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我真的必須要穿這些東西嗎?」夜琴緊皺的眉頭簡直可以夾死一只蒼蠅,目光復雜的盯著手中的衣裳,恨不得直接撕成碎片。
「真的,必須!」葉輕羽命令的嗓音頓時讓夜琴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
「哈哈哈哈哈。」霂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嘲笑他的「死敵」的機會,立即捂著肚子夸張的指著夜琴一頓狂笑。
「笑,笑,你笑什麼笑啊,臭小子。」夜琴鳳眸一瞪,凶神惡煞的恐嚇著小霂楓。
「好了,你們兩個,給我快點去準備,換衣服,快快。」葉輕羽對著夜琴的qiaotun和霂楓的肥一人賞了一個大大的鞋印。
「啊嗚。」兩個絕美的狗吃屎標準動作擺在了葉輕羽眼前。「嗚嗚,主上,你就不能對人家女孩子溫柔一點嘛。」夜琴頓時張著一雙水蒙蒙的大眼楮,無恥的控訴葉輕羽的暴行。
「切,女孩子?在哪呢,我怎麼沒有看到啊」霂楓迫不及待的拆起夜琴的台,舉著手向四周望,那惟妙惟肖的動作又成功的挑起夜琴的怒火︰「混蛋,霂楓,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掄起拳頭就向霂楓的大臉砸去。
「咳咳,你們兩個。」葉輕羽無奈的把臉一板,嚴肅的語氣頓時嚇得夜琴和霂楓一縮一縮的。
「那個,主上你別生氣,我這就去,這就去。」夜琴訕訕的笑了笑,甩開霂楓,撒丫子跑了出去。
「拜,公主殿下!」霂楓吵葉輕羽扮了個鬼臉,嘻嘻的跑了出去。
「唉,我看這兩個人是一輩子也閑不下來了。」換好衣裳的月倪兒從紗帳後面走了出來。穿上葉輕羽特質的武士服,月倪兒那股猶如出水芙蓉,淤泥不染的清新亮麗之感更是被完美的體現出來了,遠眉青黛,一雙水瀲瞳泛著瑩瑩水紋,細膩滑潤的肌膚像是未經雕琢的白玉,不顯得樸實無光,反倒晶瑩剔透,散發著幽幽暖光,鼻,小巧可愛,唇猶如那櫻花的色澤,粉女敕的,盛開在枝頭,藍色的發帶將烏黑的秀發隨意的束在腦袋兩側,發帶隨秀發一般長,參雜在其中。一枚雪花樣的王冠斜的別在秀發之上。類似于項鏈的衣領,肩膀如玉般的肌膚在空氣中,透出精致誘人的鎖骨,手肘的部位依附著淺藍色的袖子,從緊束到寬大,延伸到掩蓋住那十根縴縴玉指。雙肩上都掛著白色瓖邊藍色為心繡著雪花和蓮花的衣袋。低胸的的連衣裙至膝蓋,依舊是白色瓖邊,深藍色作為底色,裙子的邊角就像雪花的鋒芒一般尖銳,垂于膝邊,完美無瑕的肌膚從裙間點點滴滴的透出,到小腿肚的軟靴,白金色做邊,微微瓖有金色的「寶鑽」,暗藍色為主色,右腳繡有潔白之蓮,左腳繡有晶瑩之雪。一身從上到下,猶如高傲晶瑩的雪花和潔白無瑕的白蓮,靜靜的立于世間,散發著幽幽光華,即使無人發現,無人欣賞,卻依舊遺世孤立,擁有別人無法理解的驕傲。
「嗯,不過有這個兩個活寶,我們永遠不會寂寞了。」葉輕羽微微笑了笑,開玩笑的說道。
「唉,也不知道,這是福是禍啊。」月倪兒搖著頭,仿佛已經遇見了自己未來被吵得天天不得安寧的悲慘日子。
「公主,公主殿下,我們換好了。」霂楓人還沒有進屋,聲音便從外邊傳了進來,里面還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 」門被霂楓一掌拍開,夜琴被拖在後面,幸好霂楓跑的快,沒有讓府中的人看到夜琴現在的樣子。否則肯定暈倒一片。
火紅色的緊身衣束至蠻腰,勾勒出一個讓人血脈噴張的誘人線條,胸口一個菱形的開口,自傲的豐滿便呼之欲出。雙臂露出,手肘處由緊到寬的衣袖,淡金色瓖邊,袖口拖至腳果。淡金色的束腰,淡紅的小短褲束緊大腿根部。過膝的火紅長靴,靴沿兩側掛著淡紅色的長長鳳綾,靴口外翻。頭發凌亂的散落在肩頭,焰火般淡紅中透著金色的「寶鑽」別于頭上,遮擋住大半額頭,因為被「寶鑽」感染,頭頂的頭發油深紅過度到雪白,發末雪白精透。充滿誘惑的鳳眸,以撩人的姿態函波瀲灩的望著。深紅的唇誘人的勾起了玩味弧度。
