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送走了兩位管事,蘇婧幾個人湊在一塊說話,原本夏侯襄是要喝茶的,但被她攔下了︰「我娘是懂醫的,說是吃完飯喝茶不好。實在覺得無聊,可以稍微吃點水果。」
夏侯襄的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好看的眼楮里泛著光,像是瀲灩了一池秋水,蘇婧被他看的有些發毛,弱弱的問︰「怎麼了?」
大美人倏地一笑,說︰「沒什麼。」轉身吩咐沈舟切兩盤水果上來。
蘇婧心里嘀咕美人心海底針,總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想啥。
夏侯襄問她︰「怎麼選了這兩家?」慶祥書館的分成算是不錯了,可林園那邊卻有些低了,據他所知報價更高的,不是沒有,為什麼偏偏選了這兩家。
蘇婧對他說了林園讓人在城門口等著的事情,又說了他們對謝大叔的招待,才道︰「其他家也不是不好,價錢出的更高的也有,只是沖著這份心,我覺得就該優先考慮他們,至于分成這塊,林園主要是唱戲,一出戲排出來要不少人,更何況好多戲服都要定做,還要給看戲的提供茶水吃食,成本上是比較高的,考慮到這些,這樣的分成也就比較合理了。」一項項算下來,其他家戲院給開的分成,倒是顯得有些過高了。
夏侯襄還等著她的下文,蘇婧便接著說︰「至于慶祥書館,在各家書館里,他家的報價算是比較高的,書館比起戲園子,成本要小很多,一個說書人就能撐起一場,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行頭。還有……」她笑了笑,才說道︰「那天我在慶祥書館門口等著,瞧見那王管事讓人給了門邊上的乞丐一碗茶。」
大抵還是女人的心比較柔軟,心思又細膩些,比起實打實的銀子,蘇婧更容易被這種細節上的東西打動,銀子她也是愛的,只是卻不是重中之重。
夏侯襄了然,點了點頭。
沈舟這時候正好端了果盤進來,兩盤果子紅紅綠綠的,看著頗為誘人。
蘇婧從果盤里揀了兩個櫻桃吃,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讓她不由的的眯起眼楮笑了。夏侯襄瞧見了,順手就把所有的櫻桃都撥到了她面前。
蘇婧又吃了兩個櫻桃,扭臉瞧見賀崢正全神貫注的捧著西游記在看,看樣子是入了迷了。嘖,到底是個小屁孩,太好騙了。
……
慶祥書館籌備了小半個月後,開始了西游記的第一場書,林園因為需要準備唱戲的行頭,估模著還要再等上半個月才能開演。蘇婧在這期間也沒閑著,幫著畫了不少臉譜圖樣跟行頭樣式,因著她的關系,小池還從林園那接了不少繡活單子,蘇媛也跟著忙活開來。
蘇婧還用畫好的圖紙,在手藝人那訂購了不少面具跟玩偶,她看著加急完成的面具跟玩偶,心想,自己大概是第一批周邊手辦販子了。
西游記上檔第二天,慶祥書館就滿了坐,當說書人說到︰「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繼而將手中的醒木,往桌上一拍後,書館里就炸開了鍋。
「你倒是接著說啊!」
「對啊對啊,這麼點根本听不過癮啊!」
起哄的人一大堆,都是想接著听下文的。
這回為了配合主題,書館特地找了個年輕的小子,瞧著倒是有幾分猴樣,嘴皮子是溜得很,只是踫上這樣的場景,也有些露怯︰「這……這……」然後求救的朝在一旁看著的王管事看過去。
王管事樂呵呵的出來打圓場︰「各位,這回可真不是我們吊胃口,而是那寫書的先生還沒往下寫呢,我也想知道那猴子後面怎麼了啊!今晚上會有新稿子送來,想知道下文的,明個還請趕早!」
說書的小子趕緊跟著附和︰「是啊,小的也想知道下頭怎麼了呢。」
眾人听到這個結果,不由得掃興,可一想著明天就能听著下文,又都來了勁,忙打听明個是什麼時候開場。
王管事眼楮在書館里掃了一圈,心下暗自盤算了一陣,才說︰「明個有兩場,早晨一場,吃過飯了一場,各位挑個方便的時候來就成。」
有人一听就覺得不對,問道︰「兩場都說一樣的?」
王管事忙解釋道︰「咱這書館地方小,您瞧瞧外頭還有好些人站著呢,這麼著,在座的每桌都多送一份瓜子,各位就體諒體諒吧!」說著就朝眾人拱手鞠了個躬。
話說到這份上,也就不好再追究什麼了,更何況還白得了一碟瓜子。王管事瞧著,立馬擺擺手,示意可以開始下一場書了。
相比上一場的火爆,這會台上說的才子佳人,顯然就反響平平了,王管事看在眼里,心里偷著樂,覺得剛才的決定做的正是太正確了。
每隔幾天,蘇婧會收到一次慶祥書館送來的賬單結算記錄,一項項寫明了,成本跟盈利,她大致算了一下,不過半個月時間,慶祥書館就給她帶來了將近二百兩的收益,而林園那邊也要馬上開始上戲了。
蘇婧拿著賬單,樂的在床上打滾,蘇麟湊過來問︰「阿姐,怎麼了?」
蘇婧一把麟寶寶抱住了,吧唧就親了一口︰「胖包子,阿姐馬上要成大款了。」
蘇麟差點被在家大姐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到,想了想後問︰「大款是什麼?」
「就是有錢的,可以給你買好多好多糖果零食的人呀。」
麟寶寶被她這麼一形容,口水都要下來了,眼楮都亮了︰「真的麼?」
蘇婧自己樂完了,這會就有心思調戲弟弟了︰「賣給你看的,不許多吃,會蛀牙的。」
麟寶寶無語……白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