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不可及 20、我的困惑

作者 ︰

過的是一個很冷清,或者說是一個很安靜的年,我覺得這樣也挺好,過年嘛,本來就是一家團聚的日子,現在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和媽聊聊天,但如果她不是一再地跟我提及結婚這個話題的話,我想我會更愉快一些。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很多事情,我在想我爸和我媽的事情,多少年的感情都可以輕易地一朝拋棄,我媽媽、還有我,在這樣的傳統節日里,都可以不聞不問,真是典型的「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越想我越是覺得心涼,感情,到底是一樣什麼東西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有保鮮期,也沒有保質期,什麼也比不過一時的沖動。

我不由得也想起我、秦川和戴立天的關系來,對于秦川,我是一直被動地接受著他的愛,可是,他的愛能持續多久呢?我茫然不知道答案,也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吧。而對于戴立天,我想到的更多,對他,我可以算是一見鐘情了吧,可是,這種感情到底能夠持續多久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越想越覺得困惑起來。

所以我一直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這幾天我很少出門,玩得最好的燕子離我這里太遠,跟我同省不同市,過年期間通常是不見面的,其他剩下的只是一些鄰居或者是初、高中的同學,也都沒怎麼聯系,隔得最近的大概要數戴立天了吧,但我怎麼可能去找他呢?就象他不可能來找我一樣,平行線啊,我跟他,只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二月十四情人節,正是大年初六,網上、報紙上、電視上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廣告,在在家里蟄伏了三天沒有出門,看看這天天氣甚好,再加上我已經買好了初八下午回深圳的火車票,想想也該買些手信帶過去,于是我穿好冬衣,系上厚厚的圍巾,打算出去轉一圈。

才下得樓來,不遠的花壇處有一個人朝我快步走了過來,我看著那身影,心里驀地一僵,是他嗎?會是他嗎?我不自禁地眯起了眼楮,想要瞧個清楚。

那人越走越近,臉上笑意盈然,「影子。」

「新年好。」我說道,來人是戴立天,我再怎麼也想不到的。

「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問道。

「我來看看你啊。」戴立天回答道,「回家這幾天還習慣吧?」

「當然習慣啦,自己家嘛。」我笑了笑說道。

「你要出去?打算去哪兒?」戴立天問道。

我一愣,「我打算去超市買些東西,過兩天不是要回去了嘛,得給同事們買點禮物。」說完才想到他是說來看看我的,于是又道︰「呃,你大老遠跑來一趟,要不,上去坐坐?」因為我知道戴立天家是住郊區的,而我家是在城區,還是有段距離的,他以前只是為了讀書方便才租在了我家隔壁,高中畢業後便沒有再租了。

他笑笑搖了搖頭,「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我點了點頭,「好吧。」

于是我們倆肩並肩地朝著外面走去,他突然說道︰「啊,影子,你回家怎麼把手機關機了?」

「哦,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我想著也沒什麼事,

走到小區的門衛處,戴立天忽然說道︰「阿影,等我一下。」

我一愣,不知道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偏著頭望了他一下,卻見他快步走向門衛室,轉眼間卻抱了一束紅玫瑰出來,「送給你的,阿影,情人節快樂!」戴立天滿臉的笑意,邊朝我走過來,邊將紅玫瑰遞了過來。

我一愣,他、竟然送紅玫瑰給我?我滿臉都是詫異之色,卻沒有伸手去接。

戴立天皺了皺眉,「阿影,不會不收這束花吧?」一把說著,一邊拉過我的手,放入我的手中。

「你什麼時候買的?」我問道,邊說著邊往外面走去。

「今天一早買的,我進來的時候就放在門衛這里了,所以在你家樓下你看不到。」戴立天說著,跟我並肩著走。

「謝謝!」我說道。

「不用謝!」戴立天說道。

沉默。一時之間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氣氛好象都有些尷尬,戴立天忽然說道︰「其實,你肯收我的花,我已經很高興了,你不用那麼客氣地說謝謝的。」

我抬頭望了他一眼,卻見他一直看著我,我不自禁地把頭扭到了一邊,「啊,你打算去哪兒?」

「去看電影吧。」戴立天提議道。

「好。」我說道。

于是我們去了影院,可惜那天是情人節,電影票緊張得很,白天場的票都已經賣完了,于是買了晚上七點的,戴立天買了票回來,聳了聳肩,「怎麼辦?沒有白天的票了,這麼好的天氣,不如、我們去逛逛?」

「好。」我沒提反對意見,反正這個春節過得也算是夠冷清的了,只是我自己也有些奇怪,按照道理來講,這麼些年我一直喜歡的人,現在就站在我的面前,送花給我,請我看電影,我應該、很開心才對,可是,我竟然只覺得感覺淡淡的。

看著街頭的情侶雙雙,我的心里,竟然沒有一點點的開心可言,我不禁神游天外,我有什麼好值得不開心的呢?我有一個對我那麼千依百順的男朋友,而眼前這個,是我四年前喜歡的人,現在居然送花給我、還請我看電影,這算是曖昧?還是再續前緣?

「阿影,你覺得怎麼樣?」戴立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了我的手,我與他十指緊扣,他將我的手拉高放在了他的胸前。

我驀地一驚,「怎麼啦?」

他溫和地笑了笑,「我剛才說的話你竟然一句也沒听進去啊?你在想什麼?怎麼神不守舍的?」

我勉強笑了笑,手掙了掙,卻沒有掙月兌,反而被他抓得更緊了,我說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沒听清,可能是街上太吵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去四處逛逛,你說,你想去哪里逛?」戴立天朝我扮了個鬼臉,笑笑地說道。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不禁一呆,「隨便吧,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我沒發表任何意見。

「那好,你跟我來,今天一天你可包給我了哦。」戴立天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就往前奔去,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我的手被他緊緊拉住,不由自主地隨著他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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