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全府上下一致發現,自從王妃離家出走,王爺將王妃尋回來之後,王爺與王妃的感情指數直線上升。
清墨園內除了府里幾個人能進出外,府里一般的僕人丫鬟是不得入內的,所以這兩日他們並沒有得見王妃一面,但是,這也罷了,王妃不踏出清墨園半步,順帶連王爺也兩日未曾踏出清墨園,更別提要去上早朝了。
有人忍不住,壯著膽子問老管家,結果,老管家樂呵呵地告訴他們,王爺在陪王妃吟詩作畫。
他們對老管家的話深信不疑,畢竟,就算老管家不說,他們也感覺得到,因為,這兩日老管家總是抬頭望著天空,嘀咕著「守得雲開見月明」,「照著這種趨勢,府里不久就有小世子咯!」這類引人遐想的話語。
帝都城內,酒樓、茶肆、綢緞、布莊內百姓聊天的話題除卻兩日後的廟會大典外,議論得更熱鬧的,無非是近段日子宮內宮外流出的傳言。
上官丞相嫡女上官悅再宮內受到重傷,聖上派著宮里醫術最好的御醫給她醫治,這事百姓早已人人皆知。
然而,讓人爭議的是,上官悅重傷的緣由。
最初,宮里傳出的消息是,一群刺客闖入皇宮刺殺聖上,睿王妃前往搭救被刺客挾持,最終,上官悅為了救睿王妃被刺客刺傷,聖上被其賢良淑德、舍己救人、勇敢的舉動所感動,特允其在宮內養傷,並派專門為聖上、太後、皇後所用的御醫為其治傷。
然而,不過半天的功夫,帝都里漸漸流傳關于此事的另一個版本,上官悅重傷的緣由是因為她嫉妒睿王與睿王妃恩愛如漆,陷害傷害睿王妃,睿王大怒,一掌打傷她的肺腑。
好事的百姓來不及消化這震驚的消息,卻再一次得知睿王揚言此生只娶睿王妃一妻,眾人來不及懷疑這消息的真假,再一次得知睿王向聖上呈上折子,要求取消他與上官悅的婚約。
事實的真真假假,百姓們自然不知,但這也不影響他們議論此事的興趣,一時之間,此事鬧的沸沸揚揚。
丞相府內,氣得渾身發抖的上官景華早已飛鴿傳信給不在帝都的上官逸。
皇宮內,北堂修和太後被北堂墨宸的折子氣得臉色鐵青,不想重蹈覆轍,北堂修曾悄悄派人出宮,命睿王進宮面聖,結果去的人回來說,睿王妃在永安殿受驚過度,不願意見生人,更離不開睿王,而睿王一直陪著睿王妃,也兩日未踏出清墨園半步。
任憑外面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無視宮里震怒的皇帝與太後,不管上官景華的暴怒,此時的清墨園,一派溫馨。
夜幕降臨,清墨園內,燈火通明,蓮香淡淡。
軟榻面前擺放著一張精致的紫檀木小案幾,上面擺放著精致的糕點、嬌滴欲艷的新鮮水果,以及熱氣繚繞的甜品。
小案幾的旁邊,放著一張比它高的紫檀木案幾,上面擺放的卻是兩疊折子。
這兩日,北堂墨宸半步不踏出清墨園,折子都是落劍取回,送到清墨園給他查閱的。
此時,北堂墨宸端坐于案幾前,手里拿著折子,神情專注地查閱著,而他的旁邊,沐北寧手執著一本畫冊,短小的炭筆不停地在上面勾勒著。
不遠處,收拾好一切,準備退下的冰言和碧月望著兩個專心致志的主子,兩人微微一笑,相互對視一眼,怕打破到兩人之間和諧的一幕,冰言與碧月對視一眼,兩人腳步不留聲的,悄悄地退出殿內,小心翼翼的替他們關好門。
時間在一片寂靜中流淌,漸漸地,已是月上枝頭,就寢的時刻到了。
北堂墨宸放下手中的折子,他側著身子,一手支撐著腦袋,靠在案幾上,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盯著身旁的女子。
她一身純白如雪的睡袍,赤著雙腳,雙膝屈起,坐在軟榻上,她左手拿著畫冊抵在雙膝上,右手拿著炭筆飛快地比劃著。
微微卷起的三千青絲輕輕的披散下來,卻不凌亂,頭上,別著一只精致的淡紫色水晶薰衣草夾子,阻止了劉海的下滑。
