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落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作者 ︰ 天小雨街

顧夜寧伏在男子懷中,試圖用內力沖開穴道,奈何從他胸前的掛墜中散發出的香氣使她渾身發軟,根本提不起絲毫內力。又見那人不時地低下頭,舞動著眉毛向她調笑一番,索性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男子狡黠的笑了笑,加快了速度,感受著耳邊疾風呼嘯而過,顧夜寧心中也逐漸平靜下來,暗暗感受著周圍的情況。

似乎已經繞過了十多個彎,當男子再次轉彎的時候,顧夜寧不禁啞然而笑,他繞了這麼大的圈子,竟是又把她帶回了原先的那片石壁,接著又向前直行了一段距離,突然眼前一黑,一片潮濕之氣迎面而來。

顧夜寧睜開眼楮,只感覺自己在一片漆黑之中左移右旋,還未緩過神來,眼前突然一陣明亮,眼楮一陣酸痛,許久才勉強睜開眼楮,只見這里是一間石壁鑿穿後形成的石室,桌椅倒是簡單,那床卻是華貴的令人咋舌,玉琉璃制成的床,鋪上一層厚厚的貂毛,撒上啼血杜鵑的花瓣,床頭甚至還掛著兩顆巨大的夜明珠以作照明。

此刻,顧夜寧就坐在這張柔軟的床上,鼻間還充斥著殘存的胭脂味。

男子坐在她的身旁,將一顆藥丸送入她口中,並解開了她的穴道。右手攬住她的肩,左手撫上她的臉,便欲探上她的唇,突然卻發現懷中的人竟絲毫沒有動靜,不由得退了回去,看著顧夜寧似笑非笑的臉,問道︰「你不反抗?」

「反抗,你就能放了我?」顧夜寧反問道。

「不能。」男子呆愣著搖了搖頭。

「那不就行了,既然無論怎樣都逃不過,那還不如什麼都不做,何必白白給你增加快感。」說著,反而撐著頭,悠閑的躺了下來。

這下倒是他不知如何是好了,抱著一具不會動的木偶,任她再漂亮,也還是個木偶啊,這一手著實打中了她的七寸,眼前的這個女人,徹底顛覆了他對于女人的認知。

見他許久沒有動作,顧夜寧笑道︰「怎麼,不玩了?」

男子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模著額上那個深深的惡字,心道︰莫非這次又撞上了鐵板?許久,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過了片刻,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又道︰「給我個明白。」

顧夜寧眨了眨眼,淡淡的道︰「我在等你介紹你自己。」

「你不認識我?」男子差異道。

「我應該認識你?」顧夜寧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沒想到這天下間竟還有女人不認識我‘桃夜鬼’芮塞,看來我還是不夠臭名昭著啊。」

顧夜寧無語,這人顯然是深以恥為豪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邊的人?」芮塞又問道。

「什麼哪邊?」

「沒什麼。」芮塞心中頓時完全放下心來,此人既然連「哪邊」都不知道,想必是哪個剛出世的隱世之人的弟子,如此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他又恢復了一貫嬉笑的模樣,說道︰「美人,看在你合我胃口的份上,你今天陪我一天,我就放了你,如何?」

「如何還不是你一句話。」顧夜寧撇了撇嘴。

芮塞笑著便想抓住她的手,顧夜寧側身閃過一邊,「我自己走。」

「太慢。」芮塞不由分說便抱著顧夜寧,急速出了山洞,一路上依舊是不停的繞著圈子。

「你在躲誰?」

「一個無聊的人。」

「你打不過他?原來鬼也會怕。」顧夜寧嘲諷道。

芮塞尷尬的模了模鼻子,「本大爺只是不想讓他擾了我陪美人的心,否則就他這種貨色,本大爺單手就可以完勝他。」顧夜寧笑著抿唇不語。

芮塞穿過林子,來到鎮上,一路順手劫掠了大把的珍寶首飾,然後停在一家舊樓前,顧夜寧一個翻身從他懷中掙月兌而出,極不情願的跟在他的身後。

一進門,芮塞就闊步走到正中的桌前,大剌剌的坐下,猛拍了一下桌子,喊道︰「小二,上好酒,上好菜,那誰誰,看什麼看,本大爺是你能隨便看的嗎?還那誰,在身後藏什麼,給我躲開……哎呦,好水靈的姑娘,來來來,給大爺敬杯酒,哎,你跑什麼……」