「主上,我。」夜琴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看也不敢看葉輕羽一眼,羞澀的像一個小女人,完全不符合她平時「大男人」的性格。
「很完美啊。」葉輕羽給予最好的評價,微笑著鼓勵夜琴。
「那,公主公主,霂楓是不是也很帥啊。」霂楓冒著星星眼一臉期待的看著葉輕羽。他自認為很帥的︰淡青色的衣領由上至下逐漸加深,至腰部已經化為濃厚的墨綠色,淺色的腰帶剩余的部分飄散在身旁,緊身的五分褲依舊是由淡青色為主調,短靴,露出小腿肚一塊,靴子左腳深厚的墨綠,右腳則是很淺的淡青。沒有長袖,袖口束緊貼在手腕上。墨綠的發帶隨意的將頭發束于腦後,同樣的被發帶感染霂楓的頭發也變成了淡青色。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秀氣的眉和挺拔的鼻,還有大大的雙眸,以及略帶剛毅的唇,怎麼看怎麼像小倌。
「恩恩,還行吧。」明顯敷衍的語氣讓霂楓大失所望,頓時炙熱的小心髒碎成了兩半。
「好了,霂楓你就別糾結了,噥,給你。」月倪兒遞來一件黑色的斗篷,這個斗篷很大,大到足以蓋住霂楓整個人,被裹在斗篷里,甚至連身形和性別都看不出來。一成的黑色,除了斗篷邊角上小得足以忽略的淡青色和墨綠色繡成的小字︰晴空之雨。有些錯愕的轉頭一看,月倪兒的斗篷上是用藍色和白金色繡上的︰雪之蓮。而夜琴的則是用火紅色和淡金色繡上的︰紅之魅影。
「這是什麼。」霂楓疑惑的搗鼓著手中的斗篷。
「這是主上為我們特意制作的衣服,以後我們就以這樣的形式現身,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摘下斗篷。」月倪兒解釋道。
「哦。不過看起來這個斗篷真的好奇特呢!」霂楓沒有多問什麼,反正只要是公主殿下安排的,他照做就是了,無論對與錯,更何況,現在葉輕羽給他們這個斗篷是為了保護他們。
「王妃殿下,要啟程了,還請快些準備。」夜君優美的嗓音從門外響起,催促著葉輕羽。
「好,我知道了。」葉輕羽回答道。今天她自己的裝扮是標準的……侍女服。沒辦法她可不想上了戰場以後就像個木樁子一樣憋在營房里,或者站在高處看別人打。她還想見識一下戰場上的宏偉,為自己今後組建軍隊打下牢固的基礎呢,但是其實她還有一個最終的目那就是……滿足一下她的玩心。成天待在王府里除了吃就是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好不容易壓迫的王府的下人們對她心存不滿,結果沒有一個人來找她麻煩。她都要無聊到發霉了。行軍打仗不允許攜帶女眷,更不可以是王妃,只有一個人特例,那就是皇子出征可以攜帶一個侍女。但是千穆言卻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一是嫌太麻煩,二則是他也不是那些細皮女敕肉嬌生貴養的溫室里的花朵,經不起硝煙與戰火。走到哪都要帶個侍女伺候著。這次可謂是個特例,為了葉輕羽他只有放棄以前的習慣,再說葉輕羽又不是平常柔弱的侍女,在他看來葉輕羽一身充滿謎題,他永遠也看不透。但是就憑她身邊突然出現的三個護衛,這次出征她也不會受傷,所以葉輕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混入了軍營。
「好了,走吧。」房門被嬌小的身影打開。葉輕羽特有的嗓音在夜君的耳邊響起。她的身後尾隨著三個全身被斗篷籠蓋在黑暗里的人。
「嗯?哦,走吧。」夜君看到葉輕羽這樣的安排,有些不滿,那三個斗篷人,應該是先前在涼亭現身的一男兩女,雖然他們的實力是比他高,但是現在被葉輕羽這麼一弄,連是男是女都無法分辨。容易讓人起疑。可是最終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她是王爺極其寵愛的王妃,就算是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想必王妃也不會采納。
