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完早朝回到睿王府的第一件事,北堂墨宸踏進睿王府內置滿瓶瓶罐罐的藥房內,一股濃厚的藥香味迎面而來,里面一襲紅色錦袍妖孽男子正在配著小藥丸,听到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他轉過頭,桃花眼微微眯起,道︰「墨宸,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這廝身上穿著朝服,一看就是剛下完早朝回來,他的第一站不是回去看房里的嬌妻嗎?怎麼來到他這里了?
「找你有點事!」北堂墨宸嘴角微微一動,緩緩說道。
「嗯?」慕容千葉放下手中的藥片,靜等北堂墨宸的下一句話。
一大清早就來找他,絕對是和他的小王妃有關的事情,這個,他有興趣。
「千葉,你是否能配置一種藥?」北堂墨宸黑眸閃了閃,似乎是有什麼難為情似的,但是,他最後還是問出了口︰「可以使女子在兩年內沒有身孕,但是,又不會傷害女子身體。」
「啊!」慕容千葉始料不及,雙手微的一抖,差點將手中的藥片丟落于地上,眉頭緊蹙,「給王妃的?你確定?」
不能怪慕容千葉反應強烈,畢竟,北堂墨宸這樣的年紀在古代多數人已經是幾個娃的爹了,他晚婚就算了,還提倡晚育,能不驚嚇到他嗎?
北堂墨宸眉頭緊蹙︰「有何不可,要你配藥你就盡快配出,記住,必須確保對身體沒傷害的,要是不行,就不要了!」
「配藥對我來說是小事一樁,但是,墨宸你考慮清楚了嗎?你可是二十有一了,再不要子嗣……」慕容千葉難得的眉頭皺成結狀,問道。
「寧兒未滿十五,我決計不會讓她深陷任何險境!」北堂墨宸冷聲打斷他的話,他當然知道大婚兩年寧兒不懷有他的子嗣,他們即將面對什麼,但是,這些于寧兒的安全而言,都是小事,小問題。
「好,好,我就照王爺的吩咐,親自為王妃配置出一副藥劑!」慕容千葉無奈道,望著北堂墨宸離去的背影,他模模鼻頭,嘀咕道︰「知道人家年紀小,也不知道控制下……」
「是嗎?」門口處傳來輕飄飄的一句話,摻雜著濃濃的寒氣。
「胡說,胡說的!」慕容千葉一個激靈,慌忙改口道,
直到北堂墨宸的身影消失,他還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忘了這廝耳力靈敏了。
然而,很快他又無奈的嘆氣了。
這天底下,估計也只有北堂墨宸這廝才如此不計後果的縱容他的小妻子,並且和她一起瘋鬧了。
若是兩人大婚兩年,沐北寧沒懷有北堂墨宸的子嗣,宮里頭的那幾位,又該折騰出什麼事端來?
慕容千葉期待,畢竟,日子太過于平靜了倒是無趣了很多,但是又很擔心,畢竟,這事關北堂墨宸。
明月樓,雅燻閣內一片安詳溫馨。
一如往常的,玉煙繚繞。
一人一狐安靜地伏在煙羅軟榻上,雙眸緊閉,呼吸柔和清淺,一人一狐睡得十分香甜。
軟榻邊,兩名俊俏的女子坐在小凳子上,捧著書本安靜的細讀著,不遠處墨玉書案後坐著一人,一襲紅袍在身,眼神犀利中又透著些許道不明的柔情,他拿著狼毫筆在賬本上點點圈圈,時不時將視線落在軟榻上熟睡中的沐北寧身上。
約莫睡了兩個時辰,接近午時,榻上的一人一狐以不差一分一秒的節奏同步悠悠轉醒。
碧月放下手中的書本,一根玉蔥狠狠的戳著皮皮的小腦袋,「這小東西,模仿公主的本領是愈來愈精湛了!」公主睡了它也睡了,公主醒了,它竟然也跟公主同時睜開眼楮,這小東西越發會賣萌了啊!
隨著她的動作,皮皮腦袋縮了縮,順勢將整個柔軟的身軀窩進沐北寧的懷里,拱了拱,好像受到極大的委屈似的,尋求主子的同情。
碧月無語,這要是王爺看到,這小東西敢這樣嗎?
孤獨玉邪站起身,拿著賬本,坐在榻邊,他望著睡眼惺忪的沐北寧,關懷道︰「寧兒,你如此犯困,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師兄莫要擔憂,我無礙,新店鋪的開銷可是整理好?我看看。」沐北寧坐起身,眼楮望著他手里的賬本說道。
她的身體肯定沒有問題,要真的非得說有問題,那也是縱欲過度。
昨夜,許是受到就要分開一段時間的刺激,北堂墨宸發狂到了極點,被他啃到深夜就算了,結果沐浴後他又以頭發未干不好睡覺為理由,狠狠的又啃了她。
縱欲過度的後果是,她來明月樓原本是要和師兄、綠青藍紫商議事情的,結果,她卻來這里睡上了幾個小時。
更讓她又氣又無話可說的是,天未亮,某王爺是精神抖擻的去上早朝。
如此反差的狀況,沐北寧不得不懷疑,這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原因,是否因為他們如狼似虎,精力旺盛,**強烈?
當然,她因為縱欲過度犯困的原因,自然不能和師兄說明了,所以,她很明智的將話題轉移到賬本上。
孤獨玉邪雖年紀二十三,未曾娶妻,然而,對于男女之事他並未一無所知,再加上他本人心思縝密,沐北寧一大清早就犯困,她脖子上又抹著珍珠粉,再加上剛才她說話的時候面上的那一點不自然細細一想,他就能猜到沐北寧犯困的真正原因啊!
