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是辛歡先從夢里醒來。
卻沒著急睜開眼楮,而是小心地感受了一下,確定枕在腦袋後頭的依舊還是那條堅實有力的大|腿,她便悄然放下心來。
——繼續閉緊了眼楮,一動不動。
和郁的手機忽然響了,和郁看了看來電號碼,長眉微微一蹙。小心地將靠墊塞在辛歡脖子下頭,將大|腿撤出來。起身還要扭頭深望一眼她的睡顏,然後輕手輕腳走到陽台上去。
接起電.話︰「……媽媽。」
辛歡便無聲睜開了眼楮,瞪得圓圓的,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白書怡,她法律上的繼姐。
生為富家女,再與豪門聯姻,有父親呵護、丈夫疼惜、兒子敬愛。是她辛歡從小就羨慕不已的人呢。
可是就是這個白書怡,曾經那樣冷冷地對她說︰「……以後你叫我如何稱呼你呢?妹妹,還是兒媳?我又要如何稱呼你媽媽?繼母,還是親家?」
辛歡閉了閉眼楮,悄然無聲爬起來,光著腳走到落地窗邊去。隔著簾子,小心將耳朵趴在玻璃上。
和郁說︰「媽媽你別擔心,我在朋友閑置的房子里。等爸爸消了氣,我過兩天就回家去。」
辛歡靜靜等著。
終于,和郁又說︰「……媽媽您說笑了。我怎麼會在小姨這里?」
辛歡輕輕閉了閉眼楮,手指沿著窗簾褶皺滑下。
和郁在電.話里告別,辛歡連忙扭身,跨欄一樣兩個大步跨回沙發去,一骨碌躺好,擺好原來的姿勢。只是一不小心扭到了胯骨,只能忍住。
和郁回轉來,走到沙發前,伸手輕撫她的發絲︰「歡,醒來了。」
辛歡還想平心靜氣再裝兩秒鐘,結果被他這麼一叫,立馬睜開了眼楮︰「你叫我什麼?」
歡……
他曾將她置膝上,把著她的手,在雛菊皮灑金紙上一筆一劃寫這個字,他的面頰貼著她的面頰,他的唇咬著她的耳,如嘆息一般輕聲細語︰「與子,方成歡。男女相歡好,執手兩不厭。」
辛歡耐著一身的小小粟粒,喘息著瞪他︰「你不長記性,又亂叫!」
和郁微微蹙眉︰「是我錯了,小姨。」
不敢抵抗這樣與他近距離面對面,辛歡一骨碌爬起來,沖向唯一的洗手間︰「我先洗漱!」
進了洗手間,抓過牙刷,去擠牙膏……辛歡便咬牙,猛地看向牙刷,揚聲沖外面喊︰「死小孩,你昨天用什麼刷的牙?」
昨天她走得急,也沒顧上幫他另外準備一套牙膏和牙刷。
她自己擠牙膏的方式比較潦草,逮著哪兒隨便一擠;可是此時的牙膏管,整齊地被從底下擠上來,形成整齊的一道隆起的線……
和郁毫不猶豫地回答︰「用你的。」
辛歡瞪著牙刷,是怎麼都無法再塞進嘴里去了。看人家電影里頭,什麼兩人共用一個杯子,形成「間接親吻」還要小鹿亂撞半天呢,她今兒要是將這牙刷再塞嘴里去,那便成了法式深吻……
口沫相濡,抵死纏|綿。
一如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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