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夜向眉娘走來,唇角微微勾起,只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眉娘笑的眼眶有些濕潤,很多話想問卻都哽咽住,只能輕輕地‘嗯’了一聲。
很多人起哄,嗷嗷叫個不停,眉娘的臉紅了,江楚夜拉起眉娘的手眼刀那麼一甩,頓時寂靜無聲了。
江楚夜滿意地笑笑,把眉娘帶進院中。
看著一箱一箱的,很多村民都在猜里面到底是什麼,眉娘也很好奇江楚夜的聘禮有多重,雖然這些東西只是個形勢,眉娘做為當事人還是心情激蕩,哪個姑娘家不希望自己嫁的風光呢?
陳氏和喜娘也跟過來看熱鬧,見到這一輛輛車,一箱箱的聘禮,心里那個酸啊,當初秀才給的聘禮只有一頭牛,還是眉娘當做聘禮退回來的,而且那頭牛最後也不知道哪去了。
雖然和秀才退親後,秀才家也沒非讓還聘禮,可和眉娘這一箱箱的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多了。
看人家江楚夜,才走了三個多月就能拿出這麼多的聘禮,喜娘咋就沒攀上這個高枝呢?也不知道江楚夜的表弟將來能不能給喜娘也拿這麼多的聘禮啊。
不過,貌似那小子還沒吐口說要娶喜娘呢,別到了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陳氏越想心里越不平,嘴一撇酸溜溜地道︰「喲,這一箱箱的還真不少,可別都是裝樣子的空箱子吧?」
旁邊的人都向她投來鄙視的一眼,光是看好幾個人抬著都費勁的樣子,箱子里也不可能是空的,雖然都知道陳氏是在嫉妒,好奇之心卻人皆有之。
就有人慫恿雲老三何氏把箱子打開看看都是什麼東西,雲老三和何氏都為難了,他們也不知道江楚夜箱子里裝的什麼,可是吧,不管裝的是什麼,就算是用來裝樣子的石頭,那也是為了給他們漲臉,他們都不會計較,只要江楚夜對眉娘好就成。
可是被別人那麼一起哄,雲老三面上到底有些撐不住,一面想讓這些人看看江楚夜拿來的東西嘟住有心人的嘴,一面又怕江楚夜的箱子里真裝的石頭,不然啥東西能那麼沉啊。
江楚夜渾不在意,只是笑笑,眉娘也知道江楚夜運回來的箱子里肯定不會是太差的東西,也不在意。
當一口箱子被四個人抬著經過江楚夜身邊時,江楚夜讓抬箱子的人停下來,伸手打開上面的鎖,當箱蓋一掀開,頓時就耀的村里人瞠目結舌,只能听到一聲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滿滿一箱子的珍珠玉串如意瑪瑙,這得多少錢才能買下來?
江楚夜又打開一箱子,里面滿滿的金葉子、銀葉子,被陽光一晃耀的人睜不開眼。
再打開一箱子,里面是成匹的華貴絲綢,就是城里的有錢人家的夫人也沒見穿過這樣好的料子。
當然,眉娘認得,那些所謂的絲綢都是空間里拿秸桿加工出來的==
金葉子、銀葉子大概就是這段時間江楚夜在外面賣東西賺來的。
至于珍珠和其它箱子里面各種珍奇寶貝眉娘就不知道江楚夜都是在哪里弄來的,別看二十幾箱,不說價值連城也差不哪去。
陳氏沒話說了,整個人都被震的呆傻了,喜娘也望著一箱箱的東西幻想著,既然是表兄表弟,不知蘇家公子的聘禮會不會也有這麼多?她一點都不想被眉娘比下去。
同樣驚呆的還有雲老大夫妻和雲老三夫妻,這些東西別說是見,就是想都不敢想,可確確實實是江家的聘禮,再看江大伯只拈著胡須笑眯眯的樣子,估計這些東西在人家看來是正常不過的。
替眉娘高興的同時,又開始擔憂了,聘禮這麼多,眉娘的嫁妝可怎麼辦呢?相比之下總不能太寒酸了吧,可是吧,別說弄出相同規格的嫁妝,就是其中一箱子的東西他們也拿不出來啊。
箱子被抬進去,江家給雲家的聘禮成了村子里熱議的話題,都羨慕眉娘找了個好婆家。
眉娘和江楚夜許久未見,有說不完的話要說,眾人都清楚,笑著讓兩人進屋說話,眉娘和江楚夜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牽著手進屋。
進屋後將門從里面一插就進了空間,空間里還是那個樣子,崇志鏡和二丫都在外面,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S13在自己的小窩里打著細小的呼嚕,根本就沒發現什麼時候兩人進的空間。
江楚夜用力地把眉娘換在懷里,溫熱的唇一點點流連在她柔軟的唇瓣之上。
分開這麼久,他無時無刻不想念著,想念她的笑顏,想念她的柔軟,想念她的發香……當真正見到了才發現,那些想念都不及見到她那一刻心頭的悸動。
若不是人太多,他一早就把人摟在懷里狠狠地品嘗她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眉娘感到窒息了才從江楚夜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江楚夜反而一副意猶未盡還想繼續的模樣。
