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看著北堂墨宸眼中濃濃的疼惜,沐北寧將頭埋進北堂墨宸的懷里,滿懷歉意道。
……
這廂,兩人柔情蜜意,此時的帝都卻有人因為這兩人而暴怒不已。
南祈國的帝都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本王要你們到底何用?連一個人也殺不了!」碧空萬里的午後,莊嚴的宣王府書房內,傳來高昂的怒斥聲。
伴隨著怒斥聲的是,茶盞落地的清脆碎裂聲,以及,茶沫子的四處濺飛。
書房內,兩名暗衛裝扮的男子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任由那茶沫子濺在身上也不曾移動半分。
正想著其他事情出神的北堂墨宣,听到端王北堂墨端怒斥的聲音,以及那清脆的茶盞破碎聲,思緒游回後望著地上的碎片,揮手,讓那兩名暗衛退下,而後淡淡說道︰「三皇兄何必如此動怒。」言罷,他伸手端起手邊的白玉茶盞,掀開雕刻著精美花紋的茶杯,輕呷一口茶水之後,鳳目幽深凜冽道︰「六皇弟的能力你我從來都知曉,豈是能輕易殺得了的。」
「原本北堂墨宸不容小視,為了除去他,我們不惜放棄本王的舅父劉丙,苦心安排,甚至花費不少錢財與死亡宮的人合作,如今倒好,這群廢物不但殺不了北堂墨宸,甚至連他的衣裳都不曾踫一下,如此,我們豈不是要白忙一場,這也罷了,還讓本王的舅父白白犧牲。」北堂墨端听了北堂墨宣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有那個沐清寧,原本以為她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公主,沒想到竟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原本北堂墨宸就不容小視,如今有她在身旁,要殺北堂墨宸更不容易了。」那個女人不但身手好,更是精通毒術,有她在,要殺北堂墨宸恐怕更難。
「一個女人成不了氣候。」北堂墨宣擱下手中的茶盞,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紫檀木幾,低沉的聲音里帶著絲絲陰氣,「縱然父皇對他有期盼,恐怕如今這期盼也差不多被耗盡了吧!」
「北堂墨宸堂堂一個皇子,竟如此不濟。」北堂墨端唇角一揚,帶著濃濃的嘲諷,「只娶沐清寧為一妻,放棄上官家族的勢力,北堂墨宸傻,月妃也傻,不愧是母子啊!也難怪父皇會如此動怒。」
北堂墨宣沉默不已,眉頭緊鎖,北堂墨宸不願娶上官悅從而放棄上官家族與太後的勢力,確實有點傻,可是,他卻擁有沐清寧,那個淡漠如水,面色雖清冷,笑起來卻嫵媚惑人的女子,那個他曾經鄙視,如今卻想得到的女子。
北堂墨端不知北堂墨宣心中所想,見他沉默,以為北堂墨宣是贊同他的話,略微沉吟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上官家族的產業遍布全國,如今上官逸隱約有將產業延伸至他國的打算,與上官家族聯姻,便等于掌控了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四皇弟你與悅兒是親表兄妹關系,為何不為自己謀算?」
「是嗎?」北堂墨宣看著北堂墨端,冷笑道,「三皇兄自娶三皇嫂幾年以來,想必也是多次陪著三皇嫂回去省親了,三皇兄你覺得上官逸這個人如何?」
「煙兒與他並不親近,而且,我與煙兒成親以來,他不曾回過帝都,對他自然不是很了解。」略微思索了一下,北堂墨端如實說道,「不過,煙兒曾經與我說過,整個丞相府唯有悅兒與他最為親近,而他最維護的也是悅兒,否則,祭祀之時也不會應下岳父的要求,捐獻金額比往年足足翻了一倍的。」
「即便他疼愛悅兒,也未必會為了悅兒而願意與皇家有所牽扯。」北堂墨端搖頭道︰「母後曾經說過,當日皇祖母與父皇將悅兒賜婚于六皇弟,反對最強烈的便是上官逸。而我幼時曾與他玩耍數次,他骨子里的清高可是根深蒂固,否則,當年又怎會在父皇面前立誓此生絕不入涉足北堂皇家之事。」
更何況,上官悅與沐如星同屬于一個檔次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他有一個就夠,沒必要娶一個無用的棋子。
他最想要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沐清寧。
「四皇弟,就算沒有上官逸的幫助,但是丞相與皇祖母未必會對悅兒,對上官家族的未來坐視不管啊!」眼見北堂墨宣對迎娶上官悅無意,北堂墨端便極力勸解道︰「當年,先皇曾經許諾,歷代皇後,均要來自上官家族,除了武帝外不曾破過例,這是上官家族幾百年的榮耀,丞相與皇祖母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只要你娶了悅兒,丞相與皇祖母勢必會擁護你。」
