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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錯了還不行嗎?臨風,對不起,我說錯了,你起開,壓疼我了!」
說錯了?
非明就是故意刺激他的。
男人眼眸一凌,猛地將她扔下車,「滾!」
蘇晚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站直身來,蔚臨風的車絕塵而去。
她僵硬在那兒,好半天都一動不動,直到旁邊傳來兒子的叫喊聲,「媽咪。」
蘇晚回神,趕緊蹲抱過兒子,「嗯,暮辰,怎麼了?」
「媽咪,爹地打電話過來,讓咱們快回家。」
她抱起兒子,點了點頭,「好,不過媽咪先回餐廳把賬結了。」
小家伙揚揚手中的卡,「我已經刷卡了,一共三萬五。」
刷卡的單子,還遞給蘇晚檢閱。
蘇晚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牽著兒子上車。
回來蘇公館,倆母子被眼前的場面嚇到了。
眼前那人山人海的場面是干什麼的?
蘇晚抱著兒子下車,這才看清楚,原來都是些記者。
還不等她反應,幾個記者見到她,馬上就蜂擁過來圍著她跟兒子問。
「請問你是良公館的人嗎?請問你知道良玉堂是什麼樣的人嗎?」
「良玉堂買凶殺人這是事實嗎?」
「請問你知道良玉堂暗地里結黨營私,殘害忠良的事嗎?」
蘇晚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前面幾個良家的保鏢立刻走過來圍著她跟兒子,護送他們倆一路走進良公館。
好不容易走出圍攻的記者,走近良公館的前庭院時,蘇晚又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警察,全部都是警察將整個良公館團團圍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女乃女乃,里面請。」良公館的管家站在旁邊說。
蘇晚抱著兒子,一步一步靠近良公館,她突然有些緊張,停住腳步問管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請少女乃女乃里邊請。」管家不說。
蘇晚頓了會兒,這才走進家。
偌大的客廳里,沙發上,坐著幾個人,良宏濤,良玉堂,跟幾個警官。
蘇晚抱著兒子頓在這邊,實在連上前跟人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
懷中的孩子,被女乃媽抱走了。
良玉堂見到她,倏地站起來,拉著她就往樓上帶。
直到被帶到房間里了,她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呆滯的目光看著一臉憔悴又顯得落寞面容的良玉堂,好半天,她輕輕的問出口,「到底怎麼了?」
良玉堂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凝著她,深深的凝視著,仿佛是在跟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告別。
「晚晚,我知道這事不是你干的,或許是瑾 干的,可有些事情,是他誤會我了,我根本就沒有買凶殺人,他干嗎要一封匿名信通告給媒體,你知道他這麼做的後果有多嚴重嗎?」
「買凶殺人?」蘇晚不可思議的睜大眼楮,「殺的是誰?」
「不是我干的,你听我說,警方會證明我的清白,可目前,我要去警局待兩天,如果你見到你弟弟,你讓他來警局見我,我有話跟他講。」
蘇晚將他輕輕的推開,再問,「到底殺的是什麼人?」
「我說了,不是我殺的。」良玉堂急了,可蘇晚更急,對著他大叫,「你說,到底殺的是什麼人?」
「蔚臨風跟慕抉。」
「什麼?」
蘇晚踉蹌一步,整個人無力的就跌坐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買凶殺人?有人舉報良玉堂買凶殺人?殺的還是蔚臨風跟慕抉?
可是,蔚臨風明明還活著啊?
這事肯定不是瑾 干的,瑾 都出國好久了。
難道是蔚臨風?
見蘇晚這麼消沉,良玉堂站在旁邊解釋,「我會證明我的清白的。」
在走之前,他又蹲握緊蘇晚的手,目光里,滿是一大堆的虧欠,「晚晚,我知道,我當初對你們蘇家所做的一切太過于殘忍,可是這幾年來,我一直在盡量的彌補你們。」
「你的爸爸媽媽,我給了他們最好的工作,還有清清,我送她出國,給她最好的治療,至于瑾 ,他一直跟我不對盤,這你是知道的,我想這事一定是他弄的,你要是見到他,務必跟他說清楚一些事,或者讓他來找我,要是事實查出來,跟我沒有關系,瑾 會被以誣蔑罪訴訟的。」
「晚晚,在我接受調查的這些天,或許都不能陪伴你跟暮辰了,你們一定要保重,替我照顧好父親,一定要等我回來,我會沒事的。」
蘇晚的整個思想都落在蔚臨風的身上。
這事不是瑾 干的,難道是他嗎?
