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牛冷笑中把手一揮,旁邊有人遞上一根足有 面杖粗細的鐵棒,在手里掂了掂,用一種近乎同情的目光盯著眉娘,「看到沒?俺這根鐵棒可是足足十多斤,打在誰頭上都不是鬧著玩,識趣就把糧食交出來,不然別怪俺心狠手辣。(鳳舞文學網)」
眉娘也冷笑著一揮手,身後的二丫把五十斤重的大砍刀往前一遞,田大牛當場就有被人打臉的覺悟,可看眉娘那小身板再看那把大砍刀的分量,無論如何也不信刀是真的。
小陳氏躲在田大牛身後,雖然當初眉娘拿刀架在錢虎的脖子上時她看到了,那也沒想過眉娘有多橫,昨晚她也沒親眼見過眉娘殺人,對眉娘有多彪悍還沒有直觀的認識。
而且她認為田大牛夠凶狠,夠毒辣,怎麼也不會相信眉娘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會是田大牛的對手,就是別人和她說江楚夜一腳踹碎一塊石頭她也沒當真,誰知道那石頭是不是長得像石頭的土疙瘩。
至于昨晚死的那些兵,她認為一千來人的村民對上一百多的殘兵,死了二百多人殺對方幾十人也沒什麼不可能。
當看到兩邊要動手了,甚至還伸長脖子朝田大牛喊了一句︰「大牛,那邊有個叫月娘的小丫頭,你大佷看上了你可要留她性命啊。」
田大牛點點頭,目光一掃,就看到那邊有三個模樣特別出眾的姑娘,一個是二丫,一個是月娘,還有一個是喜娘,不管是哪個都得留著,這模樣的留下來叫月娘的給佷兒,另兩個就留著自己享用了。
當然,還有叫眉娘的這個,模樣比起那三個更要好看,而且夠辣,很中他意,看的他心都癢了。
田妮見她娘這時候還在為她哥謀算媳婦也不示弱地朝田大牛喊︰「大牛叔,還有個姓蘇的公子也別殺啊。」
田大牛嘿嘿一笑,姓蘇的公子?因蘇煥宇在後面他沒看到,卻一眼就看到眉娘身後的江楚夜,白淨整潔雖然和別人家公子的感覺差了點,在一群村民之中若是哪個稱得上是公子那也只有這個了。
田大牛點頭,「行,蘇公子是佷女婿吧?」
田妮羞澀地叫了聲︰「大牛叔……不理你啦!」
田大牛哈哈大笑,似乎對面這些人已成了他囊中之物,剛笑兩聲就被人打斷。
被人叫了佷女婿的蘇煥宇不干了,一想到田妮那張雖然年輕也算有活力,但被風吹日曬的很滄桑的臉,蘇煥宇就反胃,這比被喜娘纏著還反胃。
于是,從崇志鏡手上搶過大刀,蘇煥宇跳出來,「呸呸,你才佷女婿,你們全家都佷女婿。」
眉娘‘噗’地笑出來,氣氛一下子就沒之前那麼緊張,既然蘇煥宇願意打頭陣,相信憑他的功夫徒手都能掐死不少,拿了刀子肯定勢不可擋,她也不急著表現了。
蘇煥宇在寶河村的擁護者也是相當的多,很多都對他有這樣那樣的小心思,見他跳出去,都不由為他捏把汗,生怕他被磕了踫了,很多人都擠出來在他身後形成個保護的姿態。
蘇煥宇倒是習以為常,大刀指向還在因突發狀況發愣的田大牛,「說吧,你是怎麼死?」
田大牛看看蘇煥宇,再看看旁邊的江楚夜,好像明白他誤會什麼了,不過既然田妮都說了她要蘇公子,他就不能痛下殺手。
在他看來,拿了一把大刀指人的蘇煥宇還真像個拿把大刀嚇人的小孩,一個白面書生能有啥能耐?給他把大刀也不一定就敢殺人。
田大牛眯著眼朝蘇煥宇笑,「喂,姓蘇的書生,俺佷女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氣,乖乖過來吧,都這世道了還養的白白女敕女敕的怪不容易的,待會兒踫到哪俺佷女得多心疼?」
蘇煥宇眼眉倒豎,「放屁!」
手中大刀一掄,朝著田大牛就沖了上去,雖然沒把蘇煥宇的動手能力放在眼里,可當蘇煥宇手上的大刀直直地把他手上的鐵棒砍成兩截時,田大牛還是驚出一身冷汗。
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手上這把大刀還會是個削鐵如泥的寶貝,就他這根鐵棒那可是經受得住考驗的,陪著他打遍方圓幾十里,敲碎多少腦袋,為他搶來多少糧?
如今竟然被蘇煥宇一刀給砍成兩截,這一刀若是砍在人身上會是怎樣的後果?
