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不可及 8、未知名者

作者 ︰

「我這不是正告訴你嘛,你還別說,我呀,這陣子別提有多郁悶、多傷心了,你都不來安慰安慰一下我。」燕子說得可憐巴巴的

「說嘛,說嘛,說給我听听嘛,人家好想知道哦。」我也換上嬌滴滴的語氣。

燕子說道︰「受不了你了,我雞皮疙瘩都落滿地了,不是那秦川從你那里搬走了嘛,加上你也明確表示說你對他沒意思嘛,所以我就去試試他的心意嘛,誰知道哇,他很明確地說了,他只喜歡你一個,別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這下你該狠狠地得意一回了吧,小女人。」燕子說道。

燕子的一番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般在我的耳邊炸響,「燕子,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啦,比珍珠還要真,難道我還會騙你?」燕子說道。

我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哎,燕子,咱們不說秦川了吧,周末我要留在家里休息就哪也不去了,這些日子我都快要累死了,一周只休一天呢,他要問起來,你就隨便找個什麼借口搪塞一下吧。」

燕子听我誤會了她的意思,趕忙解釋︰「哎,要見你的人可不是他哦,是、另有其人。」

「說吧燕子,到底是誰?別給我打啞謎了行不?我很累呀,沒有精力去耗費腦細胞一個一個來猜。」

「你不用猜的」,燕子咕嚕道,「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那個,他來深圳了,你說吧,見還是不見?」

我一愣,馬上問道︰「他不是在上海麼?」

「是的小姐,」燕子回答,「不過我听秦川說他這個月剛調到深圳來,所以大家才說聚一聚,反正他是你想見的,不過想見你的,估計秦川的想見系數要高一些。」

我的心突然間亂了,他來深圳了嗎?他怎麼就來深圳了?如果不是燕子所講,我簡直不能相信這是真的,不,我不能見他的,見到他,我不知道我到底會怎樣,「燕子,我沒空,我不去了,你們到時候玩得開心吧。」我還是拒絕了,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的好。

「那好吧。」燕子嘆了口氣,「你實在是不想見我也不勉強,不過,你可想好了,縱使這周不見,以後也總還是有見面的機會,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躲過一天算一天吧。」我也嘆了口氣。

周日的聚會,我終究還是沒去,怕他們打電話來,我把手機也關機了,可是,我躲在我的小窩里,什麼也不想做,就連我最喜歡的《荊棘鳥》也看不下去,戴立天居然來深圳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他是我命中注定的魔星啊。

其實,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無可遏制地想起他,高高瘦瘦的個子,還有那陽光帥氣的臉,淡淡的笑凝在臉上,給人無盡的溫暖。

而我對于他的愛戀,始于六年前,那時候我正讀著高二,面臨著高考這個難關,每天里學得昏天暗地。還記得有個周末我放學回家,在走廊里一蹦一跳的,然後不小心就滑倒了,因為不知道是誰那麼粗心大意,在走廊里留下了一灘不知是水還是油的不明物,我的膝蓋頓時破皮流血了,與水泥地面的親密接觸導致我的膝蓋很疼,半天在那里起不了身,這時候,一個身影投射在我的面前,一雙干淨整潔的手伸了過來,「我拉你起來吧,要不我背你上去也行,你家在幾樓?」

我猶豫了一下,終于把手伸給了他,「我家住四樓。」

「咦?這麼巧,我家也住四樓,原來咱們是鄰居呢,我家是才搬來的,我叫戴立天,你呢?你叫什麼?」

我恍然大悟,原來真的這麼巧,我是前陣子才听說隔壁又搬來了一家新的租戶,可是沒想到是竟然會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下遇見。

從那次之後,我就總是自覺不自覺地關注起他來,我發現他每天早上出門的時間,于是專門挑在那個時間段出門,只為了能跟他說上一句「早上好!」我發現他學習成績好,我于是拼命地學習,我想要跟他上同一間大學~~

