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不可及 6、昆明之行

作者 ︰

電話里忽然變成了秦川的聲音,估計是他搶了燕子的電話,「影子,你在哪兒,我們過來接你。」

我想起了自己有些路盲,說真的,要是讓我去找他們,還不定找到什麼時候呢,心中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秦川這麼細心啊!于是我左右看了看,正好沒多遠處是「摩天輪」,于是便道︰「那‘摩天輪’下面見吧。」

十幾分鐘後,我們兩下見了面,燕子一個勁地埋怨我,絮絮叨叨地數落我︰「你看你看,都是你做的好事,我才玩了幾個項目呀,就被秦川拖著到處找你,打了無數個電話,又跑了無數的路,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可憐呢。」

秦川卻一把抓住我的手,「影子,你知道,你就這樣一轉眼間就跑不見了多危險呀。」

我伸了伸舌頭,「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我從那個‘空中飛車’上面下來之後有些頭暈嘛,還有些想吐,所以就在林子里睡了一覺,我不是有意讓你們找不著的,對不起,對不起。」

秦川一愣,「你、你不能玩這些?」

我點頭,「是的,我膽子小嘛。」

「那你還來玩?」秦川的聲音高八度,有些凶神惡煞地看著我。

我立馬覺得自己好象矮了一截,弱弱地說︰「那不是你和燕子,你們都想來玩嘛。」

秦川的臉頓時拉得老長,拖著我就走,拉著我的那只手箍得我的手腕老疼了,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哎你放手哇,疼啊。」

秦川不以為然,「這就疼啦,你手疼,我還心疼呢。」說著,也不看我和燕子,拉著我還跑了起來,我和燕子兩人頓時石化,什麼手疼心疼的?哎喲,我都沒心思再去想了,因為我已經被他拖得跌跌撞撞的了。

分手時,燕子的臉色不太好,她把我悄悄地拖到一邊,「你看到了吧,秦川還是對你有意思的,你看是不是要給他一次機會?」

我搖頭,「不需要,他跟我由始至終都是同學,也只能是同學。」

她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多保重。」說完,還神情復雜地看了我和秦川一眼,終于上車走了。

我和秦川仍然是去買了點菜,然後回家做飯,秦川問道︰「影子,你現在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嗎?」

我搖頭,「睡了一覺,都好了,沒事。」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又說道。

「不用了,我這麼年輕,能有什麼病呢?無非就是受不了大折騰而已。」我說道。

「你的手、沒事了吧。」他看了看我的手,上面還有一道未褪的紅痕。

「沒事」,我淡淡地回答。

「對不起!我剛才一下子太激動了。」秦川給我道歉。

我嘆了口氣,「算了,沒事。」

他看了看我,眼中滲出一縷微光,很快就消散了,讓我無法看清那里面到底包含了一些什麼意思。

四月底時秦川的工作找好了,是在一家醫藥設備儀器公司里面做見習工程師,公司先統一培訓一個月後再正式上崗,福利待遇都挺好的,還會有去外地出差的機會,看得出秦川很興奮,我估計他很想去上海出趟差,因為去了那邊可以見到海帶和蘿卜頭。

秦川的單位也是只包中餐的,早晚餐和住宿都不管,都是另外補貼,從我這邊到他公司每天搭公交,計算上一路擁堵的時間,差不多都需要一個半小時,我建議他在單位附近找個小戶型,或者可以跟他單位的人一起合租,他只說沒找到合適的,反正就是賴在我這兒不走,我也沒辦法,誰叫咱們是同學呢,我總不能把他掃地出門吧。

五一假期燕子公司組織的是去昆明,我同意了跟她一塊去,沒想到秦川也非要跟我們賴在一起,燕子在看到晴川時,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喲,出去玩還帶個護花使者啊?」

我橫了她一眼,秦川則擺了個健美運動員的PSE,「怎麼樣,看我這肌肉,合格不?」

燕子沒好氣,「‘雞肉’?我還鴨肉呢。」

一路上有了秦川做伴倒是頗不寂寞,他一路跟我們講解哪里好玩,哪里的東西好吃,原來,這已經算是他第四次來雲南了,「有錢人家就是好哇,一個地方可以反反復復地來,不象咱們打工的,還得靠著單位才能來。」燕子說得滿臉泛酸水。

這天,燕子拉了我跟我說道︰「影子,那邊那個。」伸長了手膀指給我看,「穿藍T恤,戴了個小黃帽的,是我們生產部的副部長,叫羅剛,他想認識你,怎麼樣,你有興趣沒?」

我剛要答話,卻不知道秦川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走在我們身後,偷听了燕子的說話,眉毛擰成了一條線,「告訴他,叫他趁早死了那條心!」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的。

