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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伊稚平戰馬的一聲哀鳴,看到伊稚平跌落馬下,再看到蒙恬的寶劍指著伊稚平的頸口,數萬匈奴騎兵包括蒙鈺南北及一干秦軍士卒都傻了眼。
在場所有人包括伊稚平也認為著一斧頭下去蒙恬不傷也要失去馬匹,若能將蒙恬劈于馬下,這還有一絲機會扳回來。可這突兀的一下,讓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實在接受不了。
不少匈奴士卒面如死灰,毫無斗志,將彎刀丟到地上;有的則傻呆呆的還沒有回過神來。而回過神來的部分秦軍則不停的高喊︰「蒙將軍神勇,蒙將軍神勇。」
南北在城樓上看得真切,他也感到驚訝。按他的估計,即使伊稚稚平負傷及鏖戰這麼久,蒙恬仍無法戰勝伊稚平。可結果是蒙恬不僅勝了,而且不到兩個回合就結束了戰爭。
伊稚平看著眼前明晃晃的寶劍,感到不可思議,他眼光空洞喃喃的說︰「怎麼會這樣?」
蒙恬看看看失神的伊稚平︰「論勇猛,將軍確不愧為匈奴第一猛將,可惜你一直忙于應戰,可能也一直將「項羽」小兄弟作為主要對手而忽視了我。而我卻對你這幾戰的斧法套路了如指掌,我一直在考慮如何對付你。」
伊稚平沮喪無比,但仍仔細的听著蒙恬的話,嘴里喃喃地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蒙恬看了看伊稚平,接著說道︰「假如將軍沒有苦戰這麼久,精力沒有過量消耗,我這一劍也傷不了你的站馬。盡管此戰我贏了你,可我仍舊佩服你的勇猛,真可惜我們之間不得不有一戰。」
伊稚平听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淒涼︰「為什麼?為什麼?蒼天啊,既然生我伊稚平,為何還生蒙恬啊?」
蒙恬和眾將听了他這話,再看看他衣服破亂,披頭散發的樣子,都感覺到有些不忍。
城樓上的南北包括「項羽」也不忍再看,畢竟伊稚平有今日的結果,他們兩個都有一部分責任。
伊稚平說完這話,將頭轉向北方︰「大單于啊,末將已經盡力了,可天要亡我,為之奈何?」說完往前一沖,朝蒙恬的寶劍撞來。
只听「哧」的一聲,寶劍貫胸而入,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伊稚平對蒙恬淒慘的笑了一下︰「死在你手里,也值」,說完頭一歪,氣絕身亡。
蒙恬嘆了口氣,對身旁眾將說︰「大戰結束後,厚葬此人。」說完他跨上追風寶馬,對著被包圍的剩余的數萬余匈奴士卒說︰「放下兵器,往右邊站,否則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有部分匈奴士卒扔掉了手里的彎刀,慢慢向右邊走去,可還沒有走過去,就被後面的匈奴騎兵用箭射死。
只听這些騎兵中有人大聲喊︰「大匈奴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怕死的孬種,殺啊,為伊將軍報仇。」話音未落,騎馬揮刀又沖向了秦軍。
蒙恬嘆了口氣,他知道再說下去無味,手一揮,萬箭齊發朝包圍圈中的匈奴騎兵射去。只見箭如雨下,匈奴騎兵都還未沖到蒙恬前面就紛紛落馬…
蒙恬不再觀看,盡管南征北戰,廝殺一生,可是對于不怕死的勇士他還是很敬重的。他不想再听雙方的廝殺聲,慘叫聲。一策韁繩,戰馬朝隴西城走去。
城樓上百姓和部分秦軍士卒不停的高呼︰「歡迎蒙將軍,歡迎蒙將軍。」他們都知道,經此一戰,匈奴幾乎再無可能有機會偷襲隴西城。有蒙恬的三十萬大軍,從此他們可以安享太平的日子,所以喊聲中充滿了期望和真情,南北都被感染了。
看著蒙恬策馬過來,南北帶著「項羽」從城樓上走了下來,隨眾人一起到城門前迎接蒙恬。
看到南北和「項羽」,蒙恬臉上布滿了笑容。待戰馬走近,也顧不上大將軍的身份,左手握住南北,右手牽著「項羽」,之後才朝前來迎接的眾人微笑示意…
有將士領蒙恬、南北等三人往陳恆的府邸而來,陳恆的夫人還不知道陳恆已死的消息,她還以為救兵來了,趕緊出來行禮。
待看到隨行中沒有陳恆後,感到大事不妙。蒙恬雙手將行禮的陳夫人扶起,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只見陳夫人好像身子晃了兩晃之後便暈倒一邊,蒙恬對丫鬟說︰「好好勸慰夫人,照顧好夫人。」
丫鬟唯唯諾諾,扶著陳夫人朝內室走去。
目送陳夫人等人消失在視線後,蒙恬說︰「這一戰辛苦兩位小兄弟了,這一路都沒有時間道謝,現在才說請勿見怪。「
南北沉默了一下︰「都怪我考慮不周,陳將軍幾萬人馬死的可惜。「
蒙恬也嘆了口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也不能怪你。小兄弟護住了這一城百姓及數萬秦軍將士,我代他們感謝小兄弟的大恩大德。」
「項羽」在一旁傻傻的笑,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他現在可好多了。
听蒙恬如此一說,南北連忙擺手︰「蒙將軍客氣了,舉手之勞,我本來就不希望看到殺戮,可是還是死了不少人。」
正在兩人相互客套之間,有侍衛來報︰蒙鈺等相關將領前來求見。一听這話,南北和蒙恬相視而笑,知道外面的大戰結束,眾將是來報捷的。
蒙恬點了點頭,對侍衛開心說道︰「讓他們進來。」
待眾人進來,蒙恬一揮手︰「我都知道了,請立刻安排人手,將陳將軍和伊稚平厚葬,明天我將親自去祭拜他們。至于眾將的功勞,請一一整理好,我將記在功勞薄上,明天我將奏明始皇帝,給各位按功行賞。長途奔襲,大家都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眾人大喜,喜笑顏開的散開。
第二天下午,蒙恬邀南北和「項羽」隨自己一起去祭拜陳恆和伊稚平。對于這兩人,南北心里很是敬重,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看著一臉肅穆祭拜的蒙恬,南北心里暗道︰既生瑜,何生亮,伊稚平這一生是值還是不值,經此一戰,流水般的光陰將強者刻錄在歷史上,而伊稚平卻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沒留下半點蹤影。但他贏得了強者的敬重,也許還是值得的。
十指碼出一片天,愛恨情仇字里邊。但使親們此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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