那樣的一段日子是怎樣的一種煎熬啊,可是,我咬咬牙終于挺了過來了,我的心意,他終有一天會懂的,是不是呢?我總是這般想著。

閉上眼躺在床上,我開始在想起別人所總結的「喝酒五步曲」,第一步是輕言細語,喝酒開始大家彼此介紹,互相恭維,並試探著對方的酒量到底有多大?第二步是花言巧語,利用各種各樣的話語讓別人多喝點,而自己則少喝點,常見的就如‘感情深,一口燜,感情淺,舌忝一舌忝’這類的話,拿話壓著別人,要別人說與自己的感情是深還是淺,以此來確定喝酒是燜還是舌忝,不過通常這時候有誰會舌忝呢?呵呵呵。第三步是豪言壯語,動不動就是「想當年,老子的隊伍才開張,四五個,七八條槍……」,第四步是胡言亂語,此時神智已經不大受大腦的控制與支配,開始亂說亂講,第五步是不言不語,此時是去夢周公去了。

不知道他的酒品如何呢,是不是也會歷經這五步曲呢?我一張想著一邊帶著笑意進入了夢鄉……

我每個周末都會打個電話回家報聲平安,只是八月初的這個周末顯得有些不平常,我還沒有打回家呢,家里的電話卻先一步打了過來,在我看來,家里的電話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果然,我的預感相當地準,電話一接通,里面就傳來了老媽的聲音,「影啊,媽跟你說個事,你現在啊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找個對象了,所以啊,媽給你安排了個這個周末相個親。」

「什麼?相親?媽,不要了吧,我們公司這段時間忙著呢,我沒時間回去一趟呢。」我一听頭都是大的,趕緊推辭。

「不用回來,相親的對象現在呀就在深圳,听說跟你的公司還挺近的呢,我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你,你們自個兒聯系啊。」我媽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地說著。

我沒辦法再說什麼,「那好吧,我把號碼記下來。」但其實我心里面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我是絕不會聯系這個人的。

媽不放心地把電話號碼報了三次,我隨手存在了手機的電話簿里,名稱是「未知者」。

隨後我又跟媽閑聊了幾句,然後就收線了,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媽根本就沒告訴我相親的對象叫什麼名字,我甩了甩頭,也許媽是忘了呢,不過,反正是誰我也不在乎。

昏天昏地的忙,轉眼間到了周四,臨下班時,手機提醒收到短信,我看了看,竟是那個「未知者」,「今晚有時間嗎?有沒有空一起出來坐坐?」

我趕緊回復,「不好意思,單位要加班。」

不一會兒,「未知者」又回信了,「那、明天呢?」

「明天也要加班。」

「那,周末見個面吧,你約時間和地點。」「未知者」不依不饒。

我嘆了口氣,想了想,反正是老媽出了面的,躲也躲不過去,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坦白面對的好。

于是約了他周末下午三點,在離我住處很近的一家「上島咖啡廳」。

「不見不散」,「未知者」回話道。

「不見不散」,其實我期待他能夠爽約,如果這次能夠不見,以後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拒絕他不再見面。

轉眼間就到了周末,一大早的起來,忽然便覺得人有些不舒服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不想見那個所謂的「未知者」,導致心里因素產生的不舒服呢,還是頭天加班一時在空調房,一時在外面導致人要感冒了。

我心里暗暗咒了一下這個「未知者」,下午兩點五十分,我開始出門了,其實我這樣做是很有私心的,其一,我避開了吃飯的時間,就是不想讓人請我吃飯,我可不想欠別人人情,那很難還的;其二,離我的住處近,我很方便安排時間,隨時都可以閃人,其三嘛,其實是我的一點小把戲,我不想跟這個人相親,便希望他最好能夠知難而退,下午三點,那麼他應該在兩點左右就會出門的吧,那可正是太陽曬得死人的時候哦,心中有著小小的得意,我倒很想見見曬得滿臉紅通通的「關公」樣,然後曬得一身臭汗的「未知名」者是如何地如坐針氈?

外面的天氣的確是很熱,走在路上,我的月復部微微地抽動了幾下,頭好象也有點疼了,但我沒怎麼在意,也許是因為不想見那個人,所以身體就自發性地出現排斥現象吧,「這個人還真不是個好人,害我也得這麼大太陽的出去,想好好休息一下也不成。」我心里暗道。

幾分鐘之後,我走進「上島咖啡廳」的大門,服務員替我拉開大門,「請問有訂座嗎?」

「啊,沒有,我等人。」我回答著,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在想,不知道這個「未知者」來了沒有呢,他、是高?是矮?是胖?還是瘦呢?

迎面一個高高的略顯瘦削的身影朝我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我抬頭看時,整個人驀地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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