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漢朝的淮南王發明了豆腐,而村里人的打扮,已經是類似明朝的樣式了,難道她是穿到了一個架空的朝代?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有很多可以掙錢的法子?按耐下內心的激動,蘇婧問︰「大嬸,現在是什麼時候?」
謝大嬸雖然覺得奇怪,怎麼聊著聊著突然問這個了,但還是答道︰「差不多辰時。」(早晨7—9點之間)
蘇婧趕忙改口道︰「不是問這個,我問年號現在是幾年?國號又是什麼?」
「大晏……昭武十二年。」謝大嬸看著頭裹紗布的蘇婧,不免覺得有些驚悚,難道這孩子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摔壞腦子了?怎麼連這些都不知道了?
還真是!歷朝歷代就只有吳三桂稱帝的時候年號定了昭武,但人家可不叫大晏,而是叫大周!而且吳三桂可沒那麼好命,在他自稱周王之後,不過五年時間就病死了,根本沒有十二年這一說。
一時間蘇婧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難以言喻的狂喜充斥而來,幾乎興奮的要尖叫兩聲了。
謝大嬸看的心驚肉跳,趕忙拉著她的手︰「丫頭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唬大嬸啊!」
「大嬸,我、我沒事。我只是剛才一下子腦子卡殼了,不知道說啥,才胡亂問的。」蘇婧這才壓抑住了心中的喜悅,又仔細的問了有沒有類似豆腐的吃食,別這東西現在不叫豆腐,叫個豆膏之類的,那可就空歡喜一場了。她是雖是穿越來的,知道許多現代的東西,但這也不表示她現在存在著絕對的優勢,畢竟古人他也不笨吶,多少古時候的東西失傳了,到了她那個時候都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她是絕對不敢掉以輕心的,更何況現在就是想做其他的,蘇婧也沒這個本錢。
一連幾個問題,謝大嬸都是茫然的搖頭,說是從來不曾听過。
蘇婧終于平復下心情,解釋了豆腐是什麼,豆腐的衍生產品等等,還包括要怎麼吃。听的謝大嬸一愣一愣的,只覺得不可思議,這豆子竟然還能做成白白女敕女敕的塊?這能好吃麼?要知道現在大豆這東西因著吃了胃里脹氣,除了能炒了當個零嘴,所以也就喂喂牲口,在鋪子里一斤豆子不過才三文錢,誰也沒听說過這玩意還能磨成汁,做成其他東西。這蘇丫頭說的,能成麼?
見謝大嬸不信,蘇婧便說這法子可不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是從書里看來的,那哪里會有假。這時候的人大多對書本有非常深的崇拜心理,听到這個說法,謝大嬸才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要是這樣的話,種大豆倒是不錯……」如果真是這樣,自家地里是不是也該種些大豆?
「嬸子,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等我給你做一次豆腐,你就知道我不是誆你的了。」蘇婧覺得還是用事實說話比較靠譜,不然她這麼一個小姑娘,就算說破天去,別人也就只當笑話,听過就算了,任誰也不會放心上。
「那……那你爹怎麼沒做過這東西?這要是拿去賣……」謝大嬸算是想清楚,為什麼總覺得不對勁。要是真有那麼好的法子,做豆腐這種東西,那蘇家也不至于落魄到這種地步,蘇秀才那時候也不過病了三個月,蘇家就開始往外賣地了,二三十畝地換來的銀子也不經用,幾罐湯藥下去,就又要再賣家當。
「誰讓我爹可是讀書人呢……」蘇婧聲音里帶著悲痛,垂下眼簾一副傷心的樣子。但心里卻虛得很,也不知道這時候讀書的許不許經商,要是不許那這話就圓過去了。古時候大多都講究士農工商這個說法,商人雖然富有,但卻缺乏社會地位,像當年範蠡勞苦功高,卻因為後來棄官經商,而無法名垂青史,可就怕這架空的歷史跟她的認知有出入啊!
「瞧我……唉!這可不是要丟了功名麼!」謝大嬸想通了關節,這才覺得讀書人也真不容易,為了個功名,就算腦子里有掙錢的法子都不成。只是人命關天,她還是忍不住說︰「蘇秀才也太死心眼了,只要人還在,不當秀才難道還能怎麼樣不成,真是作孽喲……丫頭,可真是苦了你了!」
說著蘇大嬸的眼眶都紅了,想想那時候蘇婧一個人往深山里跑,就是為了能省點藥材錢。一趟下來人都要瘦上一圈,那次還從山上摔了下來,這要不是村里打獵的看見了給救了回來,指不定就死在山上了!
看著面前好心的大嬸要哭,蘇婧愧疚的連忙安慰著,心里的大石頭也算落了地,接著告誡自己以後不管說什麼都要小心,免得到時候圓不上話,被拆穿了當做借尸還魂的妖精,一把火燒了。還有家里那些書,她也要快點都看上一遍,爭取多了解些這個時代的事情,省的下回連朝代這種常識問題都不知道。
說多錯多,看謝大嬸心情平復之後,蘇婧馬上開口告辭︰「嬸子,我先回去了,家里就兩個孩子,我不放心。明天我做了豆腐,再給您送來嘗嘗。」
謝大嬸也該去地里幫忙,就沒挽留,只說讓蘇婧領著家里的孩子們改天過來吃飯,她一定做頓好的。
笑著答應後,蘇婧轉身朝外走,兩家離得很近,出了謝家的門,往前走幾步就是蘇家,謝大嬸也就沒往外送。
只是才出了謝家大門,蘇婧就看到有個男人站在自家門前,短裝打扮,看著料子不錯,雖然只是個背影但也顯得身形修長。
蘇婧停下腳步,提高聲音問︰「是找人麼?」那人聞聲回頭,也不答話,眉頭卻皺了起來。
嘖……好一個眉目俊朗的少年,蘇婧在心里贊嘆了一聲,只是看著脾氣卻不好,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