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形色 第四十七章 奇妙的會面

作者 ︰ 十月安好

()秀旻很忙,非常忙,忙的和牛仔一樣。

第二天吃過午飯,秀旻出門買小禮物,正在街頭晃悠呢,突然听到前面隱約有口號聲傳來,此起彼伏。

秀旻心中一動,本著有熱鬧必須看的國人本色,顛顛兒就去湊熱鬧了。

向前直跑,跑過麥當勞,路過肯德基,轉過一個街口。

視線被人群霸佔,雙耳被口號充斥。

是反對對伊作戰示威游行。

黑人白人土著亞裔;衣料考究的,質地一般的;文質彬彬的,歇斯底里的。基本上包含了各階層、人種、職業。當然,大資產階級除外。

這是秀旻第一次親眼看到示威游行,第一次理解什麼叫做「旌旗蔽日」,第一次領略到了什麼樣的嘶吼能讓汽車的集體鳴笛都無法遮掩。

……

人們情緒激動,呼聲震天,高呼著「要民主,不要布什」之類的口號。

前排密密麻麻的全是舉著標語的人,上面寫著「no-blood-for-oil」(不要鮮血換石油)、wars-is-death′s-feast(戰爭是死亡的宴會)……等等。但是前排肉眼可見的,秀旻最喜歡的,是那句「buSH,bLaIr&cIa,how-mang-people-have-you-killd-today」(兩布,中情局,**又殺了多少人),看起來真帶感。

秀旻在路邊直愣愣的看著示威人群迎面而來,不知道是否應該躲開。

時間就在秀旻猶豫的時候匆匆走過,伴隨著的還有雜亂的腳步聲和激昂的人群。

這時候,一個戴著眼鏡,散發著上位氣勢的和藹白人大叔停在了秀旻的面前,低頭看著秀旻,問道︰「男孩兒,你希望和平還是戰爭?」

這位眼鏡叔穿著挽著衣袖的襯衣,筆挺的西褲,油亮的皮鞋,看那材質怎麼著都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听到他問話,秀旻一愣,下意識地回答︰「當然是和平,先生。」

說完秀旻就覺得不好,但是他已經被眼鏡叔一把拽進了人群,化身成了示威群眾的一員。

隨遇而安的秀旻迷迷糊糊的夾雜在人群里,本想隨便嚎兩嗓子意思意思得了,但是秀旻就是個人來瘋,沒喊幾句興頭就起來,特別是當詞匯中包含了問候總統的女性親屬,問候霸權主義,蘊含著深刻的「內涵」的時候,秀旻都喊得非常起勁。

特別是不知道誰來了一嗓子「要做aI,不要作戰」的時候。秀旻一愣,思維短路,心中的萬匹草泥馬都褪下了披了多年的偽裝,化身為狼。秀旻眼珠都發紅光了,隱隱有血絲浮現,特別想嚎出心中所想,他也確實那麼做了︰「要做……呃」

秀旻的聲音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鵝,走高的音階突然又低了回去。他覺得他這麼喊有些不符實際,他現在的操作系統完成不了那麼高的操作。

不盡興的秀旻和似笑非笑的眼鏡叔不經意間四目相接。

對視讓秀旻有些莫名的尷尬,平復一下情緒,故作淡定的問道︰「大叔,有什麼問題麼?」

眼鏡叔似笑非笑︰「怎麼不喊了?」

秀旻覺得眼鏡叔很不著調,四周那麼多人都喊了你不關心,問候總統女性親屬你不關心,剛才都上升到了生理活動哲學範疇了你還是不關心,倒關心起他這個喊了半截的小屁孩,還有王法麼?還有法律麼?

「嗓子有點累,緩一緩。」秀旻睜眼說瞎話。

眼鏡叔轉頭不看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意有所指︰「理想和現實之間,架著一座時間橋。現在做不到可不代表以後做不到」

秀旻也不看他,但是話他都听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喊「要做aI,不要作戰」了,這回秀旻喊得比誰都志氣高昂,比誰都理直氣壯。

臨末了,秀旻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低聲說道︰「男人不能說不行啊。」

「噗嗤」。眼鏡叔笑出了聲,望了望前方似乎看到了什麼,趁著人潮經過一家咖啡店,轉身就鑽了進去。

秀旻意外于眼鏡叔的離開,跳腳瞅了瞅,發現前邊的廣場好像是就是集合地了,除了高聳的雕塑和樹木,入目的就全是人頭。

被拉壯丁的秀旻可不想「一條路走到黑」,回身也鑽進了那家咖啡店。

進屋四下一瞅,發現眼鏡叔正坐在窗邊的位置上怡然自得的喝著咖啡,仿佛窗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剛才拉秀旻的人也不是他似的。挽起的衣袖也放了下來,靜靜地坐在那里,溫文爾雅卻又生人勿進。