赤色的烈陽射著大地,在加略與兆秦的交界處,一座宏偉的城屹立于狂風戰火之中不倒。黑褐色的磚塊給大城增添了一絲肅穆與莊嚴。這座城的名字叫宏城,它是位于加略國最南邊的邊緣之城,雖不說是久經戰亂但從建城到現在前前後後零碎的戰役也經歷了不少,這里的人民飽嘗戰火所以敢在這座城里生活,安家立業的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不知是不是受到戰場的影響,這里的民風都普遍比較豪爽大氣,更有北方漢子的意味。加略與兆秦一直處于分分合合的狀態,雙方都想吞並對方,但是又都不想把關系搞得太僵,每次都淺嘗即止,至今誰也沒有分出個高低。但是現今不同了,對于兆秦來說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加略國國王病入膏肓,加略國的大局無人主持,然而那三個皇子也一個趕一個用,誰也無法登上皇位。現在就是他進攻的絕佳時機,一舉攻破加略國的京城,擒下老國君,之後加略國的一切就都歸他了。然而,兆秦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但是他也沒有算到在這其中有葉輕羽和千穆言這兩個極大的變數。他們會影響到整個戰局。所以他思想中易拿下加略國的春秋大夢是無法實現的。
駐軍營帳;帥帳中;
「唔,原來這就是主帥的營帳啊,這就是軍隊的大將啊。」葉輕羽一臉天真的指著一個滿腮通絡的大漢說道。
「好了,你別亂跑,安安分分的待著。」正在和軍師商量的千穆言抬頭對著葉輕羽說道。
「別亂跑?還安安分分?哼,你覺得可能嗎?」葉輕羽一點也不買千穆言的賬,一坐在沙盤上,指著千穆言囂張的大聲說道。引得一眾人觀看,畢竟第一葉輕羽這種身材的侍女還真是稀少。二沒有人敢這麼對千穆言說話。第三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葉輕羽就是那小王妃,他們都是千穆言的部下,所以對王府所發生的事了如指掌,也是千穆言的心月復,自然是不會把千穆言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葉輕羽的身份就算是被他們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再說葉輕羽才不怕暴露呢,以前畏手畏腳的是怕楓影璇受到傷害,現在好了,楓羅都快被滅國了,說不定楓影璇現在正在接受戰火的洗禮呢,就算暴露了楓影璇也無暇顧及不會發現的。但是在這軍營里還是沒有多少人信服葉輕羽的實力,畢竟都是耳聞,一個小屁孩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
「那你要干什麼?」千穆言看著葉輕羽,無奈的說道,那哄小孩子的語氣讓葉輕羽頗為不爽。
「我干什麼,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和戰局。」葉輕羽突然氣勢凌厲的說道,雙眸中爆發出猶如星空的幽暗光線,讓人無法猜透她在想什麼,仿佛在對話的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一個久經戰場與人事的強者,讓人不敢直視她的目光。當然著種光華在葉輕羽的眼底一閃即逝,快的讓人抓不住。可是千穆言還是發現了,明顯的一怔,他差點忘了,她本就不是一個平常的小孩,擁有如此強的手下,能力自然不言其喻。只是她最近的種種表現看起來都像一個真正的孩童,連他也有些迷惑了。
「嗯,那你自己小心點,戰場上不比王府里。」千穆言目光一緩,平靜的囑咐著葉輕羽。
