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玉︰蝶凰重生 第十章 故人初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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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在屋瓦上匯成一條小溪,沿著屋檐滑下,在門前掛下一席雨幕。屋內,一個男子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雨幕,身旁被磨得光滑的玉石茶幾印出他的身影︰一襲深紫色錦袍,用金線在上面勾勒出一條騰飛的蛟龍,玉冠高束,一張玉質容顏好似集結了天下精粹,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少頃,男子走向屋外,在踏出門檻時喚到︰「葉尋,陪本宮出去走走。」一個影子從角落里閃出,跟在他身後。

墨清冥在雨聲中轉醒,看向外面︰「下雨了?」曉露上前為其更衣,說道︰「是啊,公主。這是入秋來的第一個雨天。」「雨天麼」墨清冥的眸子晃了晃,里面閃過什麼,口中念叨了一句。「公主?」曉露疑惑。「沒什麼,陪我出去走走吧。」墨清冥走向殿外。

盡管是在雨中,此時的御花園看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現在是秋天,大多數花已經漸漸開始凋零,各色各樣的菊開始含苞待放,可墨清冥無心欣賞這些花朵,她喜歡的,從來就不是這些爭寵的嬌兒,她更喜歡欣賞綠色,尤其是在下雨的時候,植物都被雨水沖淨,褪去灰塵,恍若新生。

不知不覺,墨清冥來到一座巨大的假山前,假山被淋洗的顯出了它本來的顏色,從曉露手中接過傘︰「你在這等著,我上去看看。」說完,舉著傘,提著裙子,一步一步踏上石階。

假山的上面是一個六角涼亭,上面有不知是哪一位先帝題寫的「雨石亭」牌匾,竹簾從頂部掛下,擋住了外面的小雨。墨清冥收了傘,側對著來時的石階,透過竹簾,閉目享受著雨的涼意和清新的空氣。

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在青石磚地的凹窞里濺起一朵朵水花。雨幕中,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走在小路上,手里一柄骨竹傘撐開,傘面素白,沒有什麼圖案。在一片竹林前面,他停下了,看著雨中的竹林被清洗的越發青翠,然後緩緩走了進去,身後,一個影子如影隨形。

漫步在竹林間,他好像又看見了那個女孩,那個不管有多忙都會在這樣的小雨天出來閑游的女孩,那個喜歡面對單調的青竹,卻不願意多看一眼花團錦簇的女孩,那個衣服幾乎只有黑與白的女孩,那個

可他無法再看到這個女孩了,盡管他能細說出她所有的習慣,但他對她,永遠都不會是愛情,他們是可以是知己,可以是親人,但絕不會是愛人;可就因為解釋不清這一點,他為了保全她,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走著走著,他走出了竹林,出了竹林,是一座巨大的假山,假山上似乎有一座亭子,在雨中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他忽而想起,曾有一次在一座山上見到她,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她的樣子,白色九分褲露出縴細的腳腕,赤腳穿著一雙白色高跟鞋,黑色的襯衫外是一件立領的白色長風衣,一頭長發隨風舞動,連帶著飛起的衣擺,恍若君臨天下的女王俯視她的臣民。兩手插在褲袋里,左手的手腕上是白色瓖鑽陶瓷表,右手腕上則是一條透明的水晶鏈。精致的臉上永遠帶著自信,粉唇輕抿。她,是孤獨的。

一步一步邁上石階,他仿佛感覺自己好像離她近了,又進了,隨著石階的向上,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自嘲一笑,怎麼會呢?是見景生情吧。

終于來到那個涼亭前,他抬起頭,突然,他好像又看見了那天在山頂上白衣翩翩卻又張揚霸氣的她,他晃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可小雨的涼意提醒著他眼前看到的是真實的︰一個女子一襲白衣,腰間一條瓖嵌了藍寶石的腰帶與頭上的藍寶石簪顯得相得益彰,半合著眼側對著他,這樣看去,精致的側臉驚為天人。

他忽而想起,除了黑與白,她似乎喜歡在黑白上添加藍或紅的點綴。他幾乎就要以為他在這個世界遇到了她,上前了幾步,那女子好像感覺到有人,轉頭看向他,讓他一陣失望,他看到的是一張足以傾國傾城但陌生的臉,只是那雙眸子卻像極了她。

墨清冥看著面前這個男子,心里卻突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覺,他們不認識啊,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尤其是那雙眼楮,好像很像他?他不會也來到這里了吧。兩人對視,半晌,墨清冥淡淡出聲︰「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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