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一座叢林環繞的大山中,正午的陽光十分惡毒,又值夏季,愈曬得人頭腦昏。
山間青石階梯上,石暖無奈地擦擦自己額角的汗水,望著眼前不見盡頭的小路,捶了捶酸疼的小腿,繼續向上趕著。
這是第十個寺廟了。
當石暖終于走到寺廟里,已是累得氣喘吁吁。
靜了靜心,石暖向住持打了個招呼,便走向水舍淨手漱口。每個寺廟都有不同的參拜方式,但是總體來說相差不多。
捻香朝拜,將香插在香爐上,點燃蠟燭,撥香。
為了將幸運帶到幸村身上,石暖買了本寺的御守(護身符),將幸村的名字寫在上面,然後往上撥香。
即使她不相信什麼牛鬼蛇神,但佛教能夠盛行還是有原因的,所以她祈求,她希望這些能給幸村帶來好運。
因為不知道每個寺廟、神社是專供什麼的,她只好一個一個去祭拜,寧可錯拜,也不放過。
這樣也許看起來太傻,可多一個御守,便讓心中多了一份保障,到時她將這些御守連同花束一起拿給幸村,希望能同樣給幸村帶來好心情。
將香油錢放進油箱內,石暖跪坐下來,虔誠地祈禱著。
「求幸村精市永世無憂,求幸村精市消災去難,求……幸村精市快樂幸福。」默念完畢,石暖緩緩起身,準備沖戰下一個寺廟。無奈剛起身時一陣眩暈,晃了一體,石暖只得緩緩自己的疼痛感。
也是,每到一個地方就要跑到大山里,還要做著相同步驟的事情,跪下磕頭參拜,任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揉了揉太陽穴,石暖的身體滾燙,手卻冰涼,冷冷的觸感讓她舒服了許多,靜默半晌起身一步步往外走。
下午五點。
石暖站在東京一座最有名的神廟面前,這是最後一站了。拜完了神奈川,她又轉戰了東京,終于趕在天黑之前完成了任務。
雀躍的心情在腦中揮之不去,石暖深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又是同樣的步驟,很快的完成後,石暖將所有御守裝進背包里,撫著那一個個寫滿幸村精市的御守,仿佛盛滿了自己的愛意,又仿佛看到了幸村痊愈後的景象,石暖終于綻開了從那天開始的第一個笑顏。
「你在傻笑什麼呢,啊恩?」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囂張的聲音,石暖驚愕地回頭,跡部雙手環胸,身後跟著一個管家。
「你不是去英國了嗎?」石暖扶著一旁的柱子想站起來,無奈一時大腦高速旋轉,暈眩的感覺充斥了石暖的所有感官。
捂著脹疼的腦袋,石暖垂頭坐在地上,只感覺天地都在旋轉,疼得她只能縮成一團。恍惚間石暖感到一雙大手抱起了自己,之後便不醒人事,沉沉地昏了過去。
「不華麗的女人。」跡部低語,示意管家抱著石暖。
(如果你認為那雙手的主人是跡部那就錯了,他是不會輕易紆尊降貴的)
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紀的黑暗,石暖夢到了自己在黑暗中奔跑,旁邊閃過一個個人影,有跡部的,幸村的,龍馬的,赤也的,太的,自己的姑姑姑父……
好像活到現在熟識的所有人都出現了,終于石暖跑到了有光的盡頭,那里站著一個人,背對著石暖,強烈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刺得石暖睜不開眼,根本無法看清隱藏在光亮之中的人是誰。
石暖掙扎著想要上前看清楚,卻暈了過去,再睜開眼時,見到的便是富麗堂皇的家居裝飾。
「剛才的是夢嗎?」喃喃自語,石暖扶著床邊做起了身,心里暗自想著那人到底是誰。
許是太過專心,石暖沒有注意到已經站在床邊的跡部。
「你這不華麗的女人想什麼呢?竟敢忽視本大爺?」跡部模了模淚痣,不是很高興。他跡部大爺好心幫她治療,這女人倒在這起呆來,還一副朦朧的樣子。
「跡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眨了眨眼,石暖終于回過神來,抬頭詢問旁邊的跡部。
「一個星期到了。你呢?怎麼搞成這副樣子。」石暖聞言,繼續呆呆地看著跡部,我什麼都不知道。
「別裝了,你不說本大爺也知道。」跡部不理會這個時而裝傻的女生,拿起一堆御守放到她面前︰「是為了這個吧。」
看到被揭穿了,石暖索性懶懶地縮回被窩,只露出一雙眼楮︰「不行嗎?不服咬我啊。」
跡部頓時哭笑不得,這個女人是瘋了嗎?他可什麼都沒說。
「看來幸村君很有福啊,有這麼一個痴情兒郎。」
聞言,石暖更是像縮頭龜一般將整個頭縮進了被窩,不理跡部一句話。
跡部無奈,他哪又得罪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