此時的她,紫眸專注的盯著畫冊,神情恬靜柔和,一眼望去,她清純中帶著嫵媚,讓人把持不住。
北堂墨宸心思一動,他起身,拿著濕巾擦干淨手,捻起一顆碩大的葡萄,剝去外皮,遞到沐北寧眼前。
沐北寧的炭筆一頓,紫眸自畫冊上移開,轉過頭,她淡淡一笑,張著小嘴將他遞過來的無皮無籽葡咬進嘴里。
不同于以往的排斥,如今的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舉動。
「還要嗎?」見她欲想轉過頭繼續作畫,北堂墨宸拿掉她手上的畫冊,看似平淡地問道。
「不要了!」沐北寧搖搖頭,小手抓著畫冊,還有一點點,還有一點點就畫完了。
「娘子,為夫想吃!」北堂墨宸的手移至她的腰間,附在她耳邊,熱騰騰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
「嗯?」沐北寧疑惑地望著他,紫眸充滿了迷茫,幾秒的呆愣,她恍然大悟,雙膝跪著往前挪,用濕巾擦干淨手後,她伸向碟子里的葡萄。
沐北寧雖然兩世為人,前世,沒愛過人,現世,她與楚寒相戀兩年的時間里,卻有一年的時間留在魔宮處理事務,回宮後不少時間也是陪著雪妃,與楚寒相處的短短時間里,兩人倒是規規矩矩,最親密的動作也僅限于牽手,更別提兩人之間會**了。
因此,對于北堂墨宸的話,沐北寧是後知後覺,反應遲鈍,只當北堂墨宸話中的意思是,他也要她剝好葡萄皮後,喂他。
「寧兒,我要吃的不是這個!」放在她腰間的手忽然加勁,將她拉進懷里。
「嗯?」她疑惑地看著他,「那你要吃……?」
撞進他充滿**的黑眸,沐北寧慌忙移開視線,吞吞吐吐的接剛才未說完的話︰「什麼?」
她不傻,剛才那句話沒听得出他真正的意思,但是,此時透過他的眼眸,她卻看得懂那意味著什麼。
男人一旦嘗了**,最初總是難以克制自己的**,北堂墨宸也不例外,他活了二十一年,不同于這個時代的男人,早早就有了女人,沐北寧是他唯一的女人,日夜呆在一起,他心里沒想法是不不可能的。
但是,即便如此,每天入夜,懷里抱著溫香軟玉入睡時,心怕傷害到他珍愛的女人,每天他都努力克制著自己的**,甚至,這兩日以來,他未曾對沐北寧做出過分親昵的舉動來,多少,還是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了。
只是,**克制多了,也有崩潰的時候,比如,現在,看到自己女人清純中帶著嫵媚的坐在自己身旁,鼻息間,吸入的是她身上淡淡的蓮香,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住了。
北堂墨宸將沐北寧抱緊在懷里,火熱的薄唇摩挲著她圓潤的耳珠。
沐北寧被他弄得癢癢的,耳根泛起一圈圈紅暈,她不自覺的縮了縮腦袋,想躲過他這麼火熱的挑逗。
心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這種感覺,好奇妙,也好奇怪。
「寧兒,我要你!」磁性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沐北寧還來不及消化這句話,北堂墨宸已打橫抱起她,一步一步地往內殿走去。
手指輕輕一彈,紗幔飄落,將一室的春色掩蓋在屬于曖昧的空間內。
紗幔內,北堂墨宸將沐北寧輕柔的放置在柔軟的大床上,他低著頭溫柔地望著她,看著她微卷的發絲如海藻般鋪散在床上,是如此的魅惑動人,看著她因為緊張而小手緊張地抓著床單。
兩人有過一次的肌膚之親,這樣的情景也上演過多次,沒想到他的寧兒還是這麼緊張。
北堂墨宸輕輕地壓在她嬌弱的身體上,溫柔的吻如細雨般落下,額頭,鼻子,嬌顏,耳垂,唇瓣,鎖骨……一路向下,他的動作無比溫柔,他在用輕柔的動作告訴她,不要緊張,他會小心的。
