
江楚夜在城里逛過,得知這些城的主人都還是好的,知道糧食是‘神仙’留下的,怕做了虧心事被‘神仙’懲罰,他們留下的糧食都每日定量發給災民,沒出現貪污這樣的事情,比預想的好很多。
江楚夜沒有見任何人,包括墉王和施海,只要確定災民生活無憂就好,畢竟他們不是真的神要顧及的很多,不可能面面俱到。
只是,城里的災民生活不會太苦,那些單獨居住的人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原本洪水過後就不堪重負的房子在雪災之中更是岌岌可危,很多房子都被壓塌,不少人都被埋在底下,還有不少房子沒塌的本來就很艱難的日子更加艱難。
大雪過後是急速的降溫,外面的氣溫爭轉直下,潑出一盆熱水落地就能成冰疙瘩,家中即使燒著火盆也不見暖,更別提很多人家里柴本來砍的就不足。
即使是一家人整天擠在一個被窩里不出來,這種環境下人身上都是冷的,看似很厚卻**的被子根本頂不了事。
吃不飽、穿不暖,在這種情況下凍死凍傷的人不計其數,江楚夜能做的只是根據各家情況悄悄地扔下一些睡袋或可用于燒火的秸桿,至于能不能挺過一冬就看這些人的造化了,再多他也幫不上。
之前在廢墟收集的瓦礫都已經建新城時用光,大雪覆蓋,他想再建些新屋也找不到材料。
江楚夜又向更遠的地方飛去,一路上到處都是被大雪掩蓋的村落,城鎮都還好些,有人組織清雪,這些村落多是地廣人稀,每家每戶又離的遠,只憑一家之力清掃困難重重。
很多村子都是整村被壓在雪下,江楚夜從雪下挖出一些人,在極冷的天氣里,挖出來的人中沒有一個幸存者。
這場大雪覆蓋極廣,即使是向南也只是雪量小些,天氣不那麼嚴寒,恐怕就是遠在南面的京城也不能幸免。
這些事情江楚夜都是在晚上做的,每次回來心情都很不好,即使沒表現出來眉娘也感受得到,可她連安慰都做不到,只能每天趁夜里進空間和二丫一起拼命地加工取暖的被子或睡袋讓江楚夜往外送,白天的加工任務就由崇志鏡來完成。
月娘就比較郁悶了,每天晚上就見眉娘往二丫房里鑽,之後兩人鎖了門也不知道在房里干嗎,有時一晚上也不見眉娘回來睡。
漸漸的生出姐姐被人搶了的怨氣,每天看二丫要怎麼不順眼就怎麼不順眼。
二丫被瞪的雲里霧里,只能盡量地待在房里不出來。
眉娘倒是理解她的心理,只是如今很多工作只靠崇志鏡和二丫來做根本就做不完,時常還要把雲軒抓進來做勞力呢。
陳氏見眉娘常常夜里進二丫房間,一待就是一晚,想到眉娘說的二丫睡覺打人的借口,恨的要命。
經過做飯風波後,怕她再惹眉娘不快,眉娘指不定怎麼整治她,不敢跟眉娘再提這事,心里卻記恨下了,時常背地里在月娘耳邊說些風涼話,月娘雖然知道她沒安好心,到底是受了影響,見到眉娘總是嘟著小嘴假裝不理。
陳氏達到目的整日都樂的臉上綻起一層層的核桃紋,雖然她這麼做了得不到什麼好處,能讓別人不痛快她就滿足了。
眼看要出正月,天還是一樣的冷,零星又下了幾場雪,都不大,可外面的雪還是積的太厚,人們的生活範圍也就是村子里這一片,想再走遠一些完全不可能,即使被日頭曬實些的雪也有近半人高,想要從雪上面走出去太難。
外面更是都被隔絕開,哪怕是各城已經調動一切能調動的力量除雪,也僅是將周邊這一塊的雪除去。看來只能等開春後雪化開了才能恢復。
好在一點就是大雪阻路,那些還有糧能夠生存下來的村子也不必擔心外面會來人搶糧殺人。
眉娘忙了十幾天也漸漸不太忙了,晚上也能回房里和月娘一起睡了,月娘的小臉這才露了笑容。
「姐,你和二丫姐不會真那樣吧?」月娘神秘兮兮地問。
眉娘愣了,「哪樣?」
「就是那樣啊,你和楚夜哥哥那樣。」月娘眨著天真無邪的眼楮看的眉娘嘴直抽抽。
她听懂了,月娘是把她和二丫當百合了,可月娘身為這時代里的小姑娘,還未出閣咋會懂那些?