「嗯,嗯!我知道了啦。」葉輕羽又突然沖著千穆言甜甜的笑了起來,乖巧的模樣仿佛真的把千穆言的囑咐放在心上,就如一個真正的孩子一樣,天真可愛,隨即像一只小乳燕一般,歡快的飛出營帳外。
「殿下,這樣真的好嗎,王妃一個人在營里,這……」先前被葉輕羽指著說是軍隊的大將的大漢皺著眉頭對千穆言說道,他是這次行軍的將領之一——林虎。也是千穆言為數不多的心月復之一。
「行了,你不用管這件事,出了事我負責,小孩子嘛,初來軍營有所好奇也是在所難免的。」千穆言擺擺手,明顯示意林虎不要再說下去,他意已決。
「這,唉,好吧。」林虎被千穆言堵得沒話說,不過他實在是不放心那個嬌生貴養的王妃殿下,他本來就不同意三皇子殿下帶女眷來,因為那些嬌嬌弱弱的女子總是經受不了軍營的辛苦,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煩。這並不是他瞧不起女子,只是能行軍打仗,跟著一幫大老爺們混在一起的傳奇女子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女子的力量從天生來講就不如男子,何況能成為武者的自然是男子居多,所以他才會有這種想法再說葉輕羽還是一個孩童呢,連成人的力量都還沒有,這叫他如何能放心,軍營里的大老爺們可都不懂什麼叫做溫柔,要是傷到了他們這金貴的小王妃可怎麼辦才好?
「殿下,您這次為什麼要帶王妃來。」眉目有些清秀的軍師對著千穆言說道,他覺得這事絕不是那麼簡單的,為什麼這次王爺會不顧大局,偏偏要帶小王妃過來呢,要知道要是小王妃傷到了,楓羅國將會找種種借口勒索加略國,甚至還有可能以這種方式向加略國發兵。如果是這樣那麼加略國的地位可就真正的危險了,前有兆秦後有楓羅,月復背受敵,再加上國王的事,這可是絕死的境地啊,殿下應該明白這一點,可是為什麼還要在瞞著所有人的情況下硬要把小王妃帶上戰場呢?
「鐘璃,你也不要問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千穆言對著楚鐘璃說道。這是他最得力的手下,雖然他的武功不怎麼行,但是他卻有著一顆充滿智慧,無與倫比的腦袋,讓他在所有事件中都能全身而退並且成為贏家。
「嗯,好吧,你自己把握分寸。」楚鐘璃沒有過于逼問,撇開這個話題繼續商議攻佔的事。
然而此時葉輕羽這邊也遇到了……呃……麻煩。
「小丫頭,你到底是誰,軍營里不可以隨便走動,你不知道嗎?」守帳的小兵滿臉怒意的訓斥著面前的小小人兒。
葉輕羽滿頭黑線,她總算知道了為什麼千穆言這麼容易的就放她亂跑,原來這個破軍帳里還要什麼主帥的特令才可以隨便走動,否則就像她現在這樣,被狠狠的攔下……然後……禁足。
「啊啊啊啊啊,千穆言,老子要殺了你,你給我等著。」天藍藍,宏城十千里外,稚女敕卻包含憤怒的童音在天空徐徐的擴散開來。
要是以為只是禁足也罷,她葉輕羽不怕,可是千穆言這個坑爹的貨居然在她禁足的第二天說,在軍營里可以不把她當王妃,這樣一來她的特權就消失了,這還不是最氣憤的,最可氣的是千穆言在她身上綁上了元靈石,這樣一來有元靈石鎖住她的功力,她真是想干什麼就干不了什麼了。
「主上,你就別抱怨了,快想想辦法吧。」一身黑色斗篷的夜琴在一旁說道。他們從一開始就按葉輕羽說的暗暗跟隨在她身邊,最奇怪的是葉輕羽給他們的這件斗篷隱蔽效果奇好,能溶于黑暗,無論你實力是否高過他們,都不可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可謂是一件神器。至于他們身上的武士服據葉輕羽說也有特別的效果,說什麼他們以後戰斗時就能體會到了。
「想辦法?有什麼辦法好想啊,再說我為什麼要想啊。」突然間冷靜下來的葉輕羽,卻一臉輕松的縮進太妃椅里,悠閑的閉起了眼楮。
「啊?主上不是要出,出去嗎?」夜琴被葉輕羽這一驚一乍的搞得暈頭轉向的。怎麼一會要殺了千穆言,非要出去,氣憤的不行,一會卻又一臉安適的睡起覺來了。主上到底是要搞哪樣啊!