隨著吻的落下,修長的手指在她腰間細帶輕輕一挑,睡袍松散,伸手輕輕的褪去她身上柔軟的睡袍,以及那奇怪的小衣,她完美誘人的身體在他眼前一覽無余。
身體上的涼意讓沐北寧微微一顫,心沒由來的,感到無比緊張。
「寧兒,你好美!」低啞的贊美一聲,北堂墨宸溫暖的大手,在她身上每一處點著熊熊烈火……
他是自己愛的人,他們之間已有過一次,不能排斥他,不能推開他。
沐清寧緩緩地閉上紫眸,克制住涌上心頭的難受感覺,雙手緊緊的攀岩他的後背……
「寧兒,莫怕,這一次應該不會很痛,我也會溫柔的。」感受到她身體如第一次一樣漸漸的冰冷,僵硬,北堂墨宸附在耳邊,低啞的安慰道。
「嗯!」顫抖的應一聲。
知道她只是緊張,並沒有排斥自己,北堂墨宸滿目柔情的望著她,身子漸漸地往下沉,他緊緊地抱著她僵硬的身體,龍舌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綿悱惻。
然而,情到深處,當他正要與她共赴**,夫妻同體的時候,一股力量將始料不及的他推離她的身體。
沐北寧扶著床帷,臉色蒼白,不停的干嘔著。
第一次,因為寒毒發作全身軟綿無力,整個人又被北堂墨宸束縛著,她自然沒辦法有這樣的反應,但這次不同,原本兩人是兩情相悅的,卻沒想到,她還是控制不住。
腦海里,呈現的仍是她擺月兌不了的一幕。
沒想到最後,寧兒還是排斥了他,北堂墨宸失落的想,然而看著她無力地扶著床帷,身子顫抖的干嘔著,他很快掩去眼底的失落,拿著一旁的絨毯替她圍上,緊緊地抱著她,手輕輕地拍打她的後背。
沐北寧畢竟來自現代,這世幼年淒慘的經歷她一直表現得堅強,雖然當初第一眼看到月妃,她忍不住落淚,但是,這些年,面對雲妃與沐如清的慘死,面對雪言的慘死,她雖悲傷,卻輕易不肯落淚,但是,這一刻,她想好好的放縱自己,任自己痛快的哭一場。
「嗚嗚!」再也忍不住,她反撲進北堂墨宸懷里,多年的隱忍,在這一刻崩潰。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北堂墨宸沉默著,他不知道寧兒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此時如了輕拍她的後背,幫她撫順呼吸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哭了許久,沐北寧才緩緩地,哽咽著,抽泣著停止了哭聲。
「對不起,我不是反感你的踫觸!」她聲音沙啞道,「我只是,只是忘不了七年前的事,那個噩夢!」
北堂墨宸撫模著她後背的大手一頓,他輕輕地推她起身,雙手捧著她的臉,直盯著她紅腫的紫眸,認真道︰「寧兒,有什麼事就告訴為夫,好嗎?當年的事為夫無法挽回,但是,從今以後為夫與你一同擔負此事,好不好?」
沐北寧抬起水霧蒙蒙的紫眸,望著他,他眼底的憂慮濃濃,她垂下眼眸,沉默了許久,她才哽咽道︰「好!」
既然已經決定和北堂墨宸相愛,那便說吧!
北堂墨宸摟著她的雙肩,兩人倒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沐北寧伏在他懷里,緩緩地,將七年前的經歷一一說給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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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是女主七年前的經歷了,會提到女主為何恨她的父皇,她的母妃和姐姐為何死,也提到女主為何要金蟬出殼。
感謝馨兒小妞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