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鐵寒山耳根的紅暈退完,唐三以比出去還快速的動作竄了進來,一邊哆哆嗦嗦指著外面說,「外面……外面殺人了。」
鐵寒山眉頭皺著,將福臨交給她準備出去看看,衣擺卻被人拉住。回頭一看,見唐三抱著孩子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衣角,一副被丟棄的小狗樣,「又怎麼了?」
「別出去,我……我怕……」
嘆口氣,他看向唐麒。後者剛剛爬起來,見他的目光掃過來,立馬舉手道,「我來保護她,你去吧。」
他點點頭,又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她,這才出了馬車。
待到鐵寒山一下車,唐三一改嬌弱膽小的模樣,看著福臨發呆。
女乃媽和絮兒早在听說殺人時便昏了過去,這到省了唐三許多的麻煩事,免得有些事情走漏了風聲。
唐麒踫踫自家妹妹的手臂,笑嘻嘻問道,「呵呵,裝嬌弱搏好感嗎?我看不用如此的。他肯陪你去京城,就說明在他的心中你佔了一定的分量。」
唐三翻個白眼,有點無奈的指著福臨,「你忘記了我是要跑路嗎?不先降低他的警惕心怎麼行,哦,還有,你要是敢告狀,當奸細,哼,看我怎麼收拾你。」再說了,zn有分量的是孩子吧,她酸酸的想。
「啊,你怎麼這樣瞧我,我是那種人嗎?」唐麒不服氣了,聲音太高一些,「好歹我也是……唔」瞪眼看她,捂他嘴干嘛!
賊賊的將簾子撩起一角觀察一番外面的動靜,見沒有誰注意到自己這方,轉頭對唐麒說道,「你聲音這麼大,是不是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要跑路啊?」
干笑兩聲,唐麒雖說不知道什麼叫「世界」,可大概意思還是懂的。他倒是無所謂,畢竟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以後恐怕要被妹妹埋怨一輩子的。妹妹可是個搖錢樹,又下的廚房,現在自己的嘴巴已經被她養叼了,一般的食物根本進不了口。
鐵寒山下了車,見前面有數十個蒙面人圍攻兩個人。這些蒙面人武功高強,招招竟是狠辣致命的招式,人多勢眾,雖然被殺死了幾個,可依舊沒有退縮的跡象。反觀這被圍攻的兩人,藍衣人武功倒是不錯,無奈另一個少年一看就知道是個菜鳥,一手飛刀不飛到自己這方攻擊人都算是運氣了。
這些人一見就知道里面大有隱情,他們要趕路,根本不想管閑事。
霍 宇突然出聲道,「主人,那個藍衣公子好像司徒延。」
「什麼?」他一驚。
這時穆啟雲也下了車,也附和說道,「沒錯,就是他,上次見他十分匆忙,原來真的有事。」
既然是認識的人,還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神醫,他當然要救。給霍 宇遞個眼神,兩人先後沖過去。他們本就是武藝高強之人,雖然以少對多,卻還是將他們擊的節節敗退,沒過多久,只听一陣高高低低的哨子聲,剩下的蒙面人都飛快的遁走了。
此時他們正處于兩山的夾道之中,官道兩邊長滿了荊棘,那些人飛快的向後撤退,一會變消失不見。霍 宇本想去追,無奈司徒延一把將他抓住,滿臉焦急的問道,「有沒有金創藥和止血散,快給我一些。」
鐵寒山點點頭,霍 宇飛快的從包里一樣模了一瓶出來,遞給他。
司徒延接過,將身邊的少年拉過,準備將他肩膀上的衣服月兌掉,哪知那少年跳起來,抓住領口死活不松,還一邊嚷嚷,「,休想月兌我衣服,變態狂……」。
瞧那模樣,好似大姑娘遇到了登徒子,可是,大家都是男人,這麼大聲嚷嚷就讓人怪異無比了。
司徒延黑著臉,強制點了他穴道,心里暗自揣測,他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現在派這個小家伙來折磨自己,看眾人的表情,自己算是丟臉丟到家了。
「你不看看你肩上的傷……」無奈的嘆口氣,將他抱到一邊解開他的衣服敷藥,「他們也追的夠辛苦的,你還真是個麻煩精……」
少年眨眨眼楮,卻是有話要說。
將藥細細敷好,將衣服穿戴整齊,他這才解開少年的穴道。
少年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腕,踢踢腳,這才轉身看著司徒延,一張清俊的臉笑的燦爛無比,正在他晃神的時候,「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司徒延臉上,饒是好脾氣的他也火了。
「瘋子,作什麼打我!」司徒延吼了起來,再也維持不了溫文爾雅的形象,一張要有多扭曲就有多扭曲。
「誰讓你多管閑事,臭流氓。」少年哼哼唧唧的,一點也沒有點爆z藥桶的自覺,「我在告訴你,要尊重我,我也是有人權的,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囂張。」
鐵寒山本想開口,听了這句話,最終沒有開口。其他人也一樣,都在感嘆,囂張的是你吧,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就在他得意洋洋看著眾人氣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車里傳來,「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中國人權還是美國人權啊。」
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話的意思,哪知道這個少年先是被驚呆的表情,繼而卻是一臉激動,眼眶都紅了,有點控制不住顫抖著回答道,「香港,你呢?」
馬車上布簾被人撩開,唐三抱著福臨鑽了出來,也是兩眼含淚,激動異常,「我是大陸的……」
兩人激動萬分,身在他鄉的孤獨感頓時一掃而光,恨不的抱在一起,安慰這孤獨寂寥的心。兩人單純的對視被其他人看來卻不是那麼單純了,兩人的對視便成了含情脈脈。
鐵寒山和穆啟雲臉色很難看,像是喝了幾壇子醋,那酸味簡直可以將方圓幾里的草燻死,都無比幽怨的在心中想著,原來這個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人,難怪會對自己如此灑月兌。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失落。
阿成則在想,這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有了三個都不夠,這里又冒出來一個。
司徒延先是吃驚兩人的對話,這就跟第一次見到他那天般,他對自己說著自己听不懂的話,可是,這個女人怎麼會明白,還可以跟他對話,難道是暗號?難道跟最近一直追殺他的蒙面人有關,可是自己曾經見過這個女人,除了膽子大一點,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難道是臥底?他越想越遠,卻是離真相越來越遠。
唐麒則怪叫著拉住唐三,問她,「你不要告訴我,他才是福臨的父親吧。」
唐麒的話猶如一記響雷,將眾人的思緒炸醒,懷疑的視線不時往他們身上掃視。
噢,我的神!心里感嘆一聲,顧不得他們的側目和好奇,唐三跳下馬車,拉過少年,只對眾人說了句,「去去就來,」兩人便蹲在一個稍遠的地方交流感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