「出去,出去干什麼?現在又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等開了戰再悄悄出去插一手不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誰能發現。」葉輕羽翹了個二郎腿,向身旁的桌上拿起一枚果子,隨便在袖口擦擦,便放到嘴里大口大口的啃起來︰「唔唔唔,哦,對了,那個我最近幾天會出不去,那麼視察軍隊的事情就靠你們了,要好好工作哦,把軍隊的一言一行都給我用心記下來,未來我們組建軍隊的時候,就靠你們的腦袋了。」話鋒一轉,葉輕羽一臉輕松的閉上眼楮,對著滿頭黑線的三人說道,听到這里夜琴三人算是總算知道葉輕羽這樣做的原因了,那就是讓他們,當,白,工。
「呃,主上……好吧,領命。」夜琴,霂楓,月倪兒集體對葉輕羽無語了。他們的坑爹主上是為了讓他們去探查軍隊,然後自己卻找個理由讓千穆言把自己關起來,悠悠閑閑的過自己好日子。就算他們抗議,她也有理由說自己是被禁足的人,不方便活動。一句話把他們打會原形。他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工作,而她卻過著美滋滋的小日子,嗚嗚嗚……坑爹啊,被主上當成苦力用了,還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啊。
待夜琴等人離開以後,葉輕羽才放下手中的隻果,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哎,行了,別躲了,快出來。」
「是。」黑芒一閃一人身著黑白參半的長袍,胸口處別著兩只不知是何種鳥的羽毛,一黑一白斜插著︰「尊主,好久不見了。」
「你們跟來啦。」葉輕羽頗為頭疼的按按太陽穴,仿佛面前的人跟來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似的。
「尊主明知道不是,還這麼說。」來人嗓音溫潤,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低啞的聲音很是誘人,像是羽毛拂水時那輕微的聲音卻包含溫柔。
「行了,我們也別繞彎子了,你們來是有任務的吧,是什麼,一場戰役也能吸引你們?」葉輕羽疑惑的看著面前的人,對他的到來感到很詫異。
「當然不可能,尊主這次可是想錯了,不是戰役,是人,貌似對方的軍隊有奇怪的勢力介入,我們正是來調查這件事的。」不亢不卑的回答著葉輕羽的問題,語氣中還含著開玩笑的意味。
「奇怪的勢力?」葉輕羽立即抓住令她好奇的字眼,反問道。
「是的,好像是與我們其名的硫焰閣插手了這次戰役。」
「硫焰閣,嗯,看來稍稍有些麻煩啊,不過有趣的事情這麼快就來了。」轉而一笑,葉輕羽的興致完全被挑了起來。硫焰閣參加這場戰役幫助兆秦的目的是什麼。硫焰閣的勢力怎麼樣,千穆言會怎樣應對。這些她都很好奇知道。
「好,我也要插手。」一拍大腿葉輕羽就立即宣布了自己的加入。
「可以是可以,但是尊主這可是戰役,是軍隊與軍隊的事,尊主沒有軍隊,這可不好辦啊。」
「到時候再看吧,反正還有千穆言。」無所謂的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是,楚無告退。」向葉輕羽行了禮,楚無便消失在房間之中,正如他來的時候一樣無聲無息。
葉輕羽望著天花板,眼珠子地哩咕嚕的亂轉,打算去會會這個所謂的硫焰閣。
……
是夜,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星星,只有幽暗的月光。
一道青色的身影劃過漆黑的夜空,徒留下一路疊影。
兆秦的行軍營帳內;
「唔,是哪一個呢,哎呀早知道在楚無走前好好問問他了,這下連路都分不清了,怎麼辦呀。」一個身著侍女服的小女孩蹲在營帳的一個陰暗處,苦惱的皺著眉頭。