店里的人一見是這桃夜鬼,誰還敢多在這多逗留一分,趕緊帶著女眷逃命才是。

芮塞起身就想動手,卻听得顧夜寧幽幽的道︰「你帶我來是來劫掠還是來嫖娼的?」

「呵呵,美人莫要生氣,那些個俗物怎麼比得上美人重要。」慢慢坐下,又喝到︰「小二,還不上酒上菜,小心本大爺把你這店給拆了。」

不久,伙計們便戰戰兢兢的將各種最好最貴的酒菜斷了上來,陪著笑道︰「大爺,您看可還滿意。」

芮塞揮了揮手,「滾。」眾人頓時如得了特赦令般逃去。

「來來來,美人,喝酒。」芮塞涎著臉道。

顧夜寧卻不理他,為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飲。

芮塞也不介意,依舊天南地北的同顧夜寧胡扯,偶爾闖入幾個不知情的人,便是一頓折磨,當官府的人在門前一閃而過,更是好好的行駛了一番暴力教育。

好不容易等他消停了會兒,顧夜寧放下酒杯,只道︰「解藥。」

「美人,你何必那麼著急呢……」話未說完,顧夜寧已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哎,等等。」芮塞急忙追上前去,一直追到鎮外,攔住她的去路,「美人,別生氣呀,我又沒說不給。」說著,遞給她一顆藥丸。

顧夜寧接過藥丸吞下,說道︰「你可以不必跟著我了。」

「美人,你好歹笑一下,作為離別的禮物嘛。」

顧夜寧沉默了片刻,指著對面山壁上一株銀淨蓮,「把那株蓮采下來給我。」

芮塞仔細考慮了一番,確定無礙後,笑道︰「為博美人一笑,萬死不辭。」說罷,展開身法便毫不猶豫的將銀淨蓮采了下來,剛在顧夜寧身前站定,還未來得及開口,便猛地一顫,直直倒了下去。

顧夜寧取過他手中的銀淨蓮,轉身便走,卻被芮塞抓住了腳踝,「你是怎麼……」

「銀淨蓮,它本身毒性並不強,只要稍有內力的人便可抵抗,但你不同,你身上的香味會引起銀淨蓮根部的反應,分泌出另一種保護的強毒。」顧夜寧勾了勾嘴角,甩開他的手,行了幾步,忽听得身後有人說道︰「你身上的情毒還未解。」

「我知道。」顧夜寧平淡無波的道。

「銀淨蓮只可暫時壓制,若有一天發出,將會生不如死。」

「那又與你何干。」

「我可以幫你解毒。」

顧夜寧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眼前一襲綠衣的少女,道︰「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更何況是素不相識的人。」

少女一陣無奈,「罷了,我只是想要你手上的銀淨蓮而已,我幫你解毒,你給我銀淨蓮,公平交易。」

顧夜寧想了想,將銀淨蓮拋給少女,少女也取出一個墨綠色的瓶子拋給了顧夜寧,隨手接過銀淨蓮,卻听得顧夜寧忽道︰「銀淨蓮最珍貴之處便在于其根,但它的根須處斷了,你竟絲毫不痛惜,你要的根本不是銀淨蓮吧?」

少女「額額」了兩聲,這人怎的如此精明。

「告訴我你的名字。」

「唐綰。」

「唐綰,你的人情我記下了。」說罷,一個輕掠,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哎,什麼時候我連送個人情都這麼難了,這家伙的個性,和那個人還真像。」唐綰搖了搖頭,突然听得「嘶嘶」的吸氣聲,唐綰勾起一絲邪笑,走到芮塞旁,蹲,道︰「芮塞,听說你最近武功又精進了嘛,似乎單手就可以完勝我了,不然我們來切磋切磋如何?」

芮塞此刻悔的連腸子都青了,都是嘴賤啊,「你……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唐綰抓起芮塞的衣領一扔,芮塞整個人便急速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石壁上,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兩眼一番,便昏了過去。

唐綰滿意的笑了笑,既然你已經欠了,索性便多欠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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