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賀崢感覺又要生氣了,羞惱的喝道︰「趕緊拿去倒了!長的本來就不好看,再有了疤誰還敢娶你!」
無語的眨了眨眼,蘇婧心想她也沒想過要誰娶啊,這家伙好好的話,怎麼就不會好好說呢。
賀崢看她不接話,一時間也想不出下文來,只好扭臉就往外走,一直等踩著地上的門板後,才頭也不回道︰「明天會有人來給你安好的。」然後飛快的走了。
蘇婧哭笑不得的看著地上的門板,只好自己動手將它豎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好歹從表面上看不出來壞了,然後祈禱謝家村的治安能好些,繼而進屋去看被她忽略了一天的兩個小孩。
蘇媛跟蘇麟這會抱在一起睡的正香,收了碗筷之後,蘇婧也就輕聲輕腳的退了出來。因為怕豆腐會壞,她接著去煮了鍋開水放了鹽化開,冷卻後將兩塊豆腐小心的放了進去,現在天氣不熱,這樣存豆腐,放上個幾天都沒事。之前晾起來的豆皮也干了,蘇婧琢磨著等下回賀崢來的時候給他做豆皮春卷吃。
蘇婧突然想起以前在旅游時候,吃過的三鮮豆皮,頓時覺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只是面前的這豆皮,跟當年吃過的卻不是同一種,三鮮豆皮的皮是要用秈米跟綠豆來做的,而且餡料里都又要蝦仁又要豬肉的,還要用油煎,以她現在的生活水平來說,這東西也就只能在腦子里想想了。
發家致富這條路還很長,蘇婧嘆了口氣,轉身去看泡了一天一夜的菜種,韭菜籽這類質地堅硬的蔬菜種子,基本都要經過浸種催芽的工序,不然都會有發芽慢甚至不發芽的情況產生。之前已經篩選過的種子里,還是有些飄在水面上,將不飽滿的都撈走後,她把剩下的都倒到細篩子里,濾了水後又舀了清水沖了一遍,放在院子里晾著。
接著將之前濾豆漿的紗布洗干淨,濕濕的把菜種分別包了起來。考慮到要保溫,蘇婧特地找了個瓦罐,把紗布包放了進去,然後將瓦罐封了口,放在灶頭肚里,順便掏了些草木灰出來。一會她把後院的地翻一下,把草木灰當底肥施上,就能把謝大嬸送的土豆種下去,由于蘇婧實在是沒辦法自己去弄大糞當底肥,所以也就不去計較肥料足不足的問題了。
想的容易做起來難,她今天下午做豆腐已經累得夠嗆,翻地可是正宗體力活,而且種土豆需要深翻,少說要挖個二十公分,沒一會蘇婧就覺得手有些握不住鋤頭,還好土豆塊不多,咬牙堅持了一會,也就翻好了。撒上草木灰,翻勻土之後,就把土豆種下了,澆上水後,這算是又完成了一件任務。
天色漸晚,蘇婧趕忙把鋤頭洗干淨晾干。這時候鐵器也矜貴,要愛惜著用,又把自己收拾干淨換了件衣服後,就差不多該睡了。臨睡前她給床上的倆小崽子用溫水擦了擦臉,蘇媛迷迷糊糊的睜眼喊了她一聲,然後又睡了。蘇麟則是跟個小豬一樣,一點動靜都沒。伸手捏了捏他白胖的小臉,不由得笑了。
……
賀崢簡直是效率驚人,第二天一早不光修門的來了,還有一輛馬車跟著,大少爺居高臨下的騎在一匹駿馬上,吩咐她趕緊換身好衣服去見買家。
蘇婧隨口問他︰「豆渣蛋餅吃麼?還熱著呢。」
雖然還是一副姿態很高的樣子,但是賀崢已經從馬上下來了,徑直走到客廳桌前坐下,敲敲桌面示意她趕緊上蛋餅。蘇婧一邊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邊麻溜的給他拿了兩張豆渣餅,又盛了碗紅薯粥,讓他配著吃。
趁著這段工夫,她進屋換了件衣服。出來的時候,粥跟餅都沒了,蘇婧不禁想,這小子還挺好養活的。
賀崢原本等得有些不耐煩,看到她出來的時候卻愣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只讓她趕緊上車走人。蘇婧卻還要讓他在等一會,她家可是還有倆小孩呢,哪能說走就走。
「一起帶走。」賀崢擰著眉頭,這女人怎麼那麼多事呢。
蘇婧才不理他,談生意帶著孩子多不方便啊,而且這麼帶出去她也不放心,萬一沒看住,被拐走了怎麼辦?思前想後,還是給送到了隔壁謝大嬸家,順便拿了幾張豆渣餅給他們老夫妻倆嘗鮮。一切妥當之後,才鎖了門,上了馬車。
賀崢騎著馬走在馬車邊上,嘴里說的話依舊保持了一貫欠揍的水準︰「你也不怕我把你賣了。」
蘇婧掀起簾子從車窗里探出頭來,皮笑肉不笑的回他︰「大爺,我要是值錢到能讓你一大早從城里往鄉下趕,用馬車接了去賣,我該樂死了。」
賀崢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她從馬車里只能看到他側臉的線條,跟倨傲的下巴,也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于是轉移了話題︰「賀崢,買家是什麼人?」
大少爺回頭,臉色相當難看一字一頓道︰「見了你就知道了。」
蘇婧只當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他給惹了,立馬識相的閉了嘴。一直到見到買家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真實太天真了,竟然沒有讀懂他那飽含深意的表情。
以至于買家出現的時候,她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而賀崢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不能看的地步,感覺下一刻就要動手滅了眼前的妖孽。
醉仙樓包廂里,夏侯襄頭戴雙色翡翠雕花冠,簪子兩邊又以琉璃成串各綴著一顆碩大的明珠,身上是一件大紅的廣袖袍子,上面用孔雀翠鳥一類的羽毛做了裝飾,金線銀線纏繞其中,端的是貴氣逼人,行動之間已是流光溢彩,其中還綴了各色寶石,簡直閃瞎人眼。
模樣倒是真真的好,他眉心有一點朱砂痣,更是襯得膚白勝雪,目若點漆,一個男人竟然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都不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