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勞動紀事
只見那人擦完劍,眼神淡漠地向四周掃視一圈,見對方懷中抱了個白色物事,定楮一看,竟是師父的寵物雪兔,那模樣甚是滑稽,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面上已噙了一抹笑容。
剎那間,倒是覺得時間凝固一般,他的手微微滯了滯,才屈著手指持劍入鞘。門外小廝華音的聲音忽將這片寂靜打破,「公子,熱水燒好了!」
卻也將白宣的好興致打破。
雪兔眼楮眯成一條縫,看似慵懶無害但卻隱隱夾雜著一絲怒氣。
華音提著兩個木桶,那看似縴瘦的手臂提著重物倒也沒有累的樣子,只是額上沁出了薄薄的汗水。老三無形掃了一眼紗簾背後挺著半身,直起背脊的人兒,皺了皺眉頭,他向來都是一個人洗浴,即使是在宮里……
卻听見一聲重物落地,就連添水的華音手也頓了一頓,只是這稀里嘩啦的水流聲實在刺耳的很,白宣提起氣,裝作一派淡然地往外走去,那腳步踏的飛快,後面還跟著一坨白色,只听得身後隱隱傳來——
「公子,我為你寬衣吧。」華音斂去了眉間的傲氣,換上幾分恭敬。
「不必。」無形揮了揮手,眸中深邃。
華音怔愣地看著角落里正在悲憤畫圈圈的人,扯著兩只兔耳訴苦道——
蒼天啊大地,和那家伙住一起我能活得下去就是奇跡啊啊啊啊……
某個護主的小廝剛想上去說些什麼,只見那抹身影在他眼前晃了晃就不見了,華音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這樣的輕功功夫,真的是這個人嗎?
無相的練功房已經棄置許久了,他房中一條密道便有大大小小十幾間密室,這樣大的手筆,一個他眼里「小小」的練功房又怎麼會放在心上。
練功房與書閣相通,這是無相專屬的,他不上心了,自然也不會去打理。瞅瞅這髒兮兮的,都快長草了,揚起的塵土能把人嗆死,這兒蛛網密布,那兒書蟲亂爬的……白宣的額頭上,青筋抖了抖,默默地奉獻自己的勞力。
鋤完草,向那雕花木窗外看了看,已近黃昏,冬日天色暗的有些早,剛想喊某只兔子吃飯,無奈地看著茸白趴在書架上睡得死氣沉沉。
取來椅子,爬上書架,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下來——兔子卻先他一步虎視眈眈地瞧著,這一瞧白宣那麼一顫,腳下不穩就成失重狀,加上驚呼一聲。
雪兔雖未睡醒但腦袋卻是靈光的很,這一摔能把白宣給摔殘,結結實實摔在雪兔懷里的白宣感覺腦袋發漲,看了一眼壓在巨兔身上的書架,對著巨兔幽怨的眼神,心道,這下,麻煩可大了!
雪兔的噸位自然是不可小覷的,不但沒有收半點傷,而且還很听話地幫他整理書本,白宣這本翻翻,那本瞧瞧的,忽听少年雪兔道,「這是什麼?!」
他手上拿著一張絹布,上面歪歪扭扭地畫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才知道那是張藏寶圖……
海魂島……白宣面色發青地看著旁邊的標識,那一個環形,這竟是墓葬!
敢情師傅還有這麼一手,白宣有些發寒,私心里竟然覺得那些金子應該讓海音吃個精光才好,不過又摩挲下巴想著,這好像是發家致富又不會鋃鐺入獄的最好法子。
若是白宣再仔細看看,便能看到那絹布角落里的字。
那是個極小極小的容字。
充分發揮勞動精神的白宣和一只小動物踏入寢室,那前腳邁入,後腳便下起大雨,白宣頓時直拍胸口道,「好險好險。」
無形眸子在他們身上逗留一圈,有些嫌惡地挪開,髒兮兮的成什麼樣子。白宣的身體處于發育期,忙活了一個下午,又酸又累,感覺手腳都麻了,頭一沾枕便蒙上厚被呼呼大睡。
好一會兒,無形翻著書頁,忽覺紗簾後面有什麼動靜,卻發現原本在軟榻上啃蘿卜的兔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縴瘦少年的身影,幫旁邊床上那人掖好被子,又一臉迷蒙地回床榻睡了,只是身長略長,只好像兔子那樣蜷著身體。
無形斂去眸中詫異,心道那懶兔竟能變身了,那靈氣必定上了個檔次了,也不過他下山那麼幾個月……
------題外話------
懶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