但是秀旻不在此列。

他認為自己是熟人,他不在意眼鏡叔玩味的眼光,直挺挺的坐到了眼鏡叔的對面。

揮手招呼服務生︰「謝謝,卡布奇諾。」

「你倒不認生。」眼鏡叔笑了笑,似乎對秀旻很感興趣。

「中國有句古話︰一回生二回熟。咱倆這也算是第二次見了嘛,也算是熟人。」

開朗的老美只要覺得你有趣,第一次見面也會很熱情,何況是說出了「男人不能說不行」的秀旻呢。

「你好熟人,你可以叫我米奇。」

「我是Jamie,你叫我小Jamie就好。」

秀旻看著米奇,問了個剛才一直想不通的問題︰「米奇,你不過去麼?」撇撇嘴示意一下廣場的方向,「示威的**還沒開始呢。」

米奇摘下了眼鏡,掏出一塊眼鏡布細細擦拭,反問秀旻︰「你又為什麼沒過去呢?」

「我是被你拉進去的,又不是我願意的,我當然可以選擇隨時離開。」秀旻回答的理所當然。

服務生走來,「您的咖啡。」

「oh謝謝。」秀旻輕聲道謝,攪了攪咖啡,秀旻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米奇的身上。

米奇也不說話,繼續擦他的眼鏡,直到他的眼鏡再次出現在他的鼻梁上。

「Jamie,我和你差不多,我也是半路插進去的。」

秀旻很驚訝,「什麼?你也是半路才參與的?那你還拉我進去?」

「那當然。」米奇的回答很肯定。「做什麼就要愛什麼,我參與了游行,就要從心里認同這種行為,同時讓更多認同反戰理念的人參與進來。」

秀旻無奈的抿著咖啡,回想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表示了一下對米奇的由衷肯定︰「共和黨的臉你打得不錯,你不加入民主黨真是可惜了,你絕對有代表民主黨參選的潛質。」

因為現在執政的是共和黨布什政府,才有秀旻這麼一說。

米奇被秀旻的言論嚇了一跳,但是多年的修養讓他克制住了自己,沒有讓他嘴里的咖啡出現在秀旻的臉上,但是還是嗆了一下。

米奇扁了扁嘴,意味深長的說道︰「對不起,我是共和黨人。」

這回輪到秀旻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一口咖啡嗆死。

「你是共和黨人?」

「有什麼疑問麼?」米奇神色淡然,一副兵來將擋的模樣。

本來秀旻很好奇他一個共和黨人出來示威個什麼勁,現在白宮的主人不就是個共和黨人麼?

但是看米奇老神在在的樣子,秀旻也懶得問了。

但是米奇卻像是知道秀旻想問什麼似的,順著秀旻的所想說了起來︰「我因為工作需要來了洛杉磯。」

「洛杉磯很好,不論是氣候還是食物。」說著,示意性的叉了一塊甜點。

「但是,我的工作並不順心,我需要一些刺激。」

秀旻愕然︰「比如今天這個?」

米奇點頭。

「oh,米奇,誰雇了你真是‘幸運’啊。」

「我也這麼覺得,好運的美國人民。」

……

喝了2杯咖啡,秀旻和眼鏡叔米奇道別,因為他下午找了個借口讓美英幫他買禮物,美英是下午3點放學,而現在是

「米奇,我要先走嘍,下午佳人有約。」秀旻咽下了最後一口咖啡,把餐費和小費放在了桌子上。「那麼,可以留下聯系方式嗎?」

米奇想了一下,笑著說,「當然可以。」從兜里的名片夾里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秀旻。

名片的手感很好,通體潔白,上面印有的信息很少,除了人名就只有一個電話號碼和郵箱。

「米奇?麥康奈爾,听著很耳熟呢。」秀旻邊讀著信息邊自嘲︰「可我沒有名片呢。」

揮手招呼︰「服務生,這里!」

秀旻和服務生要了筆和紙,留下了聯系方式。

「米奇,這個你要收好,這個或許會成為你珍貴的收藏也說不定。」

米奇笑了笑︰「那要看你的表現,Jamie。」

秀旻走出咖啡館,陽光很刺眼。

「時間是不是早了點?不是要在學校門口等吧?」

迎著太陽,秀旻向美英的高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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