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形色 第十七章 未來可選擇的路

作者 ︰ 十月安好

()PD看了看剛出爐的報紙上的照片,又看了看在攝像機前談笑風生的裴秀旻。

摩挲著下巴感慨道︰「還真是一個人啊。」

PD眨巴了兩下本就不大的小眼楮,就做出了決定。信手寫下了「輝才—先稱贊裴秀旻,再問他職業」幾個大字,揮手讓FD舉起示意。

正調侃劉在石起興的李輝才,看了看那「莫名其妙」的指示,雖然不知道讓自己這麼說的原因,但還是壓著心中的疑惑,照著指示來。

「秀旻啊,哥哥是會看面相的你知道麼?」

「我很高興我不知道。」秀旻一如既往的砸場子。

「這個你可以知道,我看你面相不俗啊,以後絕對會有一番大作為,會成為一個名人的。听說最近可有一個和你同名的孩子很出名呢,但是你不用羨慕,我看過他,覺得你比他更有出名的潛力,相信我,我會幫你出人頭地的!」

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裴秀旻,希望裴秀旻能表示出激動,迫切之類的等等能讓他有所發揮的表情或者反應。可惜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裴秀旻聞言一臉的古怪,歪著小臉看著自己,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此時裴秀旻正在心里指著李輝才的鼻子大聲叫囂︰「你听說」和「你見過」差別有多大你知道麼?正主就在你面前你知道麼?大尾巴狼不是那麼好裝的你知道麼?勞動人民不好騙你知道麼你?你是在古惑仔面前玩片刀你知道麼?……信息量略大,省去100萬字。

可惜可以那麼想不能那麼說,嘟了嘟嘴,裴秀旻「好奇」的問道︰「你見過那個裴秀旻啊?別人都說那個孩子模樣秀氣,很有才氣,被稱為國民小天才吶,我真的比得過他麼?」

李輝才當然沒見過裴秀旻,但是他這幾天其實也蠻關注這個新聞的,可惜之前誰都沒見過照片,自己說見過誰又證實的了呢?可他完全沒想到會出現李鬼遇到李逵的狀況,依然底氣十足的坐那瞎編。雖說沒有貶低「國民小天才」的意思,但是卻把裴秀旻捧上了天,雖說是做節目,是為了節目效果,但還是把裴秀旻說的小臉通紅,直道自己沒那麼好。

PD坐在下面直樂,這回李輝才算是「栽」了,正主就坐面前還在那瞎掰呢,不知道的話,听著還真像有那麼回事兒似的,可惜正主就坐在他面前听他吹呢,真是應了中國那句老話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

雖說沒接觸多長時間,但是細心的劉在石對裴秀旻的月復黑毒舌屬性還是挺了解的,看著在鏡頭前裝乖賣萌的裴秀旻,直覺告訴他這不正常,但也僅限于不正常,劉在石並沒有多想。可是李輝才突然提到的這話茬讓劉在石悚然一驚,這小子的脾性和報紙上寫的可蠻像的啊,莫非,此裴秀旻既是……

想到這里,劉在石接了李輝才的一個語氣停頓,打斷了他的吹噓。

「秀旻啊,別听你輝才哥說了,還是你主動交代吧。」

「交代?交代什麼啊?」裴秀旻直覺劉在石是在詐自己,要是知道什麼剛才就知道了,怎麼會突然發難?所以準備插科打諢,蒙混過關。

李輝才听到劉在石的話一愣,這才想起PD的指示,接口說道︰「秀旻啊,交代自己的職業吧。」

「我的職業?不就是學生麼?」說著瞎話的裴秀旻面不改色心不跳,還故作疑惑的賣萌反問一句。

旁邊在石抖了抖從PD那傳過來的報紙,得意洋洋的干咳了兩聲,示意裴秀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示威性的揮了揮拳頭。

在其他mc和嘉賓的疑惑的目光中,在台下工作人員的期待的眼神中,裴秀旻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細腿,覺得武力反抗壓迫的希望不大。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

整了整衣服,正襟危坐,模仿著新聞報道的口吻字正腔圓的說道︰「報告政府,報告PD,首先,我要感謝在石哥給了我一個老實交代,洗心革面的機會。在這里,我要和大家沉痛的宣布,著名的自由主義戰士,人民的好孩子,家長的小棉襖,萬千小學生的偶像,潛伏已久的熊孩子裴秀旻——也就是我,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原來,他就是近期享譽韓國的小天才。但是,李輝才大哥……唔……」

看著裴秀旻似模似樣的對著鏡頭開始介紹自己,覺得很有意思的攝像就很體貼的給了特寫鏡頭,別說,那範兒還真有播音員的感覺。

而李輝才大哥,一明白過來事情的原委,臉就有點發紅,這樂子鬧的有點大,本來準備悄悄貓一會兒消除點尷尬,等大家岔過去再主動接話。但是听到裴秀旻還準備把他拖出去「鞭尸」之後,立馬忍不住了,放棄了自己無謂的矜持,一把捂住了裴秀旻的嘴。