通過緊貼的身體她感覺到江楚夜攀升的熱情,雖然也是同樣有些期待,但對于那些可能發生的事一知半解的她還是有些畏懼,至少此時她還沒做好準備。
眉娘伸手按在江楚夜湊過來的唇上,眼角微挑著,「一去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先說清楚了。」
江楚夜臉上紅成一片,恨恨地朝眉娘咬牙,喘了幾口粗氣,才算平靜下來,簡單地把這段時間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那夜和雲軒離開之後,兩人就直奔京城,憑著飛毯的極速也是趕了三天的路才到京城。
京城也在下雪,雖然比起這邊的雪勢小了很多,也能沒人膝蓋的厚度,倒不必擔心會壓塌房子。
江楚夜沒回他在京城的府邸,而是帶雲軒悄悄找到真正的蘇煥曦,見他果然如蘇煥宇說的沒什麼事之後,江楚夜和雲軒才放下心。
尤其是雲軒,雖然和蘇煥曦認識時間不長,倒也培養出一點階級感情,主要是蘇煥曦欺負起來比蘇煥宇有成就感。
蘇煥曦正歪在躺椅上烤火,一本翻開的書蓋在臉上。
這次因他私自離家出走家里亂成一鍋粥,各房都起了各種心思,但一致都盼著他回不來,暗中沒少派出人來對付他。
千辛萬苦才被他爹完好無損地給找了回來,他爹一怒之下罰他每日讀書,正無聊的要死時,見到兩人來當然是高興的一蹦就從躺椅里跳起來想要抱人,被江楚夜一腳又給踹了回去。
雲軒就把蘇煥宇在寶河村冒充他的事一說,蘇煥曦當時就要殺過去,教訓一下這個敢背叛家族的庶弟,被雲軒攔下。
江楚夜則是瞪了他一眼,看白痴似地看他︰「你去吧,別凍死……在半路。」
蘇煥曦也听說外面雪下的很大,見江楚夜這樣,當時就蔫了,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這個很少笑的表哥。平時就是他爹都管不住他,只要表哥一瞪眼,他就屁都不敢放。
江楚夜見他老實了,這才把來找他的目的說出來,離蘇煥曦給找一個僻靜的無人知曉又方便進出的院子,同時也不能讓江家的人和蘇家的人知道江楚夜回了京城。
不是他自己沒有親信,當初他和他爹一怒之下人是離開京城,可府邸還在,他娘還在,也留下不少用得慣了的僕人守著,這些人每一個拿到外面都是能獨擋一面的。
可江楚夜不敢保證這些人身邊有沒有被安插了太子的人,而且,府里還有那麼幾個庶弟庶妹,都不是安分的主兒,他娘也是個嘴沒把門的,若是知道他要對付的是她娘家的佷子,早晚得說走了嘴。
萬一泄露了風聲,太子會不會先下手為強對寶河村的人下手就不好說了。
好在蘇煥曦平日就素有紈褲之名,做點什麼出格的事也不會太引人注意。
于是,以金屋藏嬌為名,蘇煥曦在京城最大的妓館里買了個紅牌,又在京郊買了處幾進的大宅子,把紅牌流櫻姑娘往里一藏,三五僕人足矣。
為了圖清靜,連帶著把隔壁的人家也買了下來,只是也不安排人去住,反正是為了清靜,就放著唄。
平日沒事就把流櫻姑娘帶著到處走,府里多半時候都是空的,倒是方便江楚夜和雲軒藏身。
白日里兩人躲在屋子里呼呼大睡,到了晚間就在京城里到處查探,有時也潛進太子府里打探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被他們找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太子與皇上想要對蘇家下手,卻對蘇家盤根錯節的勢力感到很頭痛。
比如,太子對墉王很忌憚,可國內的兵多被調往邊關,留守的兵多在皇城保護,墉王又是根難啃的骨頭,蒸不熟煮不爛那麼一個人讓人很郁悶,對他用兵又實在是無兵可用。
比如,太子對告老還鄉的江家父子同樣很忌憚,卻又礙于江家父子雖然不當官了,在朝中影響依然很大,不敢明著打壓,暗中又有施海等人保護,只能派人盯著,結果盯來盯去就盯到神仙賜糧的傳聞與江楚夜有很大關系。
比如,太子在寶河村里安排了多少他的人,而那些人又因這場大雪杳無音信。
再比如……太子準備向皇上下手……國師一早便是太子的人……國師果然也有個不小的空間……再比如……
大概是太子沒想到下了這麼場大雪,道路都被阻斷了,江楚夜竟然還有辦法在極短時間內來京城,對他並沒太多防範。
而且,誰也不會想到江楚夜不走官道不走水道,人家玩空降,零零種種查的江楚夜和雲軒很嗨皮,就好像把太子等人的外衣剝開盡情地窺探。
有心把國師直接抓回去送給眉娘用空間剝奪珠,可這位國師為人機警,稍有風吹草動就躲空間里,江楚夜和雲軒試了幾次也沒得手,最後也只能先放他再蹦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