好吧,葉輕羽現在的處境的確是遇到了困難,這個困難就是她,呃……迷路了。是的,因為準備不充分,來的時候忘記問硫焰閣的營帳在哪里了,楚無是黑白羽之殤的人,自然是有充足的情報,再說就算不問這個,葉輕羽也忘了要一份兆秦營帳的地圖了,現在行軍營帳這麼大,她要找到哪時候才找得到硫焰閣的營房啊。
忽然間,自己身旁的營房傳出商議的聲音,不得不說葉輕羽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就這麼撞上了她想要知道的事。
「使者閣下,以您看這場戰役我們怎麼打為好。」
「嗯,我可是得請示主上拿決定的,這樣吧,明晚給你答復。」
「可,可是,這仗都已經近在眼前,您還。」
「哼,你放心,這場戰役我們硫焰閣答應的就一定會幫你達到,只要你把千穆言給我們就行了。」
「誒,是是。是在下管的太寬了,還請閣下恕罪。我們絕對會遵循閣下的命令的。」
「那就好,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
听到這里,葉輕羽迅速隱退到黑暗之後,將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先前她就一直用著龜息**,所以她並不擔心被人發現。果不其然,聲音停下幾分鐘後,從營房里出來一個身穿黑袍的人,他全身被黑袍包裹,頭上也帶著兜帽,只是從身形上還是可以看出這是個男人。
黑袍人一出營房就非常有目的的快速行走,葉輕羽自然尾隨其後,一路上沒有任何士兵攔下他,離開兆秦的行軍營帳十來里的地方,才御空而起,想遠方飛去。葉輕羽自是運起輕功,緊跟在其後。只見黑袍人左拐右拐,最後竟有繞回兆秦的營帳,然後再次起程,又落于一處小山谷,在山坡上停下,仿佛在等待什麼人,幸好葉輕羽今天的耐心比較多,黑袍人等了許久見沒有一點風吹草動,才再次御空而起,然後又停在了另一處,又等待許久,還是見沒人之後,才再次出發,就這樣走走停停,兜兜轉轉,直到葉輕羽都快被他繞吐了的時候,終于到了目的地了。
依舊是一處山谷,只不過十分隱蔽,還被下了重重禁制。還好跟住黑袍人的步伐葉輕羽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山谷中沒有想象中的營帳,只有一間靠溪的竹屋,竹屋的門前還別有風趣的掛了一枚水晶制的風鈴。看起來這間竹屋的主人很是樸雅和情趣,而且還是一個溫柔的人。
這下葉輕羽就更加好奇了,選在這麼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居住,也沒有行軍的營帳,溪水,竹屋,綠地,一片和諧之景,這竹屋的主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者說硫焰閣的閣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很想見識一下。
黑袍人並沒有推開房門,而是在門前單膝跪下,右手放于左胸前,一個標準的騎士禮,開口道︰「主上,兆秦那邊說問我們這場戰役要怎麼打,敢問您有思路了嗎?」
屋內沉默許久,直到葉輕羽都以為里面沒有人的時候,一道男性獨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有,告訴兆秦的人,第一場戰我要他們輸。」
「是,閣主,屬下領命。」黑袍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又閃身離開了。不過葉輕羽這次並沒有跟上去,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謂的閣主正是在這里面。