燕子皺了皺鼻子,「怎麼?你吃醋啦?」

秦川立馬反駁︰「你怎麼說話的你,我意思是說,你給影子介紹對象,好歹也介紹個人模人樣的呀,你看那邊那個,一看就是個賊眉鼠眼的相,怎麼配得上咱們影子。」

「喂,有你這麼挑剔的麼,這個嫌人家家世不好,那個嫌別人不好看,這個也配不上,那個也配不起,難不成這世上,還只有你大少爺一個人配得起啦?」……

我已經走遠了,再不想听他們在那里吵架,偶爾听听那叫做樂趣,叫做調劑,可要是一天听到晚的也會心煩的,是不?

晚上,燕子和她的同事們約著一起去逛街,我推說自己累了沒有去,一個人留在酒店里,閑著也無事,便又登錄了我那個「遙不可及」的QQ號,寫今天的日志,其實我也不是天天寫,偶爾有些感觸的時候就寫一些,有時候一篇有數千字,有時候卻只有短短的十幾二十個字。

在這麼安靜的夜里,我一個人在這里獨坐著,似乎思緒要較以往的更重一些,我開始寫道︰

白天去了民俗村,一進閘就被許多年輕的姑娘攔住敬酒,還好,她們一般只對男士敬酒,一邊唱歌一邊勸人喝酒,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幸虧沒人勸我的酒,不過秦川倒是被她們灌了好幾杯,真是看不出來,原來他酒量挺不錯的。

燕子來跟我說他們單位一個同事想讓她把我介紹給他,想想好笑,我怎麼可能答應呢?看著秦川和她在那里就這個問題吵吵鬧鬧的,我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象是,我人雖在這里,但是心卻早已遠在天涯~~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以為是服務員,隨手打開一看,沒想到竟是秦川,頗有些詫異,「你、你沒跟燕子他們一塊出去?」

他說︰「我去湊個什麼熱鬧啊,那都他們單位的同事,我跟他們又不熟。」一邊說著一邊進到房內,隨身往床上一坐。「唉,影子,我看你怎麼好象總有些不高興啊。」

「沒有哇,怎麼會?」我心里一驚,我的不高興能有那麼明顯嗎,難道寫在臉上了?可是我可不想讓秦川發現什麼端倪,所以一概封殺。

「你一個人悶在房里做什麼呢?要是我不過來,你也不打算去找我羅。」他一邊說著一邊眼楮左右一掃,正看到我未關的網頁,于是站了起來,「影子,你在寫什麼?日記?還是準備投稿啊。」一邊說一邊朝著電腦走過去。

我趕緊擋在他的面前,「唉,不能看,個人私隱。」

他靜靜地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個子沒有他高,根本就擋不住,于是趕緊把手舉了出來,伸到他的面前,想擋著他的目光,「不要往電腦上面看,那是**,拒絕觀看。」

我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看電腦屏幕,一邊惱恨著自己,怎麼剛才不把頁面停留在桌面上,心里面正在轉著千百個念頭,手心卻驀地一熱,我一愣,再回頭看時,卻是秦川正吻著我的手心,我突然覺得身上好象是被燙了一下一般,趕緊把手收了回來,使勁地在身上擦了擦手心,「你、你……」我無法形容我此時心中的困惑與不安,秦川有時候吧雖然也會說什麼喜歡我之類的話,但通常只是隨口調笑個一兩句,這麼些年來,我們一直是以禮相待的,他從來沒有象今晚這麼失態、這麼失禮過。

我瞪大了眼楮看著他,我有些不敢置信。

秦川閉著眼,長嘆了一口氣,突然說道︰「我不想說對不起,我也不會說對不起,我、我走了,你早些休息。」說罷,轉身出了房門。

听到關門的聲音,然後是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頹然地倒在了床上,秦川,他剛才是魔障了麼?

自那天之後,我跟秦川兩個人之間開始變得有些疙疙瘩瘩了起來,我開始盡量避免跟他獨處的時候,即便是回到了我的小窩,我也是多半待在房內,而他則在客廳,看得出他屢次都想找我說話,可是我每次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便只有逃一般地離開。

有時候想想,我倒也不是說為了那天的事怎麼生氣,但反正就是,原本覺得跟他算是哥們或是姐們的關系了吧,突然被他親了一下手吧,還總覺得哪里有些不正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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