田大牛直勾勾地盯著蘇煥宇……手上的刀,這把刀他要定了,有了這把刀他就如虎添翼了。
蘇煥宇身後是一陣歡呼聲,那些他的擁護者不遺余力地揮灑著他們的熱情,為蘇煥宇叫好助威,不時還會夾雜著幾聲咩咩的叫聲。
做為冷眼旁觀的眉娘也不得不承認蘇煥宇確實有兩下子,至少這羊養的很好。
田大牛把斷掉一截的鐵棒扔掉,繞著蘇煥宇轉起圈,他在找絕佳的攻擊角度,亂世中豐富的戰斗經驗讓原本只會幾招莊稼把式的他快速地成長為戰斗高手,也有了相當高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對手的弱點,雖然沒有叫得出名的招式,每招卻都很實用。
當然,以往他也沒真正面對過絕對的高手,所以在遇上雲軒時,那一腳真就將他震住,只是過了這麼久,他自信自己已非當日可比,自信更是讓他覺得再遇上雲軒也有一戰之力。
以往,憑著這些眼力,他沒少獲勝,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只是,當他圍著蘇煥宇轉了幾圈,看似哪里都是破綻,卻沒有一處能讓他利用了進攻的,這才讓他有了懷疑。
難道是說姓蘇的公子也是練家子?可哪有練家子到處都是破綻的?
田大牛圍著蘇煥宇繼續轉圈,轉的蘇煥宇煩不勝煩,大刀一揮,「你打還是不打了?」
田大牛向後跳出兩米多遠,直到他認為的在刀子攻擊範圍之外才停下來,「打,當然要打。」
蘇煥宇提刀向前,田大牛大喊一聲︰「慢著!」
蘇煥宇凝眉瞪眼,田大牛嘿嘿一笑︰「雖說要打,可也不能這樣打,刀子無眼,傷了蘇公子豈不可惜?不如咱們不拿兵器,就赤手空拳地打如何?」
這時候小命和面子重要,他也不敢再想搶刀的事了。
蘇煥宇撇著嘴角,滿臉嫌惡地打量滿身髒污的田大牛,好似在說︰我嫌髒。
……田大牛氣結,不過看看人家干干淨淨的蘇公子,再看他,果然是差距很大。
正想再說些什麼找回里子、面子,蘇煥宇卻拖著刀走回寶河村的隊伍,順便不忘抱回他那頭為主人助威的大羊羔。
把刀遞給崇志鏡,「不玩了!」
崇志鏡接刀在手,立在眉娘身後,只等眉娘一聲令下沖出去虐殺。
而眉娘之所以不讓崇志鏡出手也是覺得他出手太狠辣,基本上所過之處就沒活口了,雖然田大滿可惡,可他身後那些人多半還是普通的百姓,都是被生活逼迫的,不可能都殺了。
而且,這些人若都殺了,恐怕她空間的愛心值就會降下來很多,別到時候再把空間降級了。
田大牛就這樣被人晾在那里,半天才回過味,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他這是有多被人嫌棄啊。
既然蘇煥宇不和他打了,他又對上眉娘,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個才是雲軒的妹子,當初在雲軒那里丟的面子可是要在眉娘身上找回來的。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蘇煥宇不和他打是因為嫌他髒,田大牛哈哈大笑道︰「怎麼?怕了?蘇公子若是怕了就乖乖地過來做俺佷女婿。」
兩方人馬齊默,一群烏鴉在頭上飛過。
蘇煥宇怕了?那是不屑啊不屑!田大牛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見沒人接他的話,田大牛也自知吹過頭了,尷尬地咳了聲︰「還是那句話,你們是乖乖地交出糧,還是等著俺帶人來搶?」
江楚夜冷笑,「搶糧?先問過……爺的刀!」
田大牛不想承認也不行,從一開始他就很注意過眉娘身邊的男人,初時覺得眼熟,後來是以為他是蘇公子,如今等他這一出聲,還有他扔過來的冷刀子眼,田大牛總算是把人認出來了。
這明明就是上次去寶河村搶糧時站在雲眉娘身邊的另一個男人,那個不說話光用目光就能凍死人的男人啊,咋多日不見變的這麼白了?
田大牛一直對雲軒很忌憚,對江楚夜也有幾分懼意,只是因為江楚夜那日沒有動手,對他的身手不很清楚,可那眼神絕對滴讓人毛骨悚然。
本來他見江楚夜不在還松了口氣,結果人家一直都在啊,雖然言簡意賅,可冥冥中他就是覺得江楚夜比那個雲軒還要厲害。
沖上去搶也不是,不搶也不是,田大牛真被嚇住了,兩條腿抖啊抖,抖個不停。
眉娘搖搖頭,田大牛是夠狠,可也是對別人來說,和他們比起來完全不夠看,光是江楚夜一個眼神就能嚇住,不足為懼啊。
不是有句話說了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田大牛如今可以說是士氣低迷沒有一戰之勇了。
把刀往身後一背,「田大牛,俺也不想與你們為難,你若是識趣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然,俺們手上的刀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