眉娘想到陳氏的陰陽怪氣,臉一沉,「小姑娘家家的在哪听的這些不著四六的話?傳出去還有臉沒臉?」
月娘見眉娘生氣了,嚇的把頭低下,「是……二嬸說的。」
果然是她,眉娘冷哼,這才幾天忙的顧不過來她,又不知道自己啥身份了,看來得再給她點教訓,不然不長記性。
翌日一早,眉娘還沒拿陳氏開刀就被另一件事弄的頭隱隱作疼。
路過蘇煥曦的房間時,眉娘听到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听的不大清楚,卻真真正正是有人在說話。
原本因房間不夠分配,蘇煥曦和崇志鏡住在一間房,崇志鏡‘失蹤’回到空間後,蘇煥曦就自己住一個房間。
一大早,雲軒和江楚夜在外面練功,若是江大伯找蘇煥曦都是會喊他去自己屋中,他房間里會是誰在說話?
眉娘走到房門邊側耳傾听,就听到一個嗲嗲的女聲︰「蘇家哥哥,奴家這幾日吃不下,睡不好,不如你去同眉娘妹妹說說,讓奴家搬過來與蘇家哥哥同住也好。」
眉娘差點笑出來,喜娘這是又看上蘇煥曦了?想想蘇煥曦那小模樣,比秀才要強的多。
可你這邊和秀才的名分還擺在那兒就提出來跟蘇煥曦同居,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知。
眉娘想听听蘇煥曦的意思,萬一人家願意她也不好多管是不,有句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
只是蘇煥曦的眼光就有待考究了,不過,想必在京城時,做為蘇家未來的王爺,侍妾美姬必不可少,做了這麼久的和尚也挺難為他,以他處處留情的性格,這事八成算是成了。
若是兩人都有此意,她就假裝看不見唄。
在喜娘說完那些之後,屋里的蘇煥曦久久未語,直到喜娘又催了兩次,蘇煥曦才聲音略有些尖地傳出來。
「那個……喜娘姑娘,此事關乎姑娘名節,切不可兒戲了。」
喜娘嘻嘻一笑︰「都這世道了,名節值啥?只要蘇家哥哥願意,奴家願端茶奉水侍候蘇家哥哥一輩子。」
一個可以端茶奉水又可以暖床的丫頭,蘇煥曦應該動心了吧?
出乎眉娘的意料之外,蘇煥曦竟然一本正經地給拒絕了,「喜娘姑娘,我也是熟讀詩書,知曉仁義廉恥的,此事姑娘切莫再提,本公子也就當姑娘沒說過此話,不然傳出去丟人的是你,嗯,好走不送。」
喜娘從蘇煥曦的房間里跑出來,不小心撞了眉娘一下,想著自己原本模樣也不比眉娘差,可如今再看眉娘不但變漂亮了,她的男人也比自己的好的多,自己難道就要守著越來越窩囊的秀才過一輩子?
她越想越不甘心,狠狠瞪了眉娘一眼,眉娘只是挑著嘴角露出淡淡的嘲笑。
喜娘捂著臉哭著跑掉,眉娘回頭看了眼也正看向她的蘇煥曦,「行啊,小表弟,定力不錯。」
蘇煥曦撇撇嘴,「丑的跟什麼似的。」
眉娘黑線,果然不是他定力不錯,是誘惑的籌碼太低,深為不顧臉皮的喜娘感到悲哀。
回頭吃過飯,眉娘悄悄把這事和江楚夜一說,江楚夜深思又深思,「表弟……長大了。」
眉娘一口水噴出去,「你這意思他從前來者不拒唄?」
江楚夜笑,「雖不是……也不遠。」
眉娘就想是什麼改變了蘇煥曦呢?一個來者不拒的風流公子哥,竟然拒絕喜娘的明示,不是喜娘太失敗,就是這個公子哥受了刺激。
要說模樣吧,喜娘確實不如蘇煥曦,可暫時解解寂寞也不是不可,再說他都孤單寂寞了多久?
眉娘就想知道蘇煥曦是受了什麼刺激,兩只眼楮就總盯著蘇煥曦打轉,盯的蘇煥曦渾身不自在,「表嫂,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眉娘彎著笑眼,「沒,就是做的太好了。」
蘇煥曦一哆嗦,眉娘這眼神,怎麼看都像是盯上小綿羊的大灰狼,還是躲著點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