葉輕羽在暗處隱藏了好久,屋中的聲音也再也沒有響起。兩個人就這麼僵了好久,只有微風的拂過,掀起這詭異的氣氛。葉輕羽也不確定屋中的人有沒有發現她,反正她是可以感覺到,屋中的人實力不在她之下,而且她總覺得那個人的聲音很是熟悉,她好像在什麼地方听過,但卻有怎麼也想不起來。
「閣下不進來一坐嗎?」溫潤的聲音首先打破沉默,向葉輕羽發出邀請,原來他早已發現了葉輕羽的存在,只是不揭露而已。這也側面應證了葉輕羽的猜測沒有錯,他的實力的確不在她之下,至少和她現在的實力差不多。
「既然閣下邀請,那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葉輕羽從暗處現身,對著竹屋的方向一拱手,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她的確是很好奇屋中的人,再說對方仿佛也沒有惡意,還有她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過這個人的聲音,這些理由足夠她答應他的邀請,進入竹屋。
「啊啊啊啊啊啊~」竹屋內燈火明亮,但是葉輕羽卻爆發出了一陣淒慘的尖叫聲。其中還有另一個男性的聲音,看來對方也很是吃驚。
「怎麼是你。」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同時異口同聲的說道。
「等等,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會是那個什麼硫焰閣的閣主。」葉輕羽一臉驚愕的指著面前御子寒的俊臉,就算御子寒這次沒有戴面具可是葉輕羽就是能夠認出他,她說怎麼聲音如此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听到過,原來竟是她的子寒哥哥的,沒錯硫焰閣的那所謂的閣主不是別人這是葉輕羽無比熟悉的老熟人——御子寒。
「你還是先解釋為什麼你武功這麼高的原因吧。我的羽兒。」御子寒看著眼前的小小人兒,俊顏上也同樣寫滿了錯愕。
「嘿嘿,這個,說來話長。先不說這些問題了,我肚子餓了,給我做飯吧,子寒哥哥。」葉輕羽難得的尷尬的羞紅了臉,迅速的岔開了話題,可憐巴巴的看著御子寒︰「唔唔唔,你那個屬下快把我整瘋了,帶著我到處瞎轉,走走停停,他不累我都快要累瘋了。」
「好,好,等著,子寒哥哥給你弄吃的去。」御子寒也順勢別開話題,輕輕的刮了刮葉輕羽的小鼻梁,寵溺的笑了笑,轉身出了竹屋。
也不知道御子寒哪里弄來的食物,給葉輕羽做了一頓豐盛的饕鬄大餐,吃的葉輕羽小肚皮鼓鼓的,不停的直打飽嗝。
「以後想吃了,就來這個竹屋,我做給你,別一次性吃那麼多,會撐壞的。」對著躺在椅子上的葉輕羽,御子寒不自覺的囑咐道。
「真的嗎,太好了。」葉輕羽高興的歡呼︰「哦哦,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會天天來打擾的。」
「好,歡迎你的到來,我一個人住在這里,正愁寂寞沒人陪呢。」御子寒看著葉輕羽高興的小模樣,眸中全是滿滿的都是寵溺。
「對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是硫焰閣的閣主嗎,那是因為這硫焰閣本來就是我一手打造起來的。」御子寒很是坦然的告訴了葉輕羽原因,他的潛意識里好像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有秘密,如果不是真的不可以,他都想把那件事一起告訴她的。
「哦,是這樣啊。我的事說起來就比較復雜了,我身上的功力是師傅傳給我的,還有我還是碧波仙島的碧波仙子哦,原本這個職位是師傅的,現在傳給了我。」葉輕羽說的這些話的確都是真的,碧波仙島是她與夜修老頭聯系的地點,也就是說夜修創造出了碧波仙島,而那個所謂的碧波仙子其實一開始就是她啊,所以葉輕羽所說的完全符合實際,她並沒有騙御子寒。
