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不知道蔚臨風在哪兒,但知道他已經回來了,換了件寬松的大衣,她假裝拿著那份離婚協議去找他。
出門的時候正巧踫見送報紙的,倆人差點撞在一起。
「小姐,您家訂的報紙。」報販將一份報紙遞給蘇晚。
蘇晚也沒理會,順手接過來,上前攔了倆車,告訴出租車師傅,「麻煩去一趟省軍區。」
途中,她也沒注意看報,但听到了出租車里的廣播。
「本台最新消息,m省軍區最年輕少將,八個月前被派遣出國執行反恐命令,不幸被擊斃,英雄的尸體已被戰友連夜送回軍區,今天中午,在宜昌殯儀館舉行吊唁儀式……」
本來也沒把心思放在听廣播的事上,恍惚間,蘇晚又听到旁邊的司機搖頭嘆息,「哎,這麼英勇善戰的一個人,就這樣犧牲了,可惜啊。」
「哎小姐,你是不是也要去吊唁這位英雄啊,吊唁儀式舉行在宜昌殯儀館舉行,不是在軍區。」
蘇晚突然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下,渾身一顫,呆呆的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半天,她低頭盯著手中的報紙……
報紙上的頭版頭條,赫然醒目的掛著蔚臨風的遺照,盡管是黑白照,可依然帥得一塌糊涂。
不對,怎麼是黑白照?
她迅速看了一眼標題,少將,反恐,被擊斃,吊唁,殯儀館……
她幾乎沒有看清楚整段字,但是,但是……
整個腦袋里恍如晴天霹靂般,將她的世界活生生劈開了幾瓣。
蔚,蔚臨風,少將,他犧牲了?
犧牲是什麼概念?
蘇晚不知道,也不敢想,口中喃喃的吐出幾個字,「殯儀館。」
司機猜想她也是去殯儀館,看看時間,吊唁儀式馬上就開始了,他加大速碼,迅速朝殯儀館開去。
殯儀館里,聚集了成千上萬人,有軍官,省市級領導,士兵,刑警,市民,好多人都是听聞廣播媒體報道後特意過來給英雄送行的。
蘇晚到的時候,眼前人山人海的場景嚇傻了她,耳邊還清幽婉轉著哀悼的曲子,特別讓人想哭。
蘇晚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人群中擠進去,當看見那個大大的黑色‘奠’字時,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旁邊的人趕緊扶她,「你沒事吧?」
她沒有吭聲,就那樣怔怔的盯著‘奠’字下面的冰棺,她這個地方看不到冰棺里躺著的人,但是就算她使著全身的力氣,她都爬不過去了。
腦袋里千千萬萬的默念,那個人不是蔚臨風,那個躺在冰棺里的人,不是蔚臨風,肯定不是。
明明就說了不是,可是她為什麼要掉眼淚?
為什麼要悲痛欲絕?
為什麼要痛心疾首?
為什麼心里要這麼難過?
她不知道。
但是連再上前一步看清楚的勇氣都沒有了。
「蘇晚怎麼還沒到?」一直在等待著蘇晚出現,才能舉行儀式的的軍總司令問身邊的衛朗。
衛朗低頭走過去,「她不會來了。」
「為什麼?」
「報告!」衛朗還沒說出理由,不遠處有士兵喊道,「嫂子在那里!」
接著,幾百雙眼楮齊刷刷的落在蘇晚的身上,衛朗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軍總司令親自過來扶她,親和委婉的說︰「抱歉,是我們對不住你。」
蘇晚搖搖頭,一個字也沒說,一步一步,腳步像被灌了鉛似的,沉重的朝冰棺走去。
軍總司令命令人去拿喪服給蘇晚穿上,衛朗有些不情願的去拿。
內部的人,誰都沒有想到,蔚臨風的妻子,在看到他尸體的那一刻,竟然失笑出聲。
可笑過之後,她一下子掀開館蓋,抓著蔚臨風起來,抱在懷里抽泣著喘氣都有些困難。
「臨風,這里人好多,你別睡,我們回家睡好不好?」她緊緊的抱著他冰涼的身體,低低的在他耳邊說,「老公,我們有孩子了,你要當爸爸了,你別在這里睡,我們回家好不好?」
沒有人上前去拉她,雖然听不見她在說什麼,可看到那雙眼眶里拼命的在不停的掉眼淚,所有人都心酸的忍不住哭了。
「不,蔚臨風,你醒醒,你答應過我的,你會保護我一輩子,你會愛我一輩子,會照顧我一輩子,可是現在又算什麼,你躺在這里又算什麼?」
她忍不住了,搖著他冰涼的身體邊哭邊喊,「蔚臨風,你醒醒啊,醒醒好不好,我求求你,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我錯了,我不應該跟你提離婚的,我不應該不要你的,臨風……」
他還是一動不動的靠在她懷里,臉色白得嚇人。
可是蘇晚完全不害怕,就那樣緊緊地抱著,哭累了,她就俯身悄悄的在他耳邊說︰「我答應你,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和你一起去面對,可是你現在醒過來好不好,我們的孩子好瞪著你給她取名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