他當初之所以假死,難道就是為了掩蓋一些事實?
蘇晚不敢相信,當初蔚臨風的死會跟良玉堂有關。
「晚晚,晚晚?」
見蘇晚盯著自己發呆,良玉堂起身,揉了揉她的額頭,滿目疼溺的笑起來,「沒事的,我會沒事的。」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了,心里有兩種滋味交雜在一起,很難受,很難受。
一種是希望他沒事兒,一種又是恨不得早點月兌離他。
不知道是想早點月兌離他,還是希望他沒事兒,蘇晚的心里很復雜,很矛盾,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
「堂少,時間不早了。」
房間門口,傳來警官的聲音。
良玉堂不理會,盯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子,趁她不備,他俯身,輕輕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蘇晚反應過來,可還沒想著將他推開,他就自己先放開她了。
擁抱著她,他的聲音哽咽又帶著沙啞,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晚晚,老婆,我愛你,也愛暮辰,你一定要等我回來,一定,好嗎?」
蘇晚僵硬在他的懷抱之中,木偶一樣,沒有感覺,一點感覺都沒有,就連那顆最脆弱的心,都是麻木的。
「我走了,你保重。」
最後一個字音一落,他松開她,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整個人都消失了,蘇晚才反應過來,趕緊拉開窗戶一看,樓下,良玉堂在幾個警官的簇擁下,一大堆記者拍照提問中坐進了警車。
車里的他,抬頭就瞧見了窗戶邊站著的蘇晚,她哭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離開,還是因為什麼,她就那樣看著他,哭了。
警車里的男人卻朝她微微一笑,眼楮眨了下,像是沙子進了眼眶,那麼澀,那麼干,他也想掉眼淚了。
可在那麼多記者面前,他怎麼可能落淚。
強行把眼淚逼回去,他依然對著窗戶邊的蘇晚笑,笑著笑著,警車開車了,他的人也跟著消失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了,蘇晚這才收回目光,下樓找良宏濤問情況。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良宏堂沉寂在一邊坐著,面容暗沉冷峻,嘆了口氣,他道︰「真不知道這孩子是做了孽,竟然會被人匿名舉報,說他殘害忠良。」
良宏濤抬眼看著蘇晚,「小晚啊,你最了解堂兒了,你覺得他會雇凶殺人嗎?」
蘇晚頓了下,盯著良宏濤,不敢妄作判定。
良宏濤接著說︰「我也不相信他會殘害忠良,可是各大媒體都收到了有力的證據,這事都驚動到總統那兒了,本來下月初就是冊封他為王子的大典,怎麼現在會出現這樣的岔子呢?」
老人的手一下子握緊蘇晚的手,目光里,滿是懇求。
「小晚啊,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的前任丈夫是蔚臨風,我不相信蔚臨風會是堂兒殺害的,不管怎麼樣,要是等上庭的那一天,你一定要出面跟所有人解釋,你不是被強迫,而是心甘情願嫁給堂兒的,知道嗎?」
心甘情願嗎?
她不是,可是現在這個局面,她該相信誰。
到底當初蔚臨風的死,是不是良玉堂所為?
她不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問當事人。
對,他一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要是良玉堂當初真的雇凶殺人,那她也無能為力。
「爸,你放心吧,警察會調查清楚的,我,去看看暮辰。」
丟下一句話,她起身就往樓上走。
房間里,她再次撥打了蔚臨風的電話號碼。
打通了,可好久都沒人接听。
沒人接听,她再打。
終于有人接了,她慌忙就喊,「臨風!」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蘇晚接著說,「臨風,你告訴我,當年你犧牲的事,是不是跟玉堂有關?」
听到她口中說的玉堂兩個字,男人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蘇一怔,盯著電話,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他不理她,怎麼辦?
她 里啪啦的編輯一條簡訊,「我在姜山公園等你,你要是不來,我就一直等,等到你出現為止。」
蔚臨風看著手機上的短信,眼眸微眯,寒光四射。
他慵懶的仰靠在沙發上,真的沒想到,她會為了那個男人來找他。
心,猛地一陣抽搐,難受得他喘氣都覺得困難。
她心疼那個男人了?
所以在想辦法解救他嗎?
這個女人,是真善良,還是真對那個男人動了心?
不管是什麼,他都不會讓良玉堂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