「嗯,那你這次,是為什麼來這里啊。」御子寒看著葉輕羽,他實在是很好奇葉輕羽來這里的目的。
「哦,你說這個啊,是這樣的,我現在可是以你的敵人的身份過來的哦,不過你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請我吃放了吧,放心,我只是一個隨軍的小小侍女,不會和你打仗的,真的。」葉輕羽蒲扇這一雙大眼楮,向御子寒賣起了萌。不知道為什麼葉輕羽不想讓御子寒知道自己是以千穆言的妃子的身份過來的,雖然這個身份只是暫時的,但她依舊不想讓御子寒誤會。
「不會的,你放心吧。」葉輕羽萌萌的表情看的御子寒一陣莫名的舒心,好像一天的煩惱統統都消失不見了一般。
「嘻嘻,我就知道,羽兒的子寒哥哥最好了。」葉輕羽沖著御子寒嘻嘻的笑了起來。
兩個人一夜暢談,聊了許多,有聊到葉輕羽的冒險經歷的,也有聊到御子寒是如何創建硫焰閣的,甚至還把關于楓影璇的事也全部告訴了御子寒,當然葉輕羽也沒有忘掉主題,想御子寒請教了不少關于軍隊組建的經驗和規矩,還有好多關于行軍打仗的兵法。御子寒這個導師也毫不吝嗇,傾囊相授,把自己知道的統統都告訴了葉輕羽。
直到天邊泛白的時候葉輕羽才向御子寒依依不舍的告別︰「子寒哥哥,我明天還來找你哦,你要給我準備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哦。」
「嗯,我記住了。」
「那,再見了。」
「不是再見,是明天見。」
「嗯,明天見。」
待葉輕羽回收告別了御子寒,御空而起,向加略國的營帳飛去。
「主上。」葉輕羽剛剛回到自己的「禁足」房間,就听道三道充滿怨氣的聲音,一轉頭又看到三個恐怖的「鬼魂」滿臉委屈,充滿怨氣,頭頂烏雲的看著她。把她看的一陣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抖抖肩膀,甩掉上面被嚇出來的雞皮疙瘩,這才正視面前的這三張臉︰「你們怎麼了?」
「主上,還能怎麼了,你怎麼徹夜未歸,都快把我們給急死了。」月倪兒出奇的沒有維持淑女的形象,雙手叉著腰對著葉輕羽大吼道。
「就是就是,主上,我差點要都掀房頂,掘地三尺的找你了。」夜琴的火爆聲音吼得比月倪兒還大,還夾雜這絲絲委屈,差點把葉輕羽直接給吼聾了。
「嗚嗚嗚嗚,公主殿下,你讓小楓擔心死了。」霂楓一上來就抱著葉輕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是傷心了,他就是要用這種手段奪取公主殿下的寵愛。
「好好好,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昨夜我只是去會了會那個硫焰閣的閣主,沒事的。」葉輕羽慢慢的安慰著夜琴他們,心頭卻被夜琴等人的擔心溢的滿滿的幸福,她還有這麼多擔心她,愛她的人哩。
「啊,什麼,主上去見了硫焰閣的閣主,主上你,你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了,還是……」听到前半句三個人都被安慰了,只是听了後半句以後月倪兒再次破了音,聲調立即又高了八度,尖聲詢問道。
「沒,沒,沒有,結果那閣主是我的老熟人,什麼事都沒有。我好的很,一點也沒有受傷。」葉輕羽慌忙解釋道,生怕夜琴和霂楓也搞出什麼恐怖的事來。
「哦,那就好。」所有人都頓時松了口氣,不管主上老熟人什麼的,只要沒受傷怎麼都好。
「呵呵,對了,交給你們的任務可要好好做,最近幾天的晚上我都要出去,你們不必擔心我,也不用管我,幾天後我們會有新的事做的。」葉輕羽笑了笑,滿臉興趣的說道。
夜琴等人立即搖頭嘆息,一看到主上露出那副表情就知道有好戲看了,而且這場戲的苦力絕對又是他們,只是不知道這次倒霉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