北堂墨端的話不無道理,北堂墨宣眉頭深鎖,心里盤算著他應該如何做,細細思索了一下,他抬頭,並未應下北堂墨端的話,而是陰陰說道︰「如今首要的便是要北堂墨宸此行江南有去無回,能不舍你舅父便不舍。」秦州是富饒之地,有劉丙在能為他們刮不少民脂民膏,能不舍最好不舍。
「你說的何嘗不是道理,但是,那群廢物……」北堂墨宣一提這個,北堂墨端便暴怒。
「死亡宮曾經許諾第一次由我們的人執行,若是失敗了,他們會前去相助,有死亡宮的配合,你認為北堂墨宸會回得來?」更何況,有他在,北堂墨宸非死不可。
北堂墨宸,你我之間的交鋒,就要開始了,北堂墨宣陰冷一笑,眼中閃現著陰鷙的光芒。
北堂墨端沉默一會,正要說話,不想,北堂墨宣陰鷙的目光突然掃向門口,冷聲喝道︰「誰?」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清脆的碎裂聲,而北堂墨宣的身子早已掠到門口,「砰」門口被震開的同時,他有力的大手已經掐上那偷听之人的脖頸,力道之大,以至于那人雙腳已離開地面,面色漲紅。
「唔……」那被掐之人痛苦的申吟著,一雙美目頓時溢滿淚水,順著面頰,緩緩地滴落在那只暴力的手上。
「四弟妹……」
「是你?」看清手中掐的人,北堂墨宣的手勁略微松緩了些許,卻仍緊緊地禁錮著,他冷然出聲︰「你竟敢來書房偷听!」
「唔……」沐如星痛苦的搖頭,一雙美目水漣漣,她又不是故意來偷听的,只是無意中撞上而已。
「四皇弟,小心她肚子里的胎兒。」北堂墨端走上前,雖然他心里也因為沐如星的偷听而怒,但是目光觸及沐如星微微隆起的肚子,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道,雖然北堂墨宣不缺為他生孩子的女人,但沐如星北寧三公主的身份畢竟擺放在那里,若是她有什麼閃失,于北堂墨宣而言都是不利的。
「三皇兄,你先回府。」北堂墨宣對沐如星的可憐楚楚視而不見,而是讓北堂墨端先離去。
「好。」沒有猶豫,北堂墨端點頭應允,抬步離去。
待北堂墨端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之後,北堂墨宣「砰」的一聲關上書房的門,而後甩開手中的女人。
「咳咳咳……」沐如星踉蹌幾步,她扶著桌沿,不停地咳嗽著,待身體不適感減緩之後,她憤怒道︰「北堂墨宣,我好歹懷著你的子嗣,沒想到你出手竟然毫不留情。」剛才她被掐著,差點死在他手上。
「說,你听到了什麼?」北堂墨宣對她的控訴聾而不聞,而是陰鷙的目光掃向沐如星,聲音冷然道。
「我……什麼都沒听到……」沐如星否認她有听到剛才屋里的對話,然而因為被北堂墨宣眼中的陰沉給嚇住了,她慌亂的神情被北堂墨宣盡收眼底。
「是嗎?」北堂墨宣冷冷一笑,大掌往前快速一伸,憤怒地拉扯著沐如星的頭發,將她抵在桌沿,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的勁兒絲毫不弱于剛才,聲音森然︰「賤人,竟敢撒謊,既然什麼都沒听到,為何這麼慌張?」
「臣妾,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臣妾尋思王爺待在書房忙碌一整個上午,所以臣妾才……才吩咐廚房炖湯給……給……」沐如星頭上的珍珠玉簪散落于地上,蓬頭垢面,淚水溢滿雙眼,流下來污花了她的妝容,她蜷縮在桌邊,手下意識的覆在微微隆起的小月復上,一抽一抽的哭泣著,身子不停的顫抖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惡魔,他不但要殺了睿王,就連妻兒也要如此殘忍對待。
「本王不管你听了多少,如若你向外人透漏出去,本王絕對不輕饒于你。」北堂墨宣眼里折射出濃濃殺意,掐住沐如星的手更加地用勁,惡狠狠地警告道,「我知曉你心里存著的心思,念在你母後的份上,本王警告你,你已是本王的女人,別淨想些有的沒的東西。」他的女人,即使他不愛也只能屬于他。
北堂墨宣不說還好,一說沐如星就爆發了,她身為金枝玉葉,貴為一國公主,在出嫁前別說被打,便是被罵她的母後也舍不得罵一句,如今北堂墨宣竟然不顧她懷中的胎兒,對她下殺手,即便他只是威脅,而不會真的痛下殺手。
而她原本性子就焦躁,這會兒見北堂墨宣猜透她的心事,當下,再也顧不上此時的危險,北堂冰霜對她向來驕縱,她的性子向來都由著她,因此,在北寧的時候她經常和太子沐溟飛一起習武,身手雖不能說不凡,但卻也不差,再加上北堂墨宣因為顧及她的身子,手上的勁兒也減緩了些許,當下,她一個旋轉,便掙月兌出了北堂墨宣的桎梏。
「北堂墨宣,你說本公主淨是想些沒用的,那你呢?」沐如星依靠著牆壁站好,嘴角微揚,譏諷道︰「你以為你的心思本公主不知道嗎?沒錯,本公主確實對睿王有意,而你心里不也想著沐清寧那個賤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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