本來正在腦中適應變化的眾人,看到李輝才的動作,終于反應過來,想起了之前老李在裴秀旻前面吹噓見過「裴秀旻」,平時作為mc他也沒少忽悠別人,但是當時可不知道,這回可出大笑話了。

「哈哈哈,輝才啊,現在認識了不少人啊!」

「輝才ssi,我對小天才挺有興趣的,請介紹我們認識吧。」

看著笑的前仰後合的台上台下,李輝才也算是豁出去了,「哈,你們這些人,知道都不告訴我,是幫凶啊是幫凶,我的失誤有90%要算在你們身上,還有你啊秀旻,有這麼夸自己的嗎?禮義廉恥被落在家里忘記帶來了嗎?快打車回家拿……」

吵吵鬧鬧的相互推諉了半天,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自認為記憶力驚人的裴秀旻最後也鬧得一個兩袋兩個大,全然記不得誰是誰非,只記得最後大家都是胡亂嘲諷,一些不為人知的笑料和糗事也被互爆了出來。

一場笑鬧過後,休息時間也到了,裴秀旻跟著劉在石和李輝才回到了剛才的休息室,進屋剛坐下,就見劉在石口中「哎呀哎呀」的感慨著,似笑非笑的坐在了裴秀旻對面,鏡片後狹長的小眼楮眨都不眨的盯著裴秀旻,等著他解釋。大有一種你今天不說出個子丑寅卯,就躺著出去的架勢。

裴秀旻心下一突,這氛圍可不太好。扭扭捏捏的蹭過去,拽著劉在石的衣袖開始賣萌,訴說自己的苦衷,只是為了引起劉在石的重視雲雲。

劉在石如老僧入定,巍然不動。如果之前不知道裴秀旻的月復黑,劉在石可能會心軟一下,但是了解到這小子的月復黑之後,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他。

劉在石老神在在的端坐著,似是感慨似是夢囈般的說︰「秀旻啊,知道俄國作家普希金嗎?」

裴秀旻有些意外,這事兒和普希金有半毛錢關系,但還是實話實說︰「不知道。」

「普希金當年可是決斗死的啊!」

劉在石似是無意的說了一個感覺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

說的裴秀旻額頭冷汗直冒,真冷,以後劉在石不去代言電冰箱真是可惜了。

裴秀旻經過了縝密的分析,覺得還是歸結為孩子喜歡惡作劇的天性會比較好被接受,「那個……在石大叔,哦不,在石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想逗你玩啦,真的是啊,別找我決斗啊……」

在做了一系列的深層次的懺悔,又對著不信仰的基督許下了誓言,終于讓劉在石放下了故作的矜持,其實他潛意識里也覺得可能是個玩笑的可能性大一些。就順勢原諒了他一回,口頭約定下不為例。

韓國作為一個基督教國家,對誓詞還是比較看重的,也僅是比較看重,要不然還要法律干嘛,但這時候用來求諒解還是夠用的。

雙方終于謀求了諒解,談話也回到了兄弟情深的戲碼。

劉在石看這時間也不早,但是裴秀旻的學習生活也算是上了報的,逃課成性,也不知道在這跟著制作組呆著會不會影響平時上課。就問秀旻︰「秀旻啊,才想起來,你上課麼現在?你這逃課的名聲可算是出名了,雖說大家對你的成績沒什麼說的,但是大家還是不喜歡逃課的孩子的。」

裴秀旻最近想了很多自身的問題,這時候也有了自己的考量︰「在石哥,我最近想說這個事情了,轉學以後我會少逃課,多上學,過兩天我就開始上學啦。」

「那今晚熬夜沒關系嗎?」

「沒什麼的啊,放心吧。」裴秀旻一臉的無所謂,心說就算有什麼我大不了逃課唄。

剩下的時間,裴秀旻是在台下度過的,依舊是這個制作組,但是裴秀旻身上罩上了一層光環之後,人情冷暖截然不同。

之前的裴秀旻是作為劉在石的弟弟來看節目,一個小有名氣的mc的弟弟,大家也就是略微關照的等級。而現在的裴秀旻多了一個「知名文化人」的身份,大家潛意識里就都要高看他一眼了,而且這麼小的年紀做出了這種成績,以後是否成就不可限量誰都說不好,這可得投資一下。

這不麼,手里拿著FD遞過來的咖啡,旁邊放著小美女作家送的薯片。最讓他開心的是,作家讓他坐在她身邊,給他講解節目的環節創意等等問題,這可以算是裴秀旻今天最大的收獲了,也讓秀旻知道了現在韓國的室內綜藝已經發展的相當成熟,不管從理念上還是手法上說都是如此,而日後會出現那個室內綜藝的巔峰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綜藝那,蠻有趣的啊,要不回頭來客串個作家?」覺得綜藝很有前途的裴秀旻坐在台下做著「未來」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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