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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壺衍鞮被秦軍押了下去,南北的心情不知怎麼突然有點低落。放眼看去,只覺殘陽如血,整個戰場簡直是人間煉獄。
昏黃的衰草,破損的旗幟,孤獨的戰馬,成片士卒的尸體,幾棵光禿禿的樹無力的刺向天空,顯得倍加淒涼。一只烏鴉落在上面,淒叫了幾聲後飛去。不久夜幕落下,大地一片寂靜。
此時蒙恬已經聞訊率眾將趕來,听得壺衍鞮剛才找南北比試之事哈哈大笑起來。拉著南北的手大聲說道︰「還是小兄弟高明,射人射馬,擒賊擒王,一舉將大單于擊于馬下,這才讓此戰有了轉機,要不只怕現在仍在苦苦廝殺中。」
隨同眾人一起點點頭,面帶欽佩的看著南北和「項羽」。剛才這一戰確實驚心動魄,張儀和好幾位隨同的將領都掛彩了,還好只是輕傷。
看了看蒙恬和眾人臉上的笑容和欽佩的眼神,南北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當下淡淡說道︰「謝蒙將軍夸獎,大戰初定,想必有很多要事處理,將軍先行處理,我隨便逛逛。」
蒙恬點了點頭,確實這一戰剛剛結束,己方的傷亡都不明,還有明天的戰事還要安排,此時卻非客氣之時。但讓南北單獨閑逛,他卻有點不放心,當下拉著南北的手笑呵呵的說道︰「既如此,小兄弟和我一道,怎樣?」
當著眾將的面,看著笑呵呵的蒙恬,南北心情再怎麼不好,也不好輕易駁了蒙恬的面子,當下隨蒙恬一起查看軍情。
蒙恬確實是個難得的統帥,指揮若定,處變不驚。即使這一勝仗如此輝煌,匈奴人馬十去之五六,他臉上並無半點驕容,而是忙著安營扎寨,看望受傷的將士。
所到之處,士卒感動不已,都想強行站起來給蒙恬行禮。蒙恬立馬將他們按下,囑咐隨行將領要安排人員將他們照顧好不可有絲毫怠慢。
正說著,張儀帶著幾個將領過來報到︰「蒙將軍,根據清點,我軍陣亡四萬,傷員五千,繳獲戰馬,寶刀無數,俘虜上千。匈奴被我軍擊斃接近五萬人,不知將軍打算怎麼處理這些降卒?」
蒙恬點了點頭,對張儀說︰「將這些降卒集中關押,日後我自有用處。如有不服從的,殺無赦。處理好此事後,再去登記好各將士的功勞,以便日後能論功行賞。」
說完蒙恬轉身朝旁邊一位將領說道︰「白將軍,天色已晚,就地安營扎寨,明天待探子探明情況後再做定奪。」
張儀和那位白將軍領命而去,看著兩人轉身離去的背影和剛剛听到的傷亡,南北不自禁的想到︰「一將功成萬骨枯」果然不假。就一戰,雙方死傷將近十萬,後續不知還有多少場戰爭,死亡多少人。
想到這里他突然覺得現代社會盡管生活節奏快,壓力大,競爭殘酷,但畢竟生命可以得到保障,畢竟可以安居樂業,憑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創造出自己的輝煌。盡管發生現代戰爭,也有國際公約的俘虜法保證俘虜最基本的尊嚴和需求。
看了看身邊沉默的南北,蒙恬淡淡一笑,還以為南北是初次經歷廝殺,心里不適。想到這里,他小聲說道︰「小兄弟,要不要先行休息下。」
南北搖了搖頭,這心情低落可不是休息下就能解決的。
見狀,蒙恬拉著南北的手對眾人說道︰「此戰大捷,全賴眾將士奮勇殺敵,但小兄弟功不可沒,當居首位。不僅一開始瓦解了匈奴人的斗志,激勵了我軍將士的士氣,同時還將大單于擊落馬下。今晚我為小兄弟,眾將士慶功,今晚我將寫奏章奏明始皇帝,給各位請功。」
眾將士一听,立刻眉飛色舞高聲喊道︰「蒙將軍英明,蒙將軍威武,誓死跟隨蒙將軍」
對于這種血腥的撕殺,南北心里有點沉重,他實在開心不起來,畢竟不像蒙恬那樣,身經百戰,刀口上舌忝血。待眾人呼聲停止後,南北一抱拳說︰「實在對不住各位,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就不參加今晚的慶功會了。各位今晚吃好喝好,見諒!!」
蒙恬詫異的看了南北一眼,失望的說道︰「小兄弟身體抱恙,那就不勉強了,稍後我安排人送晚飯過來,小兄弟早些休息,明天我們再單獨聚聚。」說完示意侍衛帶南北去營帳歇息。
南北謝過蒙恬,朝眾將抱拳後帶著項羽隨侍衛而去。待侍衛離去後,南北在賬內休息了下,他還在為剛才的血腥廝殺而感到糾結。
不一會兒,「項羽」帶著剛才那侍衛進來,侍衛這次來是給南北送晚飯的。自從昨晚通傳的侍衛被「項羽」電擊之後,南北便告訴「項羽」後續將人帶進來即可。
吃過飯後,南北便睡了。躺在床上,白天那血腥廝殺又在南北的腦海里如電影般回放了起來,血肉橫飛和慘叫不迭的場景讓南北如入人間地獄一般,久久難以入睡。
深夜,張儀和蒙恬來看過他一次,他們看南北睡了,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十指碼出一片天,愛恨情仇字里邊。但使親們此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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