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怕我們不能很理解這個意思,古熙接著將手捂在了自己的嘴巴鼻子上,那感覺就差把自己悶死了。
同時間,手電在水面上鎖定了那一處黑影,黑影似乎也在迷茫,動一動,停一停。
古熙伸手指了指那黑影,又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恍然大悟。
絕大多數的生物,在這樣暗無光線的地方呆的時間長了,一代又一代,視力便會慢慢的退化,甚至于,連眼楮也慢慢退化。但是相輔相成的,他們的听力,感官能力都會越來越強。
水面上的黑影,在手電的映照下,慢慢的向著岸邊游了過來。雖然真的很慢很慢,但是卻明顯的,是沖著我們來的。
而且因為離的近了一些,漸漸的能看清一些了。這生物看上去,不是一般的奇怪。
可能是因為長期在陰暗潮濕中待著的緣故,這東西全身似乎都覆蓋著一層綠油油的東西,估計是青苔苔蘚一類,看著便讓人覺得黏膩膩的全身都難過起來。
不過,我還是很難想象這看不出什麼的東西,可以有這麼大的殺傷力,畢竟我們是三個並非手無寸鐵的成年人,而且並非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如果說面對的是豺狼虎豹,還說動作不如它們靈敏,但是這看起來傻傻慢慢的東西,真的能帶給我們那麼大的危險麼?
至少看它們的速度,我們跑快一點就好了麼。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在這樣的地下洞穴中,是不可能有什麼異常凶猛的大殺傷力的生物的,除非是數量上達到一個絕對優勢,像是老鼠成災那樣,即便只是平時微不足道的小生物,一旦鋪天蓋地起來,那也是一場滅頂之災。
不過踫到那種事情的機會微乎其微,我覺得我們應該不會人品差到那個地步。
看著水中像我們游來的不明物體那緩慢的速度,這麼長的時間了,不過是才游到河面中間罷了,我推了一下靳宸的肩膀,做了個跑的姿勢。
即使這個東西真的有那麼可怕,打不過我們還跑不過麼。就它這個在水里的速度,我們只要保持正常行進的速度,它是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的。
比著姿勢的同時,我也順便往前邁了一步,這地方空曠,腳步踩在地面上,聲音是無論如何小不起來的。
令人意象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腳步聲響起的那一剎那,水面上的生物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然後速度猛地快了起來。
就好像是從一輛電動車本來沒電了,哼哧哼哧艱難的踩著。突然間滿血開了引擎,一下子加速的沖了過來。
這變化實在是太快,我只來得及看見古熙驟然變白的臉色,然後便覺得那東西已經沖到了岸邊。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我還在猜測這東西是不是水中生物,會不會上岸的話,現在我不用再疑惑了,因為到了岸邊的時候,那東西上面立著的黑色物體,做出了一個跳躍的姿態。
現在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過兩米,這樣的距離,我甚至看見了那東西爪子和張開的嘴里閃著尖銳的光芒。
雖然這嘴張開並沒有能夠將人咬下一半那樣的血盆,但是那閃著光芒的尖牙,卻讓人一眼看見,便能冷到骨子里。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那東西竟然在河面上彈了一下,然後向我撲了過來。
這竟然不是一個動物,而是兩個。
我相信再奇葩的生物,也終究是要遵循一些自然規律的。比如說飛頭降什麼的只是小說里杜撰出來的,地球上最多是遇到危險可以自動讓尾巴月兌落,或者砍成兩半還能活的蚯蚓。
但是沒有任何動物,是可以放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跳起傷人。當然放出去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還要能收的回來。簡直就像是血滴子一樣。
可能是這個比較詭異的環境的原因,我最近的思維也有些月兌線,也不知怎麼的在這種關鍵時刻想到的竟然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這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凶猛的黑影已經撲了過來,全身都是漆黑,只能看見兩點閃亮的眼楮和一口森森的白牙。
還能感覺到,一陣令人作嘔的腥氣撲面而來,那腥氣中還夾雜著血的味道。
人在危險中,一瞬間的爆發力是很可怕的,更何況在這種地方,大家的神經都繃得很緊,隨時準備著應付各種可預見和不可預見的危險,所以當黑影躍起撲了過來的時候,已經進入一級戰備的我腦中閃過一句話。
這不是演習。
一偏頭,森亮的白牙在我耳邊發出一聲咬空了的響聲,而就在同時,我手中的匕首也送了出去,目標非常明確。
拜專業所賜,雖然不是驢友,但是野外生存的知識和技巧,我卻還是有的。在大部分的情況下,也知道遇到了什麼危險,應該怎麼處理。
比如現在,在野外遇到了不明的野獸攻擊,逃跑無門的情況下,就只能頑強反抗了。
冷靜一定是要的,野獸雖然在某些方面比人類略遜一籌,但是在近距離的搏斗中,它們有敏捷的動作,尖利的爪牙和人類遠不能及的天賦,像如今這種情況,如果我不能一擊得中,受傷了狂暴的野獸,只會變得更加危險。
這無關殘忍或者善良,大自然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即便是我們闖入了它的領地,現如今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只能痛下殺手了。
我秉著呼吸,在它咬空的那一剎那,不等他發動二次攻擊,手工的匕首便送了出去,目標是它的脖子。
雖然這東西整個都是綠的發黑的,但是四肢腦袋的輪廓卻是十分的清晰,腦袋下面是脖子,又不是鋼鐵戰士,我相信以我的力氣,狠下手去,絕對可以將它的喉嚨割開,大不了拼著被它的爪子掙扎的時候在身上抓幾道口子吧。
何況身邊還有靳宸這個絕對默契的伙伴。
刀刺進去的同時,我听到怪物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熱熱的血濺在臉上,甚至有幾滴還濺在了嘴上,但是這一刻,我沒有辦法分出半點心來在意這個。
好在靳宸和我站的極近,他是我神一樣的搭檔,在我一刀刺進這怪物的脖子之後,他抄起手中的工兵鏟一個輪舉,狠狠地拍在了它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