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綿笑出聲來,聲音中透著愉悅︰「樁子,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就變得有些嗦了。」流莊不知說什麼,只干澀道︰「是嗎?」蕙綿笑了笑,每次看見他都覺得心情很好。
既然決定回去,蕙綿便想著先把鞋子穿上。不遠處草地上正有一塊石頭,蕙綿將腳在水里交替搖了搖便出水向石頭走去。蕙綿坐在石頭上後,看著沾了些草屑的腳丫子不忍只用手帕擦過就穿鞋。
流莊無意見瞥到那截白女敕,立即似觸到熱碳般轉過了腦袋,心內癢癢地想再看一眼卻又不敢再看。而某個無良女人發現了他的窘態後,惡作劇因子一撥兒又一撥兒地往外涌。然後流莊就听到了背後一個壓抑著笑意的聲音︰「樁子,你給我弄些水來讓我洗洗腳。」
流莊听了有些站不穩,她,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流莊有些磕巴︰「這——這里又沒有什麼盆子,我,我怎麼?」蕙綿不耐煩地打斷他︰「我不管,那是你的問題。」而心里卻笑得打滾,這個樁子,真,真是太好玩兒了。
過了一會兒,流莊靠近湖邊蹲,然後轉身偏著腦袋向蕙綿走來。蕙綿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好笑,當看見他捧起的大手時更是笑得不可遏制。
流莊似乎沒有听到蕙綿的笑,走到她身邊時仍是有些磕巴道︰「你,你洗吧。」蕙綿抬起腳,故意道︰「你這樣讓我怎麼洗啊?你手里的水不會是漏光了吧?」流莊深呼一口氣,緩緩道︰「你放到我手下邊,然後跟我說。」
蕙綿「哦」了一聲,然後道︰「好了」。隨即就見一股緩緩的水流從流莊手中流出,陽光照耀下,淌過她白皙的腳面。看著腦袋偏向別處的流莊,蕙綿故意大聲道︰「哎呀,偏了,都灑到地上了。」
流莊被驚,偏過腦袋,當那雙白皙的小腳映入眼簾時,他只覺得大腦里哄得一聲,手中被控制的很好的水流當即全部灌溉了地上的青草。蕙綿臉上開了一朵很璀璨的花,突然覺得她比流風還要喜歡調戲別人。
蕙綿動了動腳指頭,對有些不知所措的流莊道︰「樁子,我腳還沒洗好呢。」流莊立即道︰「哦,我馬上再去取水。」流莊再「取水」來時蕙綿便不再捉弄他,乖乖地洗了腳,穿了鞋。收拾好要走時,流莊對蕙綿道︰「綿兒,我回去就跟舅舅提親,娶你。」這次沒有結巴。
蕙綿倒被他一句話驚得一個踉蹌,被流莊伸手扶起後蕙綿結巴道︰「你,你干嗎?又犯呆了?」流莊緊緊扶著蕙綿的手臂,堅定道︰「我看了你的腳,所以我會娶你。」他沒有說出的是「我要娶你,我想娶你。」
蕙綿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這沒什麼,你不用為這個娶我的,留著以後娶你想娶的人吧。」流莊急忙道︰「我沒有想娶的人。」蕙綿眨了眨眼楮,道︰「可是我沒有想嫁給你啊。」
流莊眼中的光芒瞬息,他有些不確定道︰「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只是個庶子,配不上你?」蕙綿正對著流莊,笑得很是輕松︰「哪有啊?你很好也很優秀,跟是不是庶子有什麼關系?我只是,不喜歡你。」
流莊又立即糾結另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蕙綿越過流莊,緩緩向前走去,一面回答︰「我也不知道哎,應該很快就會找到他吧。」
流莊分辨出了她語氣下隱藏的幸福,追上去問道︰「是不是,是不是他?」蕙綿看向他,疑惑道︰「誰啊?」流莊猶豫了下緩緩道出三個字︰「步驚風」。蕙綿听了不禁大翻白眼,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好不好?
不過蕙綿最終笑著笑了搖頭,堅定道︰「不是,我未來的另一半兒還不知在哪呢。」說過這句話,蕙綿便率先朝著來時的路回了。走了幾步她又轉頭對立在原地的流莊道︰「木頭樁子,還不快走?」
流莊抬頭看向那個喊過自己就又跑開的女人,無聲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會讓自己成為你喜歡的那個人。這樣想著,流莊順著蕙綿留下的一串腳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