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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幫人走了之後,絲言爬到跡部雪舞身邊,眼淚簌簌落下。「你沒事吧!」
巷角處,一個少年靜靜地靠著牆坐著,她低著頭,額頭上已經干枯掉的血跡變成暗紅色的硬殼,干淨的白色外套上染著點點滴滴的血跡。
她像是毫無知覺一般,低著頭,看不出她的表情。絲言難過地看著她說「你怎麼樣?」
跡部雪舞還是不說話,眼楮冷冷地瞪著前方,面無表情,一向暖暖的如陽光一般的跡部雪舞,在這一刻看上去是那麼的陰沉,沉默得可怕。
絲言吸了吸有些微酸的鼻子,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干淨的手絹,絲言將手絹疊了兩道,拉過跡部雪舞還在流血的手,輕輕地為她包扎。
跡部雪舞冷冷地看著,當絲言快包扎好的時候,她忽然把手猛地縮回,將纏在手上的手絹用力地扯下來,傷口瞬間又裂開了些。
「你干什麼呀?」絲言快哭了。
跡部雪舞握著手絹,帶著鮮血的手指輕輕地搓揉著「這麼小的手絹能包扎什麼傷口?」
她的聲音好熟悉,從剛剛她就在懷疑了,一把扯下她頭上白色帽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抬起頭望向面前的人,眼里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情緒,只有無限的、讓人靈魂都顫抖的黑暗。
「雪舞。」絲言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雪舞,真的是雪舞!她回來了。她就好像是她的天使一樣,會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如宿命一般。
「包扎了手,那頭怎麼辦?」跡部雪舞推開抱著她的絲言,指著頭上的傷口問著。
「手臂怎麼辦?腿怎麼辦?」跡部雪舞每說一個地方,都指著傷口,一聲聲地問「這里怎麼辦?這里呢?」
「還有……」跡部雪舞僵硬地地抬起頭,望向絲言問道「我的心怎麼辦?」
「我這里,真的好痛!痛得想現在就死去!為什麼我還要活著?為什麼不讓我死?」跡部雪舞抬手,緊緊捂住胸口,她的身體像是承受不住那種痛苦一般,一直不停地顫抖著,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沒有哭,即使她痛苦的表情都快扭曲了,卻還是強忍著,沒有流一滴眼淚。
絲言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傾身上前,一把抱住她痛哭道「你別這麼說,別這麼說好不好?」
「雪舞,我一定會努力變強的,我會保護你,下次,下下次,我一定會保護你。」絲言抱著跡部雪舞,使勁地哭著,哽咽著對她說道「我會保護你,我們一起變強,一起再也不被人欺負。」
跡部雪舞默默地听著,眼眶慢慢地變得微紅,她緊緊地咬住嘴唇,伸手抱緊懷中柔弱的身軀,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道「絲言,謝謝你。」
「雪舞,我要保護你,我一定要保護你。」絲言不停地重復著,用盡全身力氣抱緊她。
漸漸地,跡部雪舞一直顫抖的身體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漆黑的雙眸也微微地被點亮了一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