心里泛起一絲苦澀,但是他面上不漏絲毫,將賬本遞給沐北寧,笑道︰「寧兒,我已經將綠青藍紫呈交的每家新店鋪裝修費用清單匯總好,你過目下。」
「嗯!」沐北寧輕輕頷首,素白的柔荑接過嶄新的賬本,一手托著,另一手飛快地從前往後翻閱著賬簿,隨著視線的飛快移動,她的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嗯,還不錯,這些店鋪的開銷正和當初她預算的相差無幾。
「寧兒,所有店鋪已經裝修完畢,這兩天正緊急招聘合適的伙計,你是否要去瞧瞧?」孤獨玉邪接過沐北寧回遞的賬簿,問道。
「呵呵,師兄你們都知道我想用什麼樣的人,我就不用去了吧?」沐北寧慵懶地側躺在軟榻上。
「寧兒,你是否有事瞞著師兄?」孤獨玉邪微微蹙眉,問道。寧兒這反應過于反常了,盤下的店鋪她不去看,店鋪裝修好後她不去看,伙計招聘她也不去看,他總覺得,她似乎有事瞞著他。
知道瞞不過孤獨玉邪,沐北寧只能無奈的坦白道︰「師兄,北堂修派墨宸出巡江南,查清江南水災官員貪墨一事,以及代表朝廷給江南災民發放賑災款項。」
「所以,寧兒也要跟著去?」孤獨玉邪心猛然一痛,但是,不想將自己的沉悶的心情暴露在沐北寧眼前,他唇角固執的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嗯,江南出巡理應是北堂墨宣,但是他卻借故沐如星懷有身孕之事將此事推托到墨宸身上,師兄,我隱隱約約覺得此事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我不放心。」沐北寧解釋道,其實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總覺得江南有一股力量在吸引她去。
「師兄,真的很抱歉!」沐北寧面帶歉意的望著孤獨玉邪,「也許我們要兩個多月才回到帝都,這期間,新店鋪伙計招聘,新店鋪的開業寧兒只能拜托你了。」
「寧兒,你我之間毋須如此客氣!」孤獨玉邪臉上散開淺淺的笑意,語氣充滿溺寵的說道,為了寧兒,他上刀山下火海,付出生命都在所不辭,更別提這類小事了。
「謝謝師兄-」沐北寧心里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孤獨玉邪黑眸微微一暗,卻又很快地逝去,快到沐北寧來不及捕獲,他薄唇緊緊的抿起,細細思索了一下,才問道︰「寧兒,你坦白告訴我,北堂墨宸他是否想要皇位?」
孤獨玉邪如此謹慎的話,讓沐北寧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便是冰言與碧月也一愣,這是她們想問卻一直未敢的問題,她們比任何人都希望公主能得到幸福,王爺對公主的愛她們都看在眼里,但帝王的愛是博愛,若是王爺真的做了皇帝,他會一如既往的只愛公主一人,並且,願意為公主六宮無妃,僅有一後嗎?
沐北寧將茶盞放置在榻前的幾子上,她起身,踱步走至敞開的窗前,她俯頭望著下方的繁華,三千青絲隨風飄逸,衣袂飄飄,她絕美的臉色保持著一貫的冷清。
她不曾問過,北堂墨宸也不曾主動和她提過,但是,她卻知道,北堂墨宸心里懷的是什麼。
「師兄,他想要的不止是皇位!」沉靜了半刻,沐北寧回過身,神色淡淡,語氣淡然,「他想要的,是這個天下!」
孤獨玉邪震驚,冰言與碧月震驚!
「他想要的是天下……」孤獨玉邪黑眸一凝,「那你為何?」你為何愛上他,這樣的男人注定一輩子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為何還要義無反顧的愛上?
這樣的話,他問不出口,因為,此時他的心里,波濤洶涌!
「師兄,我相信他!」知道孤獨玉邪的意思,沐北寧唇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天下,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沐連夜,這天下,我也相信除了義父,還有一個北堂墨宸!」
「所以,你不止選擇他,你還會助他得到這個天下,是嗎?」知沐北寧,莫過于孤獨玉邪,不用她繼續往下說,他輕易的知道了她的想法。
「是!」沐北寧唇角微揚,堅定道。
以前,打算在南祈國發展她的產業,只是為了日後有能力逃月兌北堂墨宸的禁錮,如今,打算在南祈國,甚至其他國家發展她的產業,是因為她要助北堂墨宸得到他想要得到的。
沐北寧從來不敢相信,她會有這麼一天,為了一個男人願意放棄自己一直渴望得到的自由與安寧的生活。
「好!」伴隨著她肯定的回答,另一道堪比磐石堅韌無比的聲音響起,「寧兒,無論你作出什麼樣的決定,師兄都會支持你,寧兒,你要記住了,你不是我的妻子,但我願意成為你身後堅實的盾,只要有需要,我會助你,助你的男人奪下這個天下!」
沐北寧側過身,看著孤獨玉邪冷俊峻的面容,心里泛起絲絲感動與愧疚,師兄對她的情深意重,她注定要辜負了。
師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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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親們,墨墨職稱考試完畢,今日回歸了,感謝親們在墨墨離開的幾天對墨墨的支持不曾改變,墨墨很感動。
幾日斷更,今日一更墨墨總覺得思路堵塞,對不起親們啊,好歹,也更了三千多,不過感覺不太滿意,墨墨得盡快尋回靈感了,親們表要拍墨墨。
感謝馨兒的鑽石和鮮花,感謝彬彬親親的評價表,你們的支持,是墨墨碼字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