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時代發展到何種地步,娛樂和八卦都是分不開的連襟。
果爾本著一顆娛樂的精神,抱著一個認真的態度,等待著她家秦姨的愛情故事。
「小妹!听說克斯里導演要來中國!你想辦法讓我見他一面!」小八風風火火地闖門而入,一臉期待的表情,眼楮愣是比平時大了三分,也不怕嚇住人。
果爾感覺自己的脾氣「噌」一下子竄了老高,正處于崩潰的邊界。
「我先出去。」秦夢儼然已經從羞澀中回過神,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會議室。
果爾看著瀟灑而去身影,怎麼都與剛才那個嬌羞的女人聯系不起來。曇花一現的女人味就這麼生生地被小八給卡斷了!
「八哥~我記的林導說他要收徒弟了,要不要我把剛才的話告訴他呢~」果爾一個音三個彎,把老二戲謔時的語氣模仿了個十足。
「別呀,嘿嘿……」一串諂媚的傻笑。
果爾最是拿小八沒有辦法,只要他一傻笑,她就無端端地心軟下來。女人呀……總是心太軟。我去!
「行了,你再傻笑,我就把你這幅樣子照下來,發給小希,看她怎麼奚落你!」果爾拿著手機示威,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歡喜冤家什麼最是有愛了。
「嘿嘿,我早就給她一張了。」
「不要臉!」果爾鄙視一眼,這家伙可著勁地把他自個丟人的一面給小希,不留後手地為她提供拌嘴素材,還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臉皮不值錢!」臉皮這東西,早在他跟著林導的時候已經被罵沒了。
「去!」果爾也被小八厚顏無恥的樣子給逗笑了。
「給我準話唄,你也知道,克斯里導演在國際上是numberone。好不容易來中國一趟,如果能爭取到與他交流的機會,不論是對我還是其他的演員都是有好處的。」
「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咱們公司人的演技拿得出手的也就樂風一個,而她正慢慢地積累中,她要靠自個一步一步地向上走。所以,你說的話不成立。」果爾優哉游哉地反駁道,她就是想看自家的傻八哥能把話說道什麼份兒上。
「嗯嗯!主要是我想見,從小就是我的偶像來著……」小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行了,行了,早這麼說不就得了。非得找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在倫敦的時候,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我盡力去邀請,但不能打保票。」
小八心滿意足地走出會議室,留下果爾一個抓耳撓腮。
「葛葛~」有事所求,聲音必須地甜美。
「嗯?」諸葛方正示意對方安靜一些。
風塵僕僕的紅發男子卡里和鏡子立馬閉嘴,滿不在乎地看著窗外,耳朵卻豎的筆直,他們很好奇主子家的金絲雀。
「你跟我一塊兒去招待一下克斯里夫婦吧。听說他們一家子要來中國。」果爾直截了當地把自己所求之事說出來,在她家這位面前,婉轉什麼完全沒有必要,往往她剛開個頭,他就能猜到尾,只剩下她自個費勁修飾的語言成了浪費口舌,還不如開門見山來的干脆坦蕩。
「嗯。」諸葛方正不在乎這些小事,任著小東西怎麼高興怎麼來。
「回家我做飯哦。」果爾高興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果爾家的那位還還真是個讓人嫉妒的全才,隨便炒個菜就比她研究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做出來的菜來的好吃,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服輸,每次高興的時候便要比拼一下。
每次做完飯後,她吃他的,他吃她的。結果便是她的味蕾享福了,他的味蕾遭殃了。所以,她要做飯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老話所說的「恩將仇報」用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
「主子?」卡里心癢難耐。
諸葛方正眼楮不抬,直接關門走人。
至于卡里和鏡子,自生自滅去吧。先斬後奏的後果便是沒人搭理、沒人招待,只能自個累死累活地臨時安排。
「你會說中文嗎?」鏡子拿起行李詢問道。
「我會印度語,我會法語,我會俄語……」
「會不會中文!別讓我再重復第三遍。」
「不會……太難了……你會嗎?」卡里絕對不會承認曾經中文的學習過程中給了他沉重的打擊,讓他一次一次地懷疑自己的智商是否如檢測中的那麼高。
鏡子無語,他一個醫生,學什麼中文!
兩人被丟到大街上,兩眼迷茫,如何找路,如何住賓館……
比手畫腳地詢問一遍後,才終于在一個會外語的小伙子指示下找到了賓館。此時此刻,他們終于意識到流暢的語言溝通是怎樣的重要。
兩只沒人要的可憐娃子……來中國都不知道找個翻譯員跟著!
……
果爾拿著從秦姨手里得來的詳細資料,心里一暗。
從監獄出來,經歷過人生滄桑的人,他的世界觀總是會發生改變,或變得昏沉黑暗,或變得憤世嫉俗,或便得到憎惡世界。但也總有那種更珍惜生活,更容易發現生活美好的人。
果爾不知道,這個能影響秦姨的男人到底是屬于哪一種。
「請坐,廢話不多說,我即使拐彎抹角地詢問,以你的警惕心也能覺察到,我也得不到準確的信息。所以我問你的問題可能會讓你不舒服,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不必回答的。畢竟這些只是我個人的好奇心作祟。」
果爾端坐在老板椅上,被高高的會議桌遮住了上身的一大半,只露出頭和微微的肩部,沒有創造出威嚴的感覺,反而多了幾分可愛。
「你問吧。我不介意。早在進這家公司前,就已經被問過更難堪的了。」男人垂著頭,語氣平靜地說道。
即使這種平靜的樣子,讓果爾的一些話怎麼都問不出來。
「我想知道,你從那里出來以後的真實想法,或者說你有什麼樣的體悟。」果爾在腦海中挑挑揀揀後才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人要有尊嚴地活著,而想要有尊嚴地活著,一,要有錢,二,要有權。」男人的眼楮真摯,聲音輕緩,不難看出,直到現在,他的這種想法依然沒有改變。
「你的夢想是什麼?」對于剛才那番話,果爾不予評價,這樣的想法沒有錯,端看在這樣的想法下,人是朝哪個方向努力的。
這個從小被問到大,俗到不能再俗的問題讓他一時怔愣住。
這個問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問過他,除了那個嘴硬心軟的人……
同樣的一個問題,他已經想清楚了。
「男人開始衰老的標記便是他開始渴望家庭的溫暖,開始用慈愛跌的眼光看孩子。我已經三十五歲了,心里已經老了。」男人眼楮看著手中的杯子,緩緩地說著。
他曾經的夢想也是龐大到讓人嗤笑,如今